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沙灘上,艾德望著海洋里的北境雜牌艦隊。
“瑪龍·曼德勒爵士,我們的大船可以停留在附近海域嗎?”
這樣一來的話,一旦戰事不利,北境大軍就可以撤回船上。盡管艾德相信,巖石大王薩姆羅·克勞爾的巖種,鐵婊子和海倫·派克的鐵民海盜,無法和人數超過八千的北境大軍正面抗衡,但是想好退路總沒錯。
瑪龍·曼德勒爵士眉頭緊皺,“在附近海域停泊?艾德大人,恐怕不行,我們已經見識到了附近暗礁的兇險,如果大船在這里停泊,白天還好,夜里一陣風暴就會讓很多大船觸礁沉沒。”
艾德郁悶道:“那就只能讓艦隊返回安柏家領地的海邊了,瑪龍·曼德勒爵士,你帶著大船返航吧!去把剩下的輜重糧草船帶到斯卡格斯島。”
如今還有三分之二的糧草,輜重停留在海豹灣對面的安柏家領地的海邊,由托倫方城的赫曼·陶哈爵士負責指揮,白港的威里斯·曼德勒和文德爾·曼德勒也在那里。赫曼·陶哈帳下有超過兩千的士兵,是臨冬城,白港和托倫方城混編的隊伍。
一旦赫曼·陶哈和曼德勒兄弟,帶著剩下的兩千人和糧草輜重抵達,北境大軍的人數將突破一萬,巖石大王薩姆羅·克勞爾即便征召了斯卡格斯島上的九大氏族部落,也無法阻擋北境大軍的攻擊。
瑪龍·曼德勒爵士說道:“艾德大人,我帶著大船離開后,萬一有海盜長船封鎖附近海域怎么辦?”
艾德說道:“我不會將來之不易的制海權輕易交出,我會讓姐妹男的船只和潘托斯傭兵船在附近巡邏。”
瑪龍·曼德勒爵士離開了,艾德讓瓊恩·雪諾找來了灰胡子卡塞倫。
灰胡子卡塞倫看著大船朝海豹灣對面的安柏家領地駛去,他擔心道:“艾德大人,你把大船都調走了,萬一鐵民海盜大規模殺來,我的姐妹男長船未必能擊退他們。一旦鐵民長船封鎖了海灘,北境大軍豈不是被困在了島上?”
艾德淡然道:“目前來看,海盜長船似乎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你別擔心,姐妹男艦隊不會孤身作戰,潘托斯的傭兵船會跟你們一起的。”
灰胡子卡塞倫這才露出了笑容,艾德說道:“灰胡子,我聽說你常年在狹海跑船,很長時間混跡于石階列島做海盜。”
“誰說的?”灰胡子卡塞倫立刻否認,“灰胡子可是一個正派人,我從來沒干過強盜的營生。”
艾德笑了笑,“我知道你是走私者和強盜,三姐妹群島一直都是走私者和強盜的賊窩。其實我對三姐妹群島感情很深。當年勞勃起義的時候,瘋王伊里斯在七大王國境內懸賞我的人頭,我逃出鷹巢城,在三姐妹群島找到了船,逃回了北境。”
灰胡子笑道:“我在姐妹屯聽過這段故事,姐妹屯許多人傳言,你跟那里的某位妓女有一段愛情,就是你那個私生子的娘。那幾年,好多妓女都自稱是艾德公爵的戀人,好吸引恩客呢!”
艾德有點擔心一旁的瓊恩·雪諾聽到這些話題,他說道:“不提妓女的事情。我問你,你在狹海闖蕩這么些年,你之前有沒有聽過鐵婊子和海倫·派克的名字?”
