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受審
- 一代佞臣
- 佛手
- 2725字
- 2009-05-05 21:02:01
我回到京城之后不久,許家大兒子的訴狀便遞到了吏部。
不知道是因為周辛比較圓滑想踢皮球,還是因為我好歹是個京官,吏部又將這樁案子交給了御史臺。
不日我便接到了御史臺的傳召。
這一次玉書對我還算很客氣,并沒有以主審官和被審訊者的身份見面,而是象兩個老熟人一樣禮遇平坐。
他將許家的狀紙遞給我了我:“本官這里有一份狀紙,還請?zhí)m大人細(xì)看。”
許家大兒子在狀紙中控訴我陰謀設(shè)計了奪走了他家的鹽業(yè),害死了他父親。這些也就罷了,無論如何,這些事我的確做過,最荒唐的他居然告我見色起意,強(qiáng)行搶走了許邵文充為男寵。
看到這里,我不由得有點(diǎn)暈。
許邵文可是自己要跟著我的好不好?這怎么也怪到我頭上來了?再說他哪里象男寵了啊?自從到了紫京他就和蘇木兩個打成一片,成天的干些小孩子家的無聊事,大概在彌補(bǔ)他的童年吧。
待我看完狀紙后,玉書便及其嚴(yán)肅地跟我說:“請?zhí)m大人坦誠相告這些事是否屬實(shí)。”
我看著他,有點(diǎn)頭疼,這件事他是不知情的,也不能知情。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忠臣,他受到的教育也是極其傳統(tǒng)的,所以這種并不光明正大的事情怎么能讓他知道呢?
我想了半天才道:“玉大人覺得我象是那種人么?”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不象。”
“那不就得了?”
他卻沉穩(wěn)地道:“相不相信你,只是我的個人感覺。但世事難料,往往很多變化出乎人的意料,我不想相信這些事是你所為,但我也不能因此就妄斷不是你所為。”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我覺得他又成熟了不少,果然官場真的很能鍛煉人啊。
我也應(yīng)該隨著他們一起成熟才是。
我一斂之前太過隨意的笑容,正容一禮道:“既然如此,大人便只管徹查就是,此事真相如何,自有事實(shí)來證明。”
他點(diǎn)頭道:“好。若是查出確屬事實(shí),大人莫怪我不念舊情。”
他這次傳我,大概便是念在老熟人的那點(diǎn)情分上,先禮后兵吧。但這也就表示,從今以后再相對的時候,他便是法不容情,鐵面相見了。
我涼涼一笑:“大人身為御史臺大夫,自然是不容私情的。”
從我決定無忌聲名,黑吃黑的哪天起,我已經(jīng)知道,我跟玉書他們已經(jīng)不在一條路上了。同時我也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只不過知道歸知道,當(dāng)我們真的以這樣一種方式面對的時候,我的心里仍然有一絲難過。
我回去之后,立刻見了張昆。
盡管事前我和所有可能被傳訊的人員都統(tǒng)一過口徑,但龍吟的隊員卻不在其中,只因他們身份保密,吏部也不可能傳訊他們。然而我沒有想到這次接下案子的是玉書,而張昆以前卻是玉書的老部下。
當(dāng)我說出隱含的意思后,張昆便道:“大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也想讓大人知道,無論是之前的暗隊,還是今日的龍吟,我們這些人和玉書大人是不一樣的。”
“在我們的眼里,只有主子,沒有對錯。。”他頓了頓,又道:“而且我們都是王上一手創(chuàng)建的。玉書大人也只是在王上去成國的一年中暫時作為我們的統(tǒng)領(lǐng)。”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我對他歉意地笑笑:“好,你去吧,我明白了。”
第二日,玉書便正式傳訊了我。同時被傳訊的還有許邵文,子夜。
身為朝廷三品大員,在尚無實(shí)證之前,只能是秘密審訊,不得開堂,不得抓捕,這是大酉的規(guī)矩。
在御史臺的秘密審問室里,他臉色沉肅地看著我:“你說許家是誣告?”
“沒錯,大人。”
“可是很湊巧,你前段時間也去了南郡?”
“是。”
“去干什么?”
“賞花。”
“春曉院的名妓晨雪當(dāng)日為什么也去了南郡?”
“下官不知。”
“你明明是春曉院的幕后老板,晨雪為什么要去南郡你會不知道?”
“大人,這只是你個人的認(rèn)為吧,請問證據(jù)呢?”
他沒有說話,那一刻他看著我的眼光卻分明包含著失望和痛心。
這件事他明明是知道的,雖然他拿不出證據(jù)。而我的一口否認(rèn)卻只能證明,我的確和許家的案子有牽連。
我無所畏懼的對著他的眼神,我做這件事不是為了自己,我問心無愧。
而且定案講究的是證據(jù),就算你心里清楚又如何?
玉書似乎有些痛心的閉上眼睛,嘆了口氣,然后繼續(xù)審問:“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當(dāng)日晨雪投身于夜夜天,并由許尚立競得初ye。也就是當(dāng)晚,許家覺察到有人跟蹤埋伏,然后許二少爺便遭到了你們的劫持!”
“沒有的事。”
玉書道:“帶人證!”
一名我并不認(rèn)識的壯漢走了出來,見到我便指著我大聲道:“沒錯,當(dāng)晚重傷二少爺?shù)木褪撬 ?
哦,原來是許家請的護(hù)院吧。以為能認(rèn)出我就算是證據(jù)了嗎?
我不置可否地道:“你親眼看到我出手傷你家二少爺了嗎?”
“這……沒有。”
“當(dāng)日是你家二少爺派人請我進(jìn)去的對不對?”
“也沒錯。但是你們出來的時候劫持著他!”
我懶得看他,對玉書一禮道:“請大人明鑒,當(dāng)晚重傷許家二少爺?shù)牟⒎窍鹿佟K拇_是奉許尚立的命令去抓人,但是沒有抓到自己反而受了重傷,所以怕父親責(zé)怪,才請求我跟他唱了出雙簧。”
玉書皺眉:“有這等事?”
“不信你可以問許二少爺。”
“你放心,我會問的。不過要勞煩蘭大人在這里稍留些時候”
我無所謂,只要他審過許邵文后,還是找不到實(shí)證,那么他就得放我們回去。
果然,他去了另外一處審訊室后,大概半個時辰,便又折了回來。然后面色沉沉地看著我:“如果我告訴你,許邵文已經(jīng)指認(rèn)你就是重傷他的人,你是否愿意從實(shí)招來?”
我望著他的眼睛,卻無法從中看出虛實(shí)來。
“他真的這么說?”
“不相信是吧?沒錯,他剛開始時竟然還幫你掩飾,這一點(diǎn)我很佩服你,居然可以讓許家當(dāng)事人為你開脫。可惜你別忘了,這里是御史臺,我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我沉默了。
我知道玉書的話并不夸張。御史臺身為稽查京官的機(jī)關(guān),如果要一個人說話,的確有很多方法。這里審過多少要案大案,期間遇到的頑固分子自然也不少,又怎么可能沒有點(diǎn)手段?
而且,許邵文只是一個平民的身份,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夠象我一樣坐在這里接受文明的審訊。
玉書看我沉默不語,無不痛心地道:“所以現(xiàn)在我再給你一個機(jī)會,只要你主動招認(rèn),如實(shí)相告,那么念在你之前一心為主,現(xiàn)在又是初犯的份上,我定會請求王上從輕發(f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