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程月亮難以置信地蹙了蹙眉，這都是些什么事啊？

程月亮是偷偷回國的，如今還沒見到弟弟呢，自然也不知曉陳曉峰的處境和現狀。可她是如何知曉媽媽生病了的呢？陳曉峰說的?

就在這時，陳曉峰手里提著幾顆蘋果出現在了樓梯口處，看見眼前的姐姐和淦小暖后，他下意識地駐足了。

“你，你們……”陳曉峰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該說什么才算是比較合適。

看著陳曉峰，淦小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就想著趕緊撤離。

“你姐回來了，你們敘舊吧！我先離開了。”

陳曉峰強擠出一個笑臉，然后朝著她點了點頭。

“等一下!”程月亮攔住了淦小暖的去路，可不能放她隨意離去，萬一將程月亮回國的事告訴警方，那豈不是得坐以待斃了。

陳曉峰卻不以為然，認為淦小暖是他的朋友，定然不會說出程月亮的事的。

程月亮說弟弟太自以為是了，他是淦小暖的朋友沒有，可程月亮跟小暖之間是有恩怨的，這也正是程月亮不愿意放她離開的原因。

媽媽重病難治，躺在病床上無力回天，他們卻在這里討論著該如何對一個女孩子痛下殺手。陳曉峰只覺得有些可笑，他勸姐姐沒再做錯事了，哪怕是為了媽媽的心愿，哪怕是為了自己，陳曉峰想讓姐姐去自首。

提及媽媽，程月亮倒是生出了幾分惻隱之心，終于答應放淦小暖離開了，可自首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程月亮是殺手，手上是有人命的，要自首的話，她還有活路嗎？

當淦小暖路過陳曉峰身旁的時候，將一些錢塞進了他的手里，轉身便離開了。

“你回來干什么？等著被警察抓嘛？”陳曉峰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我和媽媽可不想做殺人犯的親屬。”

程月亮并不愿意同弟弟討論這事，便趕緊轉移了話題，說道:“你如今還差多少錢？”

陳曉峰捏了捏這裝錢的信封，大致有個兩千多的吧！他也找了身邊其他的朋友借錢幫忙，卻只是杯水車薪，畢竟這三萬多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想到這兒，程月亮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母親的不治之病，自己的國際殺手身份，弟弟欠的高利貸……這些都像是一個個巨大的石塊積壓在程月亮的心上，甚至讓她覺得無法喘息。

陳曉峰將手里的蘋果袋遞給了姐姐，還說他并不想見到母親。可程月亮卻清晰地看到了他手上的血痂和傷疤，傷口倒是不深，并沒有傷到神經和肌腱，可傷痕累累的雙手是極其嚇人的。程月亮瞬間就明白弟弟不愿見母親的原因了，只因為他不想讓媽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