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會議(二合一)
- 大明在逃天子
- 青帝一處開
- 4322字
- 2023-05-13 21:51:20
天子同房,高興的不僅僅是朱肆。
下面文武百官也松了口氣,這些日子朱肆不僅同甘共苦,還絕情寡欲,再加上單獨讓女眷成營,洗衣做飯,在事實上讓百官與自家妻妾分離。
天子能憋住,下面百官雖然偶有偷腥,但是不敢明目張膽。
這可苦了許多人,但又不敢埋怨半句。
而現在既然有天子以身作則,他們這些官員,甚至百姓也該同樂一番。
正好國葬的頭七已經過了,這些事情也不違制。太后與皇后的遺骨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日子里,自然不可能冒險遷到昆明安葬。
所以朱肆直接讓馮雙禮派兵將太后與皇后的遺骸葬在了建昌,反正明末皇帝都死了幾個,下葬的規格到沒那個大臣跳出來指責不合禮制,這年頭有個墳葬就不錯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夜過后,大伙驚喜的發現好消息像潮水般涌來。
不僅僅土司選擇了正義的一方,散落在昆明各處的明軍此時也有了聯系。
不僅馮雙禮的部隊聯系到了,白文選與馬進忠等部的消息也有了,或是盤旋在云南州縣,或是與清軍周旋,或是已經開始騷擾糧道。
其中鞏昌王白文選手中有輔兵四萬,戰兵四千,算是一股不錯的戰力。
至于為什么是好消息都是集中爆發在大勝清軍之后,只有天知道。
朱肆四處口頭嘉獎,并且讓這些明軍開始主動出擊騷擾清軍糧道。
朱肆不管清軍有什么陰謀詭計,但是他知道人餓了一定要吃飯。
若是能成功將糧道斷了,清軍一定會成為甕中之鱉。
馮雙禮和白文選都在在四川與云南一帶,有足夠的兵力騷擾糧道。并且曲靖一帶的清軍也開始動了,根據探子來報,曲靖城外有近一萬清軍南下,現在圍城的只有兩萬人。
這個消息,讓明軍嗅到了勝利的契機。
于是急忙召見將官商討此時。
以往這種會議,都是不帶朱肆參加的,但現在皇帝威望日隆,眾將也比較信任這位天子,至少覺得他不會搗亂。
李定國、馬寶、竇名望、王國璽、高啟隆、高文貴、張先璧,這些便是現在帝國在昆明碩果僅存的將星。
當然出席的還有李定國的心腹參謀金維新。
“根據探子奏報,這些日子估算了韃子大營中炊煙、糞便等情況,現在城外怕只有五萬多人。所以韃子才會這樣畏首畏尾。”
李定國首先將最新的情報分享了。
“這個消息準確嗎?清軍會不會是在示敵以弱,引我軍主動攻擊。”朱肆對這情報很感興趣,但又有些擔心其真實性。
現在軍事指揮權朱肆是全權交給李定國的,所有大小軍情都是第一時間知會李定國,并且由他指定相應的計劃,除非十分重大的決定才會稟報朱肆。
“曲靖城下只有兩萬人,無法完全封鎖,所以咱們與曲靖守軍取得了聯系,根據陳建奏報,當日他們以八百沖擊大營,引起清軍大營混亂,清軍應該傷亡過萬。而后又強攻曲靖不成,留下了幾千尸首,所以清軍在曲靖減員兩萬,應該是無誤的!”
“太好了!”
聽到這里朱肆拍案而起,再難抑制內心的激動了。
這個時候這多兩萬、少兩萬可是完全不同結果。
各位大將也是激動不已。
現在已經是二月,清軍若還是在昆明硬撐,他們都有些擔心會誤了春耕。如今得知清軍如此虛弱還敢虛張聲勢,不由的冒出全吞這股清軍的念頭。
要是能全部吞掉,今年的春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因為這至少決定江南半壁的大勢。
“所以晉王打算怎么做?”平復了心情后,朱肆開始詢問李定國具體的計劃。
李定國看了看朱肆還是諸位大將,沉聲道:“微臣決定現在可以嘗試增兵曲靖,里應外合,吞了那兩萬清軍,徹底將韃子堵死在昆明!”
李定國說完,場面十分安靜,因為這個計劃實在是太過大膽與冒險了。
明軍現在兵力明顯不夠,新軍還在編練中,只有兩萬人,要解曲靖之圍,阻斷清軍退路,至少也得一萬五戰兵,甚至一萬五也夠嗆。
兩萬戰兵最保險,外加三萬輔兵,與曲靖守軍里應外合,吞掉那支清軍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但是這樣一來,防守昆明的就只剩下新兵蛋子。
萬一清軍就是這個打算,故意放松曲靖的控制,調虎離山,一舉攻克空虛的昆明呢?
