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睜著大眼睛看著唐小小，沒有說話。

“寶貝，媽咪一直瞞著你，媽咪跟你說對不起。”她閉著眼睛，臉上愧疚著，“諾諾是有爸爸的，今天那個叔叔就是諾諾的爸爸，是媽咪的錯沒有告訴你，也沒有告訴他，所以他才會以為諾諾是沒有人要的野孩子。”

“諾諾看出來了，媽咪。”小家伙道，就是因為看出來了，所以他今天并沒有說話，也沒有失望，因為爹地不知道他的存在，不會以任何形式才能跟他見面。

唐小小吃驚的看著他，小家伙繼續道：“電視上說了，一般小孩子才會跟自己的爸爸媽媽長的像，媽咪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跟諾諾長的好像好像，但我沒有敢問你。”

唐小小站起身，摸了摸他的頭，“我的寶貝真聰明，”說著，她抱起了小家伙，“那寶貝有沒有怪媽咪沒有說？”

小家伙搖頭，唐小小繼續問，“那你怪不怪他說你是野孩子。”

小家伙猶豫的看著唐小小，唐小小道：“你要是想叫他爹地，媽咪不會攔著，他是你爹地，今天他雖然做錯了事情，但因為不知道，所以希望寶貝能寬宏大量的原諒他。”

小家伙沒有說話，唐小小也沒有再勸著小家伙。

翌日中午，因為老爺子一直鬧騰要見記者，靳墨彧去了醫院。

“不孝子孫，你怎么趁我住院的時候吞掉我手下的股份？啊？”靳老爺子因為生病的原因，說話沒有之前那么鏗鏘有力。

叩叩……病房的門響了起來，靳墨彧蹙眉，一般這里被他封鎖了，沒有人能來。

但他還是說了一句，“請進。”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式唐小小還有顧傾城賀銘三個人，今天歐文的事情的畫展她并沒有去，第三天，客人少了一點。

“好久不見，不知道靳老爺子還記得我？”賀銘最先開口。

靳老爺子看著通明三個人，感覺這三人來者不善，蹙著眉頭，“賀先生還是如往常一樣，老頭子哪能不記得你。”

賀銘點頭，“那說明老爺子并沒有糊涂。”

靳墨彧看到唐小小欲想上前，被唐小小冷冷的看了一眼，“靳老爺子別來無恙。”

“小小，這些年過的可好？雖然當初的事情很對不起，但在爺爺心里，你還是我們家的兒媳婦。”靳老爺子客套道。

唐小小冷笑，“你這句話被唐歆藝聽到了，可會不高興，再說，我可沒有福分成老爺子你的孫媳婦，并且你也心里非常不樂意我跟靳墨彧再在一起，別虛偽了，這里又沒有別人。”她毫不留情的拆穿著他。

靳老爺子也不尷尬，“小小真愛說笑。”

唐小小坐到沙發上去，看著靳老爺子，“我是不是說笑，你心里清楚，我今天來也就是為了問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靳墨彧和靳老爺子異口同聲的問道。

唐小小看著靳老爺子，“當年的車禍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的？我想聽你再說一遍。”

聞言，靳墨彧轉頭看著靳老爺子，靳老爺子佯裝內疚道：“還能怎么樣子，當年墨彧的爸爸策劃了這件事情，害得你父親還有他們都沒有逃……”

“說謊，”唐小小大聲呵斥道，“你說謊。”

“我沒有說謊，這件事情就是這樣子的。”靳老爺子道。

唐小小冷笑，“我很想知道，你說這個的時候，心里會不會痛，午夜夢回的時候，有沒有怕靳墨彧的父母回來找你。”她從沙發上起身。

靳墨彧問道：“什么意思，為什么唐小小說的話他不太清楚。”

唐小小沒有搭理靳墨彧，繼續道：“當年的事情并不是靳墨彧的父親策劃的，是你，你一手造成的。”她指著床上的靳老爺子。

“我姐姐姐夫把你當成家人一樣，你為什么這么做？”賀銘問著。

靳老爺子搖頭，“小小，我知道我說出這個事情你到現在還接受不了，但你不能這么說，這樣子對我不公平，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我怎么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出來。”

“事情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唐小小也不氣餒，畢竟她有錄音在手上，不管靳老爺子怎么想抵賴都抵不下去。

“根本不是我做的，你想讓我承認什么？”靳老爺子無奈道。

唐小小低頭從包里拿出一個錄音筆，“我知道現在這個事情已經死無對證，所以你想抵賴，但你忘了以前程子曄是知道這個事情的。”她頓了頓，盯著靳老爺子的反應，“這個錄音筆里面的話，是他生前對下屬說的，被人錄了下來。”說著，她按下播放。

氣氛一下子寧靜了起來，里面的聲音緩緩響起，直到最后靳墨彧一直看著靳老爺子不可置信的樣子。

一手把他帶大的爺爺，既然是他的殺父仇人，虎毒不食子，這個人既然殺了自己的兒子兒媳婦還口口聲聲說愛他們。

多么可笑的事情。

“不，墨彧，這不是我做的，程子曄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情，這個錄音是假的。”靳老爺子極力想掩飾的解釋著。

唐小小冷笑著，“證據在這里，你還想狡辯，那我問你當年周家你為什么要派人去殺了，你這么做是為了什么？”他還沒有回答，唐小小繼續道：“別說你是為了靳墨彧的父親，想掩蓋這個事情。”

“本來就是這樣子的，我知道你一直恨著我，但你不能這樣子破壞我們爺孫倆的關系。”他吼完，大力的咳嗽著。

唐小小冷哼，“破壞，恨你，我確實恨你，我恨你為什么那么對我的父親，他怎么惹你了，讓你下殺手。”

“如果你是為了靳先生，那我問問你，五年前那個最后的目擊證人，為什么你也派人殺了他？當年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你為什么還要下殺手，難道不是因為想掩蓋真正的事實？”賀銘說道。

唐小小接著道：“當初是什么原因，我不清楚，我也想問你，你不用極力掩飾。”他看著靳老爺子張嘴想要說話，她便先出聲。

靳墨彧呆住的看著靳老爺子，雙目通紅，“為什么？”

“這個你得問你爺爺。”唐小小接話，“第一次稀奇啊，一個父親卻下殺手殺了自己的兒子還有兒媳婦，虎毒不食子，你老活了那么大的年紀，原來不是禽獸，也不是畜生，是比畜生還不如。”

顧傾城看著靳墨彧這個樣子，很想上前安慰，但他并沒有做，只是對唐小小道：“我們先走吧，小家伙在家里呆著，可能會找你。”這個時候，靳墨彧需要獨處，需要問清楚這個事情。

唐小小點點頭，看了靳墨彧道：“我給你時間去問他原因，你去問問你的好爺爺，以前做的‘好事情’。”話畢，幾個人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