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共患難
- 一代佞臣
- 佛手
- 2413字
- 2009-02-26 19:45:11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架上火堆,我只好大叫:"等等,我可以讓你們的王子好起來!"
幾只手立刻停頓不動,穩定力真好啊,不做體操運動員簡直可惜了,我憤憤地想.
我就一直那樣被架在半空聽他們說:"她說可以讓王子好起來?"
"她是邪惡的人,不要聽她的."
"反正王子已經很嚴重了,還是試試吧."
"這個……千戶長怎么看?"
千戶長原來又是個老頭,可能老頭的耳根相對都比較軟:"好,那就看看她有什么辦法吧,要是不行,再燒死也不遲."
我被重新放下來,千戶長看起來不怎么相信我:"要是好不起來,就把你們都燒死!"
我暗地翻了個白眼,天知道會不會好起來,這不是沒時間想問題胡亂答應的嘛?
在雷金王子的帳篷里,我看見他本來健康的小麥色臉膛此刻卻在發青,而且手腳冰冷,兩眼緊閉,看起來似乎已經不行了.昨天不是還見過他,健壯得很啦,怎么這么快就不行了?
上去搭了下脈,還好沒死,還有氣,而且是粗氣.呼哧呼哧,當然我這里說的是呼吸,不是脈搏,不好意思,脈還沒搭出來是什么問題,總之是急促亂跳,情況緊急.
生病?這什么病?
瘟疫?也不太象.
難道是這個時空的特異病種?
他們說同時發病的還有一些人,我要求都看看,結果發現癥狀都一樣.好像具有急性傳染病的特點,但是,還是不像,因為除了一開始發病的這些人,其他近身照顧的人都沒有被傳染.
見我皺眉思索,千戶長開始失去耐心,抖著大胡子指責我:"要不是他們昨天見過你們,才不會讓厄運傳過來!"
"別吵!"我有點生氣,沒事打擾醫者,真是沒規矩!
等等……他說昨天這群人都見過我?意思就是昨天他們都在一起?會不會是一起中毒?于是我隨便挑了一名患者,放了點血出來,用頭上的銀釵一試,果然,銀釵已微微變黑.
中毒的癥狀因毒性而異,簡直是千奇百怪,不可推理.如果是中毒,究竟是什么毒呢?在病人昏迷不醒的狀況下,對詳情一無所知,我也不敢妄定.雖然不能確定毒源,但怎么也要試一下了,反正不試也要死.再說情況緊急,沒有時間多想了.
于是,向千戶長報了一堆常規解毒的中藥名,結果他居然一頭霧水聽不懂,軍中的醫官來了也還是聽不懂,后來我才知道成國的醫術相當落后.他們的醫生都是巫醫,只有幾味簡單的藥物,大多數都是靠迷信儀式來治病,好在成國人身體素質都很好,迷信儀式也算是一種心理療法,撐一撐,好多病也就撐過去了,只是遇到復雜嚴重的病,就沒有什么辦法了.
藥物一樣也沒有,我實在沒轍,只好試試一些土法子:"拿瓢水,再弄些土來!"
眾人看見我拿起土放在水里,用手攪啊攪,不知道我在搞什么名堂,最后看我竟然要把這泥漿水給他們的王子喂,怒了:"我們王子怎能吃土?"
"土怎么了?土又毒不死人,你怕什么?"
"毒不死人也不能給王子吃!"
"他再不吃就死得更快!"
結果還是老千戶長站出來:"先換一個人試,沒事再聽你的."
只好換一個人,我上前捏住病人鼻子,咕咚咕咚給他灌了下去,然后又讓人找了根鵝毛,讓他們自己在病人喉嚨處攪動,結果沒幾下,"哇"一聲攪的人被吐得滿頭滿臉.
我在一旁得意的暗笑.
和成國蠻子道理說不通,總得讓我暗整一回你們才是.
如此反復三次,吐了一地污物,病人竟然睜開眼睛來瞧了一小會,雖然很快又昏過去了,可總強過昏迷不醒.眾人大喜,立刻對王子和其他病人如法炮制.
不過他們有一件事非得我親手干,就是攪拌泥水,他們難不成以為我的手是藥,沒我攪這泥水還沒有效果?北方這冷的天,可憐我的手變成了凍僵的泥土攪拌機.
只是身體受點苦也罷了,她們好不好得起來還難說得緊,一個個喂完泥水后又用鹽水洗胃后,我吩咐老千戶長去找些綠豆煮湯給病人們解毒,至于到底行不行,就看造化吧.
反正都死過一回了,若老天執意要我再死一回又何妨呢?
不知道為什么,我似乎對生死這種事倒很淡然.
活著自然要盡量開心,不能活那也沒什么.
我這種鎮定自若的神態倒是安撫了一下眾蠻子的心,以為我這法子應該有效,所以雖然眾人并沒有好起來,我也沒有被燒死,被送到一處地方關押了起來.
我一拐一拐地進去坐下,沒想到在這里看到了太子殿下,他也是因為同樣的事被關起來的,成國人真是太野蠻了,太子雖然是質子,可好歹也是一國太子,怎么能說關就關呢?
成國人中唯一還有點友善的雷金王子又昏迷不醒……要是他一直不醒,我一點也不懷疑,太子和我都要葬身此處了.
哎呀,真他媽的倒霉.
太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什么表情變化,大概榮辱生死他也經歷多了吧.
他倒是問了我一句:"你現在后悔留下來了嗎?"
我輕描淡寫地說:"沒什么好后悔的."
選擇留下來,確實沒有發生過一件好事,我差點被強奸,尹青慘遭毒手,我和太子現在又生死難料……可是,誰能算好以后的命運呢?不管選擇哪條路,又一定能保證就好過其他路呢?也許每一條路都有自己的苦難.既然已然選擇了,就唯有接受一切即將到來的.
成國的夜晚冷得有點象深冬,女孩子家素來都是怕冷的,我這身體又是這么弱,白天攪了那么多泥水,這時候更加冷得不行,蹲坐一角冷得簌簌發抖.
大概我發抖的聲音比較明顯,突然一件帶著些體溫的袍子呼啦一聲落在我身上:"先用著吧."
居然是太子扔過來的.
在黑暗中我看不到太子的表情,但是我卻確然從那件孢子中感到了些暖意.這樣冷的天氣,難道太子就不冷么?可是他卻將他的外袍脫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