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梵看著趙云的同時,趙云也在看著蚩梵。
他早就察覺到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只是他不常見面的父親喊他來,他不敢逃走也沒上前。
趙文韜看趙云還躲在后面便沖他招招手:“云兒,到前面來。”
趙云乖巧的走到前面。
“老弟,看看是不是他?”
蚩梵點點頭,強忍著眼中的喜悅,努力維持平靜的聲音:“是他,這個資質絕對是童淵口中的趙云。”
趙文韜默默記住童淵這個名字,轉而對趙云道:“為父給你找了個師父,以后就由他教導你武技。”
趙云聞得此言,馬上跪倒在蚩梵面前:“見過師父。”
被自己父親稱為老弟,地位絕對不低。
他現在需要一個人做他的靠山,讓自己和自己的母親過的更好。
蚩梵哈哈一笑將趙云扶起:“乖徒兒,先不急著拜師。”
拉著趙云的手不舍得放開對趙文韜解釋道:“老哥,我也沒給我徒兒準備拜師禮,三天后你領我徒兒來外城謝府找我。”
趙文韜一拍腦門:“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
師徒關系僅次于父子關系,即俗諺所謂“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師父”、“投師如投胎”等。
哪能磕個頭就當拜師的。
城外的學徒想學個手藝也有嚴格的步驟。
先拜祖師。
徒弟三叩首奉上六禮束脩,端茶。
師父訓話,喝茶。
一整套下來才算禮成。
只是龍武天下大世家里更多的是家族傳承,拜師比較少,趙文韜有些疏忽。
時間臨近中午,酒樓掌柜上來稟告鎮國王府的隊伍快來到汴梁。
趙文韜告辭道:“老弟在這里歇息,有什么需要喊掌柜就行,我們先離開,”
趙家在更靠里的地方有個更大的酒樓,趙文韜身為武王自然要在那里壓陣。
蚩梵也沒阻攔,將趙文韜送至樓梯口。
趙文韜示意趙云留在這里,自己帶著妻兒離開。
總感覺趙云這個名字自報家門的時候不是很霸氣的蚩梵突然出聲:“老哥,為什么趙云不像他兩個兄長那樣有輩分?”
“云兒是庶子,按理說不能......”趙文韜有些尷尬。
“那拜我為師后,能有輩分嗎?”蚩梵也把這個事情給忘了。
龍武天下不像前世華夏有字這個說法。
一般來說大世家因為人數原因,嫡系子弟的名都是兩個字,其中一個字代表著輩分,而庶出子弟則不按輩分進行排序。
蚩家是個例外,人數太少,小貓兩三只也就沒有輩分這個東西。
這也是大世家看不上蚩家的原因之一。
趙文韜帶著妻兒離開,獨自留在此處的趙云有些不知所措。
“都摘下面具過來。”蚩梵領著趙云走回剛剛的桌旁。
他的眼神總是時不時的飄向趙云。
越看越喜歡,這可是云妹啊。
當人圍成一圈,蚩梵向所有人介紹到:“這是趙云,三天后會拜我為師,以后是自己人。另外,我在這里宣布一件事,以后劉秀是我的大徒弟,李玄霸是我的二徒弟,明天拜師。”
李玄霸還不明所以,劉秀已經跪下磕頭:“謝謝師父。”
一旦拜師,兩人的身份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連方運眼神中都透露著羨慕。
“劉秀,帶著趙云認識下大家。記住,你們雖然是我的弟子,但不要覺得高人一等,對方運、小娥還有雪見要尊重。你們三人也要放心,好好干,以后會脫離奴籍。方運,讓掌柜的上酒菜。”
種下小小的種子開出小小的花。
有種心術在,誰還要奴籍這種不可靠的東西。
樓外的消息傳遞的越來越頻繁,代表著桃花離的越來越近。
蚩梵坐在床邊,哼著小曲,淺酌著濁酒。
......
趙文韜離開的馬車上。
他滿臉嚴肅的叮囑著他的正妻:“以后云兒母親的待遇提一提,如果你容不下她就在外面給她買個院子。所有待遇都按你的標準來。”
他這正房夫人是出了名的善妒,他堂堂一個武王,現在只有三個兒子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她。
即便是現在,她還是滿心不樂意:“憑什么?就因為那個小賤種拜了個師父?什么狗屁師父?連我兩個兒子都看不上,偏偏看上那個小賤種,我想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趙文韜出乎意料的咆哮道:“閉嘴,你把你的嘴巴給我緊緊閉上。這件事我做主,我要是再從你嘴里聽到這種話,我就休了你。”
趙夫人撲到趙文韜前面撕扯起來:“趙文韜,你敢吼我?你居然敢吼我?你等著,我這就去找我父親。”
趙文韜輕輕一甩,將她出去。
終是夫妻一場,他并沒有下狠手。
趙夫人懵了片刻,哭泣起來。
趙子岳和趙子江站起身護在趙夫人身前:“父親......”
還沒等兩人說話,趙文韜一人一巴掌將他們抽出馬車:“滾,你們以后再敢欺負你們弟弟,老子打殺了你們。”
此時街道兩旁的人何其多,大都看到了這一幕。
這幾日,汴梁城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又多了些。
馬車走進內外城交界處,停了下來。
趙文韜帶著趙夫人走下馬車。
趙夫人還在低聲啜泣。
一個和趙夫人有幾分相似的老者趕忙上前,身后還跟著趙子岳和趙子江兩兄弟:“鶯兒,怎么了?”
還沒等趙夫人回話,趙文韜躬身解釋道:“岳丈,您這閨女再這樣下去,我可寫休書了。”
老者怒目圓睜咆哮道:“你敢!”
趙文韜附在耳邊低聲道:“那個蚩字令持有者將我的庶子收入門下,您這閨女還一口一個小賤種,讓那位聽到了作何感想?還有,收徒這件事不要讓別人知道。”
趙文韜說完走向在一旁等待的眾人:“各位實在抱歉,那位有命令不讓我透露分毫。鎮國王府的大丫頭快要到了,大家還是準備對付她吧。對了,那位說了,他不會幫鎮國王府。”
“嗤。”
一個朱家人嗤笑道:“豬鼻子插蔥裝什么大象,還那位有命令不讓透露分毫。怎么,他鎮國王府還沒來,你就成了走狗?”
趙文韜不卑不亢:“請朱武皇親自詢問,他就在我家酒樓。”
說完走進自家準備好的場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