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體修功夫并不簡單,只是年歲已高,外加久在這樊籠里受陰煞之氣浸染,與體修的剛柔并濟背道而馳。
修煉《魔牛撼地訣》和《神象鎮獄攻》的蚩梵走的又是剛猛路子,至剛至陽。
免不了對老嫗有壓制力。
蚩梵與其交手數十回合后,平天出其不意繞到老嫗身后,一蹄子蹬在老嫗后腦勺上。
老嫗摔進樹根中昏了過去。
而男主人則明顯不是個體修。
為了抵擋煞氣侵蝕修為也散了七七八八。
能穿透水幕,完全仗著法寶鋒利。
真實實力完全不值一提。
宅院男主人奈何不了一身神裝的蚩梵,蚩梵同樣對他同樣是束手無策。
籠罩上空的萬千柳條在宅院男主人攻擊的時候就齊齊放棄了葉清宇一行人,如影隨形的跟在庭院男主人身后。
每當蚩梵將要攻擊到他的時候,總會被數條柳枝擋下。
蚩梵無奈之下只能轉而攻擊和張文清纏斗的楚道人。
楚道人眼見蚩梵逼近明白大勢已去,跨上白鹿,迅速退去。
“幾位小仙長,你們等我歸來。”張文清手中長刀金光再漲,現出山神金身追將出去。
如果不是清泉山靈氣十不存一,張文清身為清泉山山神,自然可以調動山水之力,山上萬物都是幫手,哪還用的著如此大費周章。
可惜發覺古宅汲取靈氣的時間太晚。
他抵擋不住楚道人和樹妖的聯手。
陰沉的陂陀大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下來。
楚道人和張文清離去后,院里只剩下庭院夫妻倆和暈過去的老嫗獨自面對蚩梵和五個氪金玩家。
蚩梵將破曉槍插進青石地面。
氪金玩家釀釀鏘鏘的來到蚩梵身后。
他們幾個這是第一次面對真正的戰斗。
再加上被靈力剛剛恢復,有人甚至還沒有恢復。
氪金玩家最擅長的是站樁輸出,結果體內靈氣的匱乏,導致防御性質的法寶沒辦法使用。
難免有些手忙腳亂,傷痕累累。
蚩梵瞄了一眼,都是皮外傷,不打緊。
這時,蚩梵才有機會打量庭院男主人。
年輕的面容卻白發蒼蒼,暗淡無光的眼神之后在看到柳枝時才能流露出些許溫柔,裸露在外有點點黑斑的肌膚松松垮垮的貼在胳膊上。
柳樹粗壯的樹干上浮現出半張女人臉,半面枯骨。
男主人退到樹干旁,面露悲憤。
“說吧。”蚩梵盤腿坐下,五光十色的光芒消散,他的靈氣也不多支撐著這么多的法寶還多虧了大宗師的血氣支撐。
聽到蚩梵的話,男主人明顯一愣,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那么悲痛,委屈,不就是想說些什么嗎?比如告訴我你的經歷有多么凄慘,你們的愛情有多么凄美,說不定我感同身受還能放你們一馬。看到我身后這五位沒?代表著青冥劍宗六大峰,有什么委屈盡管說。”蚩梵伸出手示意請開始你的表演。
“師兄?”葉清宇貼在蚩梵的耳朵上悄聲詢問
他有些不知道蚩梵在做什么。
蚩梵推開葉清宇這令人作嘔的動作,同時低聲道:“抓緊時間恢復,不知道張文清能不能解決楚道人。”
什么都得教,拖延時間都不知道嗎?
這也虧得幾人出身好,換個人早就死在外面了。
蚩梵在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為了給家里一口吃食,沒少和將要化妖的猛獸勾心斗角。
幾人聞言連忙坐下。
庭院男主人自然能看出來蚩梵他們是何用意,并沒有多加阻攔,反而如同蚩梵所說的那樣緩緩開口:“我叫陶文武,曾經是太虛宗的弟子。”
“等等。”聽到這里蚩梵出聲打斷,扭頭詢問:“太虛宗你們知道是什么宗門嗎?”
除了葉清宇以外的幾人都搖頭。
這時候還得看交際花葉清宇:“太虛宗也是一個劍道宗門,千年前由一個叫太虛真人的元嬰老祖創建。”
怪不得陶文武有些武道的底子但是不多。
見幾人說完,陶文武繼續道:“我天賦還不錯,二十多歲便摸到了凝氣后期的門檻。為了突破瓶頸,我決定入紅塵,回到家長,從小青梅竹馬的姑娘還沒嫁人,我便娶了她。好景不長,拙荊得了不知名的重病,城中醫師也是無力回天。拙荊日漸消瘦,我見不得她如此痛苦,便......”
陶文武眼中有些悵然:“我耗費重金買了一張聚魂符,帶著拙荊的尸身來到此地,將其種在柳樹下同時使用聚魂符凝聚魂魄。”
“只是作用不大,魂魄聚齊可并沒有醒來,我知道拙荊少了煞氣澆灌,要不然永遠都無法醒來。”
“我就這樣日日夜夜守在柳樹旁,也不再奢望拙荊有一天能醒來,千萬條人命換拙荊一條人命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直到有一天,那個楚道人找到我。說有個陣法可以汲取清泉山的靈氣澆灌柳樹身,煞氣澆灌拙荊魂。以此,拙荊便可附身在柳樹上復活過來。”
“從此我們畫地為牢,在這個古宅里相依為命。”
蚩梵嘆息一聲,這故事不夠精彩,不足以讓自己放過他:“你為了你妻子不愿意傷千萬條人命,但是毀了一座山。”
“不會的,楚道人說過,只要過了今夜,我愛人徹底復活便可反哺清泉山。到那時,清泉山又可以恢復原來的模樣。”陶文武的樣子有些癲狂。
柳枝輕輕落在陶文武肩上,樹干上的人臉咿咿呀呀。
蚩梵不再往下聽,站起身拔出長槍向陶文武慢慢行去。
陶文武面露憤然神色,大喊道:“只有這一夜,只要度過去這一夜,我夫婦二人便可團聚,到時候我們便可以反哺清泉山。仙長為什么連個機會都不肯給我們夫婦?”
這時張文清恰巧提著楚道人的腦袋回到院落。
將腦袋扔到陶文武面前沒有言語。
“你們真是連條活路都不肯給我們夫婦嗎?”陶文武作勢沖上前要拼命,只是被柳樹纏的結結實實。
柳樹上的人臉還是咿咿呀呀說個不停。
萬千柳條,粗壯樹根編織成一面密不透風的木墻隔開蚩梵和陶文武。
張文清拔出長刀劈砍上去,砍出的豁口很快便被新的枝條補上。
“哎。”蚩梵嘆息一聲拍拍風允諾的肩膀:“讓她見識見識氪金玩家的實力。”
風允諾雖然不懂氪金玩家是什么意思,但卻明白蚩梵讓他處理這件事。
剛剛的休息恢復些體力。
風允諾祭出九龍神火鐘,點燃木墻。
大火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