在場的大將都有這憂慮,唯一讓他們猶豫的是,明軍此次大勝,就是因為軍事冒險成功了。將塢堡修到三十里外,這才穩住了人心,穩住了陣勢。
不管過程怎么兇險,但總之是贏了。
所以嘗到甜頭的明軍,有些控制不住想再來一次。
“王爺,且不說此事是否能成功,單說如何出動這幾萬人,而又不引起清軍的追擊就是一件難題。”竇名望率先開口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馬寶見狀嘟了嘟嘴,他對于自己沒能成為天子清軍統領還在耿耿于懷,明明是自己與陛下最親近,不知道這竇名望使了什么陰招,讓陛下點中了他。
他竇名望是晉王死忠的死忠,如何能做親軍統領?
現在公然與晉王唱反調避嫌,騙的了誰?
李定國對于朱肆點中竇名望也是心情復雜,天子這樣做明顯是在安撫晉王一系。
既然還需要安撫,那么就證明了自己與天子還是有一定的隔閡。
現在頂多是相敬如賓,遠不如諸葛武侯與昭烈帝,如魚得水。
“疑兵、疲兵,每日率軍出擊操練,清軍若有反應,便退回塢堡,反復幾次以做疲兵。與此同時,我軍偷偷造船,偷渡滇池,將兵繞過去。此事不急于一時,得等到清軍糧盡后,才可實行雷霆一擊。”
眾將聽到李定國這個方案,微微的點頭,曲靖糧不夠,突然多出許多張口,只怕撐不了多長時間,只有待清軍快要崩潰之時,才能實行。
并且清軍糧盡,就算攻打昆明,也攻不了幾日,是個雙保險。
“不!不行,王爺此舉太過冒險,末將以為還是坐等清軍崩潰,我們率部追擊最為穩妥。”
出聲的是昆明守城大將高啟隆。
高啟隆突然反對李定國,讓眾人都破感到意外,要知道這李定國在軍中向來說一不二,無人敢質疑,這高啟隆又是他的心腹,如今公然反對,不知肚子賣的什么藥。
而后這些大將又將目光看向了朱肆,心中不由的犯了嘀咕,難道是高啟隆暗中投靠了天子,這事是天子指使的。
可以天子的無私,不可能做這種自降身價的事情,他若想抓權,就不會讓竇名望成為他的親軍統領,這幾乎是把脖子亮出來交給晉王。
既然信任晉王,天子又何必搞這么一出。
高啟隆見眾將都嘀嘀咕咕,很是不滿:“此乃御前會議,天子在側,王爺也是讓咱們商議,不是領命。何須嘀嘀咕咕。”
李定國聽后沒什么表情,心中卻稍微松了口,其他大將見狀也有些尷尬,也覺得是自己反應過度了。
于是王國璽出聲道:“可是清軍如果退去,必然早有準備,我軍追擊怕也討不到好,最麻煩的是若是被清軍安全撤退,盤踞貴州,咱們今后的日子也不好過。”
馬寶見狀大咧咧的吼道:“怕個鳥,韃子能以遼東攻占中原,咱們如何不能憑借云南一統中華?”
王國璽與馬寶素來不合,此時毫不相讓:“此一時彼一時,明朝那個鳥樣,爛到根子上了,因而才被韃子撿了······”
咳咳!
李定國及時的干咳了兩聲,阻止了王國璽的話。
王國璽立馬意思到了自己的不妥,半跪請罪道:“陛下,末將嘴笨,不會說話,不是那個意思。”
朱肆雖然不以為意,但總算知道了為何雷躍龍與這些人不對付了。他只是簡單的回了一句:“以后朕以后會努力讓武靖候有歸屬感的。”
這句話愣是讓王國璽僵了半天,最后口中只輕飄飄說了句:“陛下仁德!”
但是熟悉王國璽的人都知道,他此時內心是如何的激蕩。
金維新偷偷深望了朱肆一樣,心中那句收買人心的評價卻是怎么也崩不出。
馬寶有些受不了天子有新歡,冷哼了一聲,打斷這微小的震蕩。
“明朝咱們不說了,但是陛下才干百倍勝于老奴,十倍勝于皇太極,算下來也大差不差。”
朱肆擺手,這種話題,你既不能自謙,說自己不如胡酋,也不能自滿,助長這種狂傲的情緒。
“寶兒,馬屁少拍些!”
