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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番外

從小到大,全家都能看出來,我最親的兩個人,就是外公和外婆。但是也可以看出來,更多時候,心里還是有外婆多一點。

因為,比起外公,外婆更能慣著我一點,而外公更多的還是嚴格的要求我,小時候不懂,有段時間甚至都想躲著一點外公,害怕跟他單獨在一塊。

長大后,漸漸明白了許多事,也不再害怕跟外公獨處,但外公喜歡不停的囑咐,那個時候,把囑咐當成了一種叨嘮,經常會不耐煩,不愿意聽外公說話,雖然表面上也是在應和,但也是心不在焉。

外公的身體一直不如外婆健康,從上初中開始,外公就住院過好幾次,但都是腿部出現問題,每次從學校偷偷跑去醫院,外公都會既開心又生氣,但無論說過多少次不用到醫院看他,我還是不會聽。

上了大學,更多的都是給外婆打電話,打視頻,聊好久才會把電話給外公,因為只要外公接電話,聊了沒有多久,就會轉到學習上面,每到那個時候,就特別想把電話掛斷。

剛知道外公生病的時候,心里其實沒有多大的波瀾,因為我一直覺得,會和以前一樣,住院治療一下,就會痊愈,那時根本沒有想過,這竟是一個治不好的絕癥。

因為外公,決定去考駕照,第一次有一種毅力,也有一種信念,一個月內一定要考出來,正是自己逼著自己,真的奇跡般地在暑假拿到了駕照,可最終,外公只坐過一次。

我總覺得,離別對于我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一件事,外公離世,直到葬禮結束,我也沒有看過一眼。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為在我的心里,總覺得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外公也就回來了。

時至今日,心結還是沒有解開,總是感覺,他還在這里,從沒有離開。曾經不耐煩不愛接的電話,如今再想聽一次,已經成了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其實知道,世界上從來沒有什么后悔藥,但是如果有可能,真的很想回到過去,抱一下外公,說一句,對不起。

外公走后,外婆沒過多久也回了老家,其實心里自私過,想跟外婆說一句,別走,但最終,說出的話還是,沒關系,早點回去吧。我知道,只要我說出一句,能不能不走,外婆就一定會留在這里,一直陪著我,但是我不能說。

從我出生至今,外公從沒有回過一次老家,一直到去世,也沒有再回到出生和生活過的地方看一眼,所以現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外婆可以開心快樂。

外婆回到老家后,幾乎每天我們都會通話,她跟我說,外公走之前,最后一句話,關心的還是我。不管以前的我,因為忙事情掛過多少次電話,外公的心里,對我的愛從沒有減少過一分一毫。

以前并沒有多么喜歡咖啡,但自從外公走后,我的身邊,從來都沒有缺席過咖啡。不光是飲品,現在最愛吃的點心,也是外公生前吃的咖啡餅干,因為咖啡的味道,總讓我覺得,他一直都在我身邊,從來都沒有離開。

故事沒有結束,生活也會一直過下去,只不過,心中的那個洞,永遠不會再被填補上了。

史鐵生曾說,離開的人會變成星星,給夜晚的人,照亮前進的路。每天晚上,都會仰起頭,看著天上,我知道,外公一定會微笑著,慈祥的看著我們。

離開的終點,不是死亡,而是遺忘,只要他還在我們的心里,一直存在,終有一天,在咖啡飄香,櫻花盛開的季節,我們會,再次相遇。

Яскучаюпотебе,дедушка.Ялюблютебя,дедушка.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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