幾天后,避冬市鎮的鹽價恢復到正常的水平,臨冬城拿出倉庫里的鹽巴,讓避冬市鎮和附近村莊的居民,都能吃到便宜的鹽,老百姓都對艾德公爵的禁鹽令贊不絕口。
臨冬城衛隊幾乎每天都能抓到參與走私的鹽販子,黑市商人和錢幣兌換商。這些走私者依靠囤積的鹽,炒高鹽價,冒充鹽屯的鹽,以市場價格賣到臨冬城,臨冬城每天都能繳獲走私者的上萬銅板,大量銅分幣甚至成堆的銀鹿。
距離臨冬城最近的賽文城,也抓到了鹽販子。賽文城距離臨冬城只有一日騎程,當艾德宣布嚴禁民間生產,販賣私鹽,命令封臣抓捕囤積居奇,炒高鹽價的走私者,消息傳到賽文城后,美奇·賽文伯爵立刻采取行動,抓了一些走私者,并親自押送到臨冬城。
“艾德大人,賽文城支持你的禁鹽令,早該對這些惡心的走私者出手了。”交付走私者的時候,美奇·賽文伯爵告訴艾德。
賽文城位于臨冬城一日騎程內,賽文家族與史塔克家族素來關系親密,史塔克封君的命令,賽文城總是積極支持,這是因為賽文城距離臨冬城太近,違逆封君的命令就太不明智了。
禁鹽令對于賽文城本身也影響甚微,因為賽文城的領地是內陸地區,境內沒有一家鹽礦,曬鹽場和鹽屯。艾德在發布禁鹽令的時候承諾,史塔克將永遠免費為封臣提供食用的鹽,封臣不用承擔鹽屯的維護費用就可以得到鹽屯的收益分成,這對于不產鹽的賽文城來說甚至有些好處。
魯溫學士手里拿著兩封信,“艾德大人,恐怖堡和白港的渡鴉幾乎同時抵達,送來了威曼伯爵和盧斯·波頓伯爵的信。”
艾德皺眉,“信上說了什么?”
“威曼伯爵在信中聲稱,他找到了恐怖堡往鹽屯摻入私鹽的關鍵證據。恐怖堡的來信里則寫明,盧斯·波頓找到了三姐妹群島的走私者,能證明威曼伯爵勾結海關人員,讓三姐妹群島甚至谷地的鹽,流入白港,混入鹽屯里,騙取臨冬城的錢財。”
一旁的賽文伯爵一臉震驚,“盧斯·波頓和鰻魚大人,還在為鹽屯的事情爭吵?他們還不知道禁鹽令的事情嗎?”
艾德微笑,“他們的封地距離臨冬城較遠,想必渡鴉還沒有把消息送到。”恐怖堡和白港罵戰升級,對于艾德的禁鹽令推行是有好處的。
財政顧問克拉爾,引著一個人走了過來,“艾德大人,這位是玻璃匠奧特加,他是密爾的奴隸出身,他依靠精湛的玻璃工藝幫助雇主賺取了大筆財富,攢錢贖身后,在布拉佛斯經營玻璃作坊。”
奧特加身材矮小,一頭灰發,留著山羊胡子,他穿著精致的黑色天鵝絨大衣,披著紫色鼴鼠皮斗篷,腰間豎著鍍金腰帶,華麗無比。
“一路辛苦!”艾德把奧特加帶到了書房。
在書房里,仆人為奧特加端上麥酒,艾德與奧特加對面而坐,財政顧問克拉爾坐在奧特加的旁邊。
奧特加把麥酒一飲而盡,“克拉爾邀請我到臨冬城為史塔克大人效力,我一度很猶豫,因為北境在我的印象里,一直冰天雪地。要知道,我在密爾生活了半輩子,移居布拉佛斯,那里的氣候我還能忍受,可臨冬城比布拉佛斯還要靠北。”
“不過臨冬城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冷,我一直以為,臨冬城在夏天也冰天雪地呢!”
“沒有那么夸張!”艾德拿出酒壺,為奧特加倒滿酒杯,“絕境長城以北才是那樣。密爾的玻璃匠人,天下無雙,我們臨冬城的玻璃花園,就是密爾玻璃匠人的工藝,每年冬天都能為臨冬城帶來蔬菜。要是沒有密爾的玻璃,我們臨冬城的冬天會更加難熬。”
奧特加撫摸著手指上的一顆紅寶石戒指,“如果艾德大人想要購買玻璃,我在布拉佛斯的店鋪有一些存貨。如果想要擴建玻璃農場,我現在就可以供貨。當然了,艾德大人如果需要玻璃窗格,我也可以為你打造最完美的玻璃窗格。”
“布拉佛斯海王的宮殿里,有一幅描寫瓦雷利亞毀滅的玻璃窗格,就是我的作品。艾德大人,玻璃窗格就相當于在玻璃上作畫啊!這需要強悍的工藝,價格當然也不菲,玻璃窗格的正常價格是等重的黃金,不過艾德大人是我的朋友,我可以給你打折。”
奧特加極力推銷自己的玻璃窗格,艾德十指交搭,放在胸前,“我相信你的工藝,我需要普通玻璃,也需要玻璃窗格,不過,我不是要從你手里購買,而是讓你為臨冬城造玻璃。”
克拉爾朝奧特加微笑,“奧特加,我在信里可能沒有給你寫清楚,我們需要玻璃,更需要玻璃匠。艾德大人會為你投資,在臨冬城建造一個玻璃作坊,你為史塔克家造玻璃,絕對比你在布拉佛斯賺得多。”
奧特加夸張地笑了笑,“我曾經是密爾的奴隸,贖身后獲得了自由,我在布拉佛斯有自己的玻璃作坊,我的孩子都是熟練的玻璃匠,我何必為臨冬城打工呢?不行,艾德大人,我在布拉佛斯的生意好的很。”
艾德微笑,“我身邊的財政顧問克拉爾,侍衛西利歐都是布拉佛斯人,我也經常看有關布拉佛斯的書籍。我聽說,布拉佛斯手藝人公會里,手藝最精湛的手藝人,容易遭受同行排擠,奧特加,你有這遭遇嗎?”
奧特加嘆息一聲,“那幫孫子都嫉妒我!在密爾,我當奴隸的時候,我的玻璃窗格,密爾透鏡都能賣出大價錢,因為我的身份是密爾奴隸,密爾的玻璃制品天下無雙。”
“當我終于贖身成為自由人,帶著全家抵達布拉佛斯的時候,我失去了密爾奴隸的身份,我的玻璃制品因此降價了,我加入了玻璃匠公會,那里的同行不允許我宣傳自己是密爾出身的玻璃匠,也不允許我的玻璃的價格高過他們,這是什么道理?他們居然說布拉佛斯是自由人的城市!”
艾德傾身向前,“奧特加,留下來為我效力,我會賞賜你臨冬城附近的幾個莊園,讓你和你的孩子成為領主。你可以成為領主,在臨冬城扎根。”
奧特加瞪大了眼睛,“領主?”
對于奴隸出身的奧特加來說,沒有比領主爵位更吸引他的了。奧特加深吸一口氣,“艾德大人,我這就給布拉佛斯的家人寫信,讓他們來臨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