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中詭異的一幕,張軒并未看到。
此時,他已經離開了廳堂,朝著外面走去。穿過幾條走廊,從后院來到前廳,隨即就出了祖宅,來到了大街上。
門前的街道上有點冷清,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和一些賣早餐的攤販。
張軒對這沒啥煙火氣的景象,也習以為常。直接繞過這條街,喊了輛馬車,就往知府衙門而去。
這次他倒沒在馬車上打盹,反而時不時從馬車上,探出腦袋看看路上的風景。
跟前世的古代對比了下,就發現和那些影視劇描繪的古代景象,有很大的不同。
前世影視劇里的古代,路上行人無數,穿著布料做的衣服。
言笑晏晏的,在店鋪林立,攤販無數的街上,來來回回的閑逛。
而現在這個世界的景象,路上行人雖然也多,但穿的是粗布麻衣,長的是面黃肌瘦。
偶爾駐足下,也是在小攤販面前購買點生活物資,沒有啥言笑晏晏。
這個世界的普通老百姓,似乎更加難以很好的生存。
不過,這個景象靠近繁榮的內城后,有了很大的改變,沒有那種沉重的景象了。
體會完了后,沒過多久,知府衙門終于到了。
“嘿嘿,老爺三十文錢。”
馬車夫把馬車停穩了,才討好的說道。
“嗯,拿好。”
張軒聞言伸了下懶腰,從馬車上上走下來,掏出三十個銅錢,遞給馬車夫。
來知府衙門,他自然是準備把入職衙役的事辦好。
張蓉就像懸在頭上的一把利刃,這些事自然不能拖著。看著面前威嚴深重的衙門,張軒想也沒想,就朝前走去。
“衙門重地,不得進入。”
剛走到大門前,就被兩個腰間夸刀的官差給攔住了。
“哦,我是奉城正大人的命,來入職的。”
張軒也不氣惱,就笑著把令牌拿了出來,遞給攔住他的捕快。
同時,他還悄悄摸出兩塊碎銀,手法隱秘的塞給了兩個官差。
“原來是城正大人那邊來的,你進去吧。”
“衙門內部門眾多,入職衙役,前去兵房報道,一直左轉就成。”
兩個守門官差對視一眼,神色緩和了下來。不動聲色的把碎銀收好,收起攔住的手。
同時把令牌還給張軒,讓出一條路來。
“多謝。”
張軒抱拳笑道。
出來混的,不論怎樣,講點人情世故,就會好辦事。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這是前世幾千年的歷史經驗,總結出來的真理。
進入知府衙門,張軒按照守門官差給的指示,一路左轉,就來到了兵房。
兵房就是掌兵差,民壯,考武,治安等事的。
走進兵房,張軒就看到里面一個身穿深色官服,留著兩撇胡子,長相有些猥瑣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張大的案桌前。
正是管理一切登記入職的兵房掌事。
“你有何事?”
而察覺到有人進來了后,兵房掌事頭也不抬的問道。
“大人,我是來入職衙役的,這是入職令牌。”
張軒聞言,當即躬身回答道。
倒是沒擺什么現代人的架子,畢竟所處時代不同。
真按著那些小說的主角,見了皇帝,大官還昂起腦袋,擺出現代眾生平等的姿態。
那估計,張軒今天別說入職衙門了,給他按個闖衙門的大罪,那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他打的是城正旗號來的。
可城正不是臨城的一把手,他上面還有知府,府臺,知州。平級的也有城慰啥的。
官府就是這么勢力錯綜復雜。
“哦,這樣啊,拿來給我看下。”
這時兵房掌事,才抬起頭來,淡漠的說道。
張軒立馬把令牌遞上。
那兵房掌事看了一眼,點點頭,也不說話。
“這是給掌事大人您喝茶的,麻煩掌事大人了。”
張軒見此,立馬會意,笑著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
一錠銀子有十兩,就相當于前世的幾千塊錢。
“呵呵,你小子會來事。放心吧,登記好了,就會安排人宣你入職的了。”
兵房掌事立馬笑了起來,毫不避諱的把一錠銀子收了起來。
“多謝大人,那卑職就告辭了。”
張軒松了口氣,就抱拳退了出去。
順利入職,沒有生什么波折。破點小財,無傷大雅了。
而兵房掌事揮了揮手,等到張軒徹底消失了,他就把令牌拿到眼前看了起來。
“這塊令牌,是城正大人下發的。”
“這忽然來個截胡的,方員外那邊有點不好交代了啊。”
他把令牌翻過來,最下方的有“城正”兩字。
這是官府的潛規則,每年都會分發幾塊這樣的令牌出去。就是給上面大人,用來城里的貴人交換利益用的。
但上次,臨城有位員外,想要給自己兒子走后門。
找到了他,送了他一大筆銀子。剛好衙役還有一個名額,他就收了好處,答應了下來。
現在張軒手持城正的令牌到來,而城正是整個兵房的頂頭上司。
給兵房掌事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不讓張軒入職。
“哎,只能把方員外的銀子還回去了。”
兵房掌事沉吟了下,就在公文上,打上了個勾。
·····
而離開知府衙門的張軒,渾身一身輕松,有了官差的身份,好歹能讓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他。
他需要爭取點時間,來成長。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過早暴露制作出來的那東西。
希望張蓉和二叔,不要行那“取死之道”。
·····
不過,就在張軒進入知府衙門。
他不知道,暗中有人盯著這一切,然后把這一切都匯報到了內城另一處張氏府邸內。
“哦,張軒昨天去了百花樓,今天就進入了知府衙門。”
“有意思,看樣子我這弟弟還想要掙扎下。你去庫房領些銀子,去衙門打聽一下。”
“順便,把我是內勁武夫的信息,去衙門也做下登記。”
張蓉依然是一身紅衣,此時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下方稟告的下人。
這是她安排,在祖宅盯著張軒的人。
“是,大小姐,小的這就去。”
下面小廝渾身一顫,恭敬低頭退了出去。
“蓉兒,這事你怎么看?”
這時,一旁坐著的張安河,忽然開口道。
他一直都在,只是事情都交給張蓉做主,他剛就沒出聲。
“父親,看樣子我們都低估這位堂弟。”
“原以為,想他那種敗家子廢物,只要我嚇一嚇他,就會乖乖就范。”
“現在看來,他是想通過進入衙門,借助官府公門的身份,來對抗我們了。”
張蓉略一分析的說道。
“也是為父的錯,上次沒毒死他。”
“總之,那小子必須死,還要死快點。”
“現在,就因為你那死去的大伯,定下的不入主祖宅,不得掌控張氏家業的規矩,搞得那些掌柜有點不聽我的號令了。”
“不能讓那小子,影響你在門派的發展。”
張安河點點頭,隨即陰狠的說道。
“父親,放心。只要阻止他進入知府衙門躲著,我就能找機會打死他。”
張蓉聞言,冷笑了一聲。
他們父女兩,為了謀奪張家的東西,根本啥不在乎張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