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個醉鬼
- 水色江山
- 十月桃花飛
- 3060字
- 2009-04-14 18:58:08
這頓飯吃得很郁悶,所有的人都不說話,桌子上冷的讓冒著熱氣的濃湯都凍了起來。
賀蘭才不管他們,吃飽了就回王府,看著他們就心煩。
吃飽了,賀蘭就出去吹風,她可不想被屋子里那兩個殺死人的眼睛看來看去。
午休的時間,訓練場還有一些人在獨自練習。賀蘭無所事事的四處閑看著,所有經過的士兵都低頭問聲:“郡主大人好。”
初冬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少有的溫情,云鶴也跟了出來,說道:“郡主,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賀蘭笑著說道:“出來躲躲!”他輕笑了一下,說道:“你到這里,這些士兵都很高興。他們做夢都沒想過郡主會來軍營看望他們,還送來了過冬的棉衣。”賀蘭本來不想隨便在軍營里走動的,聽了云鶴的話,還是到處看看吧。
一邊走,一邊向云鶴打聽:“靜闌國王軍的配置是怎樣的?”
“正規來說:靜闌國王軍實戰人數二千人,一名主將,稱為都尉,四名副將,稱做騎尉。五百人為一營,有正副營官各一名。百人為一連,正副連長各一名,稱校尉,十個為一隊,隊長一名,稱重尉。可由于戰爭,只剩兩營的可動兵力,最近又招收了一些新兵,但培養成正規的士兵,還需要時日。”
就在這時,對面走來兩個看似長官的人,他們施禮道:“叩見郡主大人。”賀蘭忙說道:“免禮,免禮。”
云鶴連忙介紹道,指著一位身體修長的中年人說道:“郡主,這是鐘萬全,鐘騎尉,剛才在門外沒有見到你。”又指了指另一個,此人人高馬大,五大三粗,一彪形大漢,說道:“這是王栓,一營營尉。”
賀蘭笑著說道:“辛苦你們盡心盡力的守護靜闌城。”
兩人見郡主如此客氣,忙彎腰抱拳回道:“這是卑職的責任,怎敢提辛苦二字。”
“二位將軍,如果不忙可以陪我在營中轉轉嗎?”賀蘭又溫和的問道。
兩人起身,答道:“是,郡主。”
賀蘭和云鶴走在前面,他們跟隨左右,云鶴無法解釋的,鐘騎尉都一一作答。賀蘭不免多看了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幾眼,和藹謙遜,彬彬有禮。轉了一圈,賀蘭對國王軍軍營的情況還算滿意,辭別了二人,回來,路上賀蘭向云鶴問道:“那鐘騎尉,在營中怎樣?”
云鶴想都沒想說道:“是僅次于哥的人物,雖然武藝不怎么樣?但辦事能力,還有為人處世,與下屬的關系都很好,你知道哥不喜交流,營中之事多半由他處理。”
“這人要是一味為你還好,只怕他……”賀蘭嘆了一下說道。
“怎么能這么想呢?”云鶴反問道。
“我最擔心的就是云淵這一點,沉默寡言不喜交流。”
“是啊,哥就是那個脾氣。”
“他當國王軍的都尉多久了?”
“大約有一年多了吧!王爺把他從王府調到國王軍也是這個時候的事情,怎么了?”云鶴細細的道出云淵為將的時間。
國王軍是正規的常備軍,是打仗的主力,不能不讓人擔憂。
突然賀蘭抬頭望著云鶴,驚恐的叫道:“糟了,亦辰和云淵在一起呢!這兩個冤家,要是打起來怎么辦啊?”賀蘭拽著寬大的裙擺就跑。疏忽,絕對的疏忽。
推開餐廳的門,陽光刺眼的射進去,突然間什么都看不清了,屋里亦辰的聲音嚷道:“干什么啊?晃死了!”不對啊!屋子里怎么有酒味,“撲通”一聲,賀蘭終于看清了亦辰倒到了桌子上,隨后“啪嗒”一聲,杯子掉到了地上,碎了。云淵見了哈哈大笑,迷迷糊糊的說道:“還是你先不行的吧?我就說你喝不過我嗎?還逞能!”
見了這樣的情景,賀蘭腦袋都大了,這么會這樣呢?天啊!饒了她吧!
