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溜出去的事兒險些被我哥發現,但我還是抓住機會就往外跑。
只是最近綴花樓的風氣不太好,太多地痞流氓混進來,我就算不在臺前也還是對他們投來的別樣眼光感到不舒服。
尤其是被猥瑣男堵在樓道里時,我心情格外躁郁。
“滾開。”
那人想來摸我的手,周圍人來人往,竟然無一人出言阻止。
那流痞還要賤兮兮地笑著想靠近我,我這么多年在將軍府也不是白混的,正要給他一拳時,面前卻忽然伸過來一只手,直接攔住了流痞的靠近。
“我說這位兄弟……”
我剛聽到這幾個字,半邊身子就麻了。
“綴花樓可不是妓院,你走錯地兒了。”
流痞被趕走之后,我還僵著身子不敢動。
出手相助那人倒也不說走,就站在我身后,一言不發的。
我緊張地手足無措,額角密密地冒著汗。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時,身后那人終于嗤笑一聲。
“江豆蔻,你好大的膽子。”
此話一出,我心涼了半截,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于是哭喪著臉回頭:“哥。”
“受不起,我可做不起魁首的哥哥。”
“……”
我垂頭喪氣地跟在沈懷遠后面,他越是不指責我,我越是心里發顫。
從小到大,我的這位兄長最會拿捏我,平時雖說也慣著我,小事都會幫我在爹娘那里瞞一瞞,但是我知道,我出來做魁首的事肯定觸到他的底線了。
沈懷遠走進三樓的雅間,推門而入時還很有禮節地說:“在下來遲,自罰一杯。”
我跟在后面,不安分地用余光看,想知道沈懷遠出來見的人是誰,卻沒想到,坐在桌前的,赫然是八風不動的付行舟,我頓時想逃跑。
付行舟自然也瞧見了我,沈懷遠卻當我是空氣,只顧著自己坐下來,根本不管我。
“沈兄這是?”付行舟盯著我,意味不明地問沈懷遠。
孰料沈懷遠直接撂了酒杯說,“別管她,讓她站著,小姑娘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
我咬牙頓足,硬是無話可辯駁。
付行舟挑眉,“怎么了?”
沈懷遠覷著我,說話一點兒不客氣:“小姑娘不僅在這兒瞞著我們做魁首,而且還被男人堵著想上下其手。”
付行舟聞言,臉色也變了變,落到我身上的目光越發晦暗不明。
“哥!你說話別那么難聽,什么時候上下其手了。”我焦躁地反駁。
沈懷遠淡淡笑了聲。
“是,我不去就好了。”
“……”
我無力地松下肩膀,心里有一塊兒地方酸得發脹,覺得委屈,又覺得不被理解,可是我卻不知道怎么說。
付行舟拿起酒杯,輕輕地磕了一下沈懷遠的。
他說:“沈兄倒也不必擔心,這綴花樓還算安全。”
沈懷遠:“你剛剛是沒看到,那個老流氓的一雙眼睛都恨不得釘在她身上。”
付行舟又看著我,竟然隱隱也有些不悅。
但他還是說:“我常年在綴花樓和人見面談話,所以這邊到處都安插著我的人手,一旦有什么事情他們會出手阻止的。”
我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他說什么?他常年在這里和人見面?還安插了人手?
我怎么不知道?
明明每次他都在將軍府里,好像很少出門的樣子,怎么會……
然而我哥卻因為付行舟的話松了一口氣。
“難怪你約我在這里見面。”
他話音落下,付行舟猛地抬頭看向我,而我也震驚地看向他。
竟然是他約我哥在這里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