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燁一頓,道:“我覺得,有另一個位置很適合你。”
葉欣奕做出洗耳恭聽狀。
司徒燁緩緩開口:“莊主夫人。”
葉欣奕無語道:“我恢復(fù)記憶了。”
所以,也知道那婚約是假的。
司徒燁看著她說:“我知道,婚約是真的。”
司徒燁一本正經(jīng)的說:“當(dāng)初我逃難到了莫懷谷中,你照顧了我十多天,你曾答應(yīng),要嫁給我的。”
葉欣奕茫然回想,終于從記憶的縫隙之中扣出那么一丁點兒。
她當(dāng)初年紀(jì)小,不懂事,見著三爺爺家來個病美人,見色起意,口口聲聲宣稱要讓對方娶自己。
不過那之后她被訓(xùn)斥了一頓,還被關(guān)了禁閉,后來就忘了這一回事兒了。
葉欣奕嘟噥道:“童言無忌嘛。”
司徒燁直直的看著她:“可是我當(dāng)真了,我為你守身十年,你不應(yīng)該說話算話?”
葉欣奕的耳朵一紅。
司徒燁看著她:“你言而無信。”
葉欣奕嚷道:“算話就算話,大不了回去就成婚。”
說完,她就覺得不對味。
怎么好像被套路了?
前面,司徒燁滿意的笑了。
離開伏龍堡的那一天,天色很好,艷陽高照。
孟家的一家三口將葉欣奕送到了荊楚城的城外。
孟飛云有些不舍的說:“你真的要回去?”
葉欣奕沖著他笑了笑:“對于我來說,銀月山莊就像是我的家一樣,我現(xiàn)在只是回家而已,歡迎大哥有時間的時候來銀月山莊做客。”
旁邊的白娉婷的臉色一白。
銀月山莊是她的家,那伏龍堡是什么?
孟飛云撇撇嘴,最后走到司徒燁的跟前,伸出手捶了一下司徒燁的肩膀說:“我現(xiàn)在就將我的妹妹交給你了,若是你對她不好的話,那么遲早有一天我會上門來找你算賬的。”
司徒燁攤開手:“隨時歡迎。”
葉欣奕和幾人一一告別。
白娉婷嘴唇蠕動,最后,才小心翼翼道:“欣奕,當(dāng)初,是我不對。”
她知道錯了。
她不應(yīng)該為了面子,就忽視了這個孩子。
葉欣奕沖著她輕輕的一點頭。
“我走了,母親。”
只一聲母親便瞬間讓白娉婷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捂著自己的唇,看著那車隊漸行漸遠(yuǎn)。最終泣不成聲。
到底是她錯了,可是一切都回不來了。
路上,斜陽映照著幾人的身影,將葉欣奕的影子和司徒燁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最后漸漸的交匯,變得密不可分。
葉欣奕往后看了看拿到影子,輕輕一笑。
司徒燁低聲問道:“笑什么?”
“笑自己真是幸運。”她輕輕說道,“雖然遇到了這么多坎坷,但是遇到你,真是幸運。”
司徒徹想,那一日,小鹿般的女子闖進(jìn)他的世界,大約便是上天最大的恩賜。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父母,執(zhí)手一生,只許彼此,大約就是這般心情吧。
湛藍(lán)的天空,有白云飄過,遠(yuǎn)方的夕陽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黑夜快要降臨了,可是他的心卻很暖。
從此以后,天涯海角,天南地北,哪怕居無定所,漂泊不定,只要有你的地方,便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