馬寶得了一句寶兒,心情頓時有些舒暢,也不多嘴了。
“張統領、廣昌侯,金少府,你們幾位的意見呢?”朱肆依次點名了張先璧,高文貴,以及金維新。
張先璧與高文貴自然是同意李定國的計劃。
金維新緩了緩則說道:“此戰的關鍵其實不在晉王,而在于陛下!”
朱肆微微皺眉:“我?你說下去。”
金維新清了清嗓子:“晉王能行此計劃,最大的依仗便是陛下的新軍能夠獨當一面,至少能夠堅守塢堡,力保昆明不失,晉王這才敢從容解圍曲靖。”
朱肆想了想,在這種事情上他不敢夸下海口,老師說道:“朕心中也沒底,五日后全軍比武,讓晉王檢驗一番。”
正式開始練兵到現在已經有半個月了,李定國也是有心要檢驗新軍,所以這次才授意金維新點出此題。
“不求新軍有什么戰斗力,但能做到令行禁止便可,那時臣留下五千老兵,五千新兵,再加上陛下手中一萬,守衛昆明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再則昆明離曲靖不過三五日路程,萬一事情有變,回援也不算難事。”
李定國一口氣將自己想法吐出。
竇名望此時突然插了一句:“若是比武,新軍練的不甚理想,咱們就老老實實的堅守昆明!還有必須是韃子糧草將盡之時,才能去曲靖!”
李定國絲毫不在意竇名望的插嘴,點頭稱是:“自是如此!”
朱肆心中琢磨了一番,也覺得此計沒有太大問題,唯一奇怪的是竇名望的反應。
“朕信任晉王,也覺得這個計劃可行,但是一切都得等到五日后的演武才做決定。既然如此,那咱們五日后再議!”
說罷,眾將散去。
朱肆特意留下竇名望詢問。
“這些日子,朕也在軍營,若是令行禁止,朕還是自信咱們這支新軍可以的,名望為何要賣弄關子?”
竇名望滿臉絡腮胡,生的是十分的魁梧,聲如洪鐘。
“自然想讓陛下立威!”
朱肆聽后啞然失笑,拍了拍竇名望的肩膀:“大家俱為一體,無需這等手段,就算有不服朕的,能聽晉王節制也不算什么事。還有朕聽說這些日子你都沒和晉王走動了,你不必做的如此刻意,到底是跟隨了多年的老帥,這樣做反而令人生疑!”
竇名望聽后大駭,以為是朱肆要敲打自己,急忙下跪請罪。
“陛下如此圣明,末將實在不該賣弄。只是想著朝堂需要平衡,臣子若是和和氣氣的一團,反而不美!”
朱肆聽后突然嚴肅起來:“這些話應該不是你琢磨出來的,是誰給你出的主意?”以權謀之術搬弄是非,朱肆最為厭惡,自然想揪出這等小人。
竇名望見朱肆生氣連忙搖頭,否認道:“這些確是末將一個人瞎琢磨出來的,無人指使,末將犯了大忌,請陛下責罰。”
朱肆見竇名望不說實話,微微嘆息道:“你為朕的親軍大將,朕的身家性命都交給了你,可以說比親人還要親。名望你切莫做出讓朕失望的事情,老實告訴朕,這些話到底是誰教你的!”
竇名望聽后稍微有些猶豫,但還是立馬否認,絕不承認有人指使。
朱肆見狀一聲嘆息:“也罷!朕德薄,用不起你這把霜刀,所謂忠義不兩全,你既然選擇了義,不認我這個天子,我也沒辦法。”
竇名望聽后立刻委屈的大哭:“陛下,萬萬不可!”
朱肆繼續道:“朕若是將你重新歸于晉王麾下,于你,于晉王都不是好事。正好晉王要去曲靖,朕尋個理由,讓你重歸晉王節制。不求你日后忠于朕,但求你忠于大明!”
聽到這里,竇名望這次知道朱肆已經下定決心:“陛下,末將一時糊涂,還請您息怒,末將可以說出是何人,但是在此之前還請陛下答應末將一個請求。”
朱肆也不表態,只是模擬兩可說了聲:“講!”
“末將此戰不要任何獎賞,唯求陛下不要懲罰此人,他也是出于一片忠心。”
朱肆依舊不給承諾:“何人?”
竇名望咬牙道:“金維新,金少府!”
聽到這個名字,朱肆反而平靜了下來:“原來是他!”
而后朱肆惡狠狠的說道:“此人我必殺!”
竇名望神色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