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星座

這是什么聲音？

我什么也沒聽到……

真的有！轟隆隆的。像是火車開進山洞。

可這兒沒有山洞。

那就是鉆進墻里了。

但墻很厚！多少個世紀都堆積在上面……

沒錯……啊，聽！

我什么也沒聽見……

仔細聽！好像是一種尖叫，不對，是幾種尖叫混在一起。

我不信。

你要相信我。啊，又開始了！

又怎么了？

有聲音，幾個人在說話。三四個人，語速很快，很暴躁。

你根本來不及聽他們說的話。

我能聽見！他們的談話是很短，但也很長！是一瞬間，確實，但也是無限。一塊石頭，帶著印痕、裂隙和顏色的石頭，這就是無限，不是嗎？這些人已經交談了幾個世紀了。這里，這里。

這里？哪里？

就是這兒，我們這個房間。就在我們附近。你看！

我什么也沒看見。

你什么也沒看見？！這些個腦袋！他倆挽著胳膊，不對，一個人摟著另一個人的脖子，一起往前走！他們直接穿過我們的身體！

看看你周圍吧，我的朋友。石地板上的陽光，從高窗投下的光線中的塵埃，房間里這樣美妙的地帶。

聽，有音樂！

是啊，我聽到它響起，它增強，它飆升！啊！

發生了什么？

這叫喊，多么強烈，多么鋒利！就像世界要終結了！

盛大而明亮，這夏日早晨的光。灌木和花叢里惹人憐愛的小路。百里香和迷迭香的芬芳，也可能是薄荷香，今天顯得尤其濃烈。昆蟲們在平整的、苔蘚斑駁的灰色石頭上互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