灰胡子卡塞倫撫摸著胡須,“我從未聽說鐵婊子的名字,至于海倫·派克....我是在石階列島聽過她的名字,似乎是來自鐵群島的君王港。石階列島的鐵種海盜人數眾多,海倫·派克在里面小有名氣。前些年,我聽說她被里斯海盜薩拉多·桑恩給打敗了,從那以后海倫·派克就從石階列島消失了。”
“有人說,海倫·派克回家鄉鐵群島了,有人說薩拉多·桑恩把海倫·派克賣給了里斯的妓院,取名‘海盜女王’招攬恩客,還有人說海倫·派克去了君臨,被海政大臣史坦尼斯給吊死了。最后一種說法,就是海倫·派克來到了斯卡格斯島,為巖石大王薩姆羅·克勞爾效力。”
“派克是鐵群島的私生子姓氏,海倫的名字又很常見,我是搞不明白到底有幾個海倫·派克。”
真是謎中有謎。艾德拍了拍灰胡子卡塞倫的肩膀,“無論如何,你提供的情報還是很有價值。灰胡子,以后你在北境的海域,港口遇到什么麻煩,盡管報我的名字。”
灰胡子卡塞倫激動道:“艾德公爵有這句話,比我賺白港的那點傭金強多了。艾德公爵如果在三姐妹群島,用得著灰胡子卡塞倫,你也盡管開口。艾德公爵恐怕不會忘記,我們三姐妹群島一度向臨冬城稱臣納貢呢!”
三姐妹群島是谷地艾林家族的封地,不過姐妹男并不愛戴艾林家族。歷史上,姐妹男海盜一度攻占白港的前身狼穴,并沿著白刃河上溯劫掠,臨冬城的北境之王一怒之下,不僅驅逐了海盜還攻占了三姐妹群島,迫使姐妹男臣服。
如今的三姐妹群島只是貧瘠的島嶼,跟白港比起來黯然失色,但是誰也無法否認三姐妹群島的戰略價值,誰控制了三姐妹群島,誰就控制了咬人灣,而誰控制了咬人灣,就扼住了北境的咽喉。
艾德來到了山坡的營地,他看到了一棵心樹,這是一棵魚梁木,上面用猩紅的樹汁畫了一張人臉。心樹面朝大海,周圍的土地呈現出沙紅色,難道恐怖的血祭心樹傳統還在斯卡格斯島上上演?
斯卡格斯島的巖種和北境的大多數子民一樣,信仰舊神,這是舊神看顧下的土地。臨冬城公爵繡有冰原狼紋章的帳篷,就搭建在心樹前的不遠處。
艾德和他的封臣們走進了帳篷,臨冬城侍衛隊長喬里·凱索帶領的臨冬城親兵,已經在帳篷里擺放好了桌子和地圖。
護衛道森手捧瓦雷利亞鋼劍“寒冰”侍立在艾德的左手,布拉佛斯水舞者西利歐·佛瑞爾站在艾德的左邊,恐怖堡的盧斯·波頓伯爵,卡霍城的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深林堡的蓋伯特·葛洛佛伯爵,熊島的梅姬·莫爾蒙伯爵夫人等封臣,環繞在桌子旁。
席恩臉上掛著慣有的微笑,“艾德大人,巖種落荒而逃,那些試圖挑起鐵群島和北境爭端的鐵民海盜,也不見了蹤影。兵貴神速,我們應該立刻進軍。”
艾德說道:“我已經命令費蘭和羅伯特·葛洛佛帶著斥候以營地為中心向周圍偵查,等赫曼·陶哈的輜重糧草船隊到了,我們就會向內陸推進。”
大瓊恩·安柏說道:“艾德大人,那些野蠻人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應該趁巖石之王沒反應過來之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艾德嘆息一聲,“如果有斯卡格斯島地圖的話,我寧愿用輕騎兵直取巖石之王的巢穴,可是這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我們不知道這座島嶼,有哪些城堡,哪些要塞,哪些河流,我們甚至不知道巖石之王住在哪里。”
恐怖堡繼承人多米利克·波頓說道:“艾德大人,繪制地圖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盧斯·波頓說道:“艾德大人,我們抓了不少巖種俘虜,應該嚴加審問,只要問出巖石大王的藏身地,這場戰爭就贏了一半。巖石大王一死,他締結的盟約就會崩潰,巖種自相殘殺,鐵民海盜也會....”
“嗚——”北境的號角響起,營地一片喊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