賀蘭真想一人給他們一個巴掌,可一個已經暈了,另一個也差不多了。云鶴站在后面也楞住了,喃喃的說道:“怎么會這樣?”
云鶴招呼幾個親衛把他們兩個扶到床上,又吩咐人把這里收拾干凈。見有云鶴,賀蘭早早的就退到了外面,再聞一會她就得吐了。
回到指揮大廳,賀蘭越想越氣,這兩個人怎么能喝成這樣呢?
賀蘭坐在云淵中軍指揮椅上,閉上眼睛平和自己的雜亂。來到劍蘭山,她主要目的就是要看看父王的這支常備軍怎么樣?總體來說還可以,正規的“兵”(枉水帝國國王軍的背后都有一個兵字,而地方軍則是個卒字,臨時招來的軍隊都是勇字,而后勤的兵卒都是一個勤字)的年齡都在二十到三十左右歲,正值壯年,軍風還算嚴謹,但總覺得他們身上缺少一種干勁,一種……用什么來形容呢?
對,軍魂。一種力拔山兮氣蓋世的亮劍精神。
“郡主大人。”有人突然打斷了賀蘭的思緒,睜開眼睛一看,只見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校。
“郡主,這里睡覺冷,你還是進里面的房間睡吧。”小校說道。
賀蘭點點頭,確實有點冷,指了指放在茶幾的包,小校知趣的抱了過來,賀蘭打開包將紫金無暇的披風蓋在身上,然后看了看那小校冷冷的問道:“軍營里怎么會有酒?”
小校“撲通”跪了下來,說道:“郡主大人,以前都尉大人平時是點酒不沾的,可就是最近一個多月,突然之間就嗜酒如命,我們勸過多次,也無濟于事,請郡主大人勸勸都尉大人吧。”
一個多月?一個多月?賀蘭在心里默默的念了兩遍,一個月前不就是亦辰的生日嗎?賀蘭心里一陣心痛。
“嘎吱”有人推門而入,云鶴。他走到近前,笑著說道:“賀蘭郡主,聊什么呢?”
聽到“賀蘭”兩個字,小校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就是這個細微的動作還是被賀蘭發現了,賀蘭對著小校揮揮手,“你下去吧。”小校知趣的退了下去。賀蘭明白他喝酒為她,他的隨身小校自然也明白,要么不能故意提起最近一個月的事情,那小校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云鶴拽起披風,摸了摸,贊嘆道:“真的很漂亮。”
“可惜漂亮的東西卻沒有遇到合適的主人。”賀蘭假意惋惜的說道。
“呵呵,怎么能這么說呢?好賴他也是我哥!”云鶴玩弄的說道。
“你不也是這么認為的?有什么理由說我呢?”賀蘭忿忿不平。
“算了,不和你計較這么無聊的事情。”云鶴找了一個椅子坐下,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不知道。”賀蘭仰頭無奈的看著天花板。兩個醉鬼在隔壁!
云鶴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回不去,我們倒是無礙,可你晚上不能在這過夜。”
賀蘭點點頭,“用車把他們拉回去吧!”云鶴提議道。
“只有這樣了!”然后賀蘭又問道:“云淵也拉回去嗎?”
“一起都拉回去吧,難道你還想把我哥丟在這里不成。”
“我可沒這么說!”賀蘭立刻為自己推脫。
“在這等著,我安排人把他們抬上車。”云鶴說著走了出去。
云鶴的背影消失在門后,讓賀蘭想起一個人,父王。她對著天棚又長嘆一聲。不知道何時開始,不知覺就會嘆氣,這種習慣真的不好,讓煩躁的心情更加難以平靜。
賀蘭細心的將披風包好,走出屋子,幾個士兵正向馬車上抬著亦辰,賀蘭低哼了一聲,沒有酒量還逞能,等著回家挨批吧!
鐘騎尉安排了幾個親衛跟隨,防止途中遇到意外。安頓好了二人,賀蘭登車,回頭又看了看鐘騎尉說道:“我替云淵和你請一天假,他明天就不過來,營中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有什么事情你自行安排吧!”
說完這話,賀蘭鉆到了車里,后面傳來了鐘騎尉,“屬下遵命”的聲音。云鶴沒有跟著她上車,而是在后面的馬車上,照看著那兩個酒鬼。
車子嘎吱嘎吱的駛出了軍營,賀蘭的心里卻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