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會一直留在CR集團嘛？”淦小暖也想知道這些年來一直定居在他鄉的林夙，甚至改了國籍，如今為何會突然間回國?是出于無奈還是有別的什么目的？

“相救之恩，無以為報!”這幾個字從林夙這兒脫口而出。

“那是不是等報恩之后，您就要離開贛都回美國了?”

“或許吧！”

“可媽媽，我希望您能留下來，爸爸也想您留下，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好不好？”淦小暖看向林夙，眼神中透露著懇求。

時隔八年之久，“媽媽”這兩個字像是卡在淦小暖喉嚨上一樣。沒有人知道她在說出這兩個字之前做了多少的心理準備。

聽到淦小暖喊出“媽媽”兩個字，林夙的心頭一怔。時隔八年之久，林夙幾乎快要忘了女兒的模樣了，若不是“淦小暖”這個名字，她甚至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兒。

就在這時，淦天雷走到了墓碑前看著楊曉蕾的照片說道:“曉蕾，你若是還在的話，應該會覺得很欣慰吧！如今的小暖已經很懂事了……”

“我曾一度以為，楊媽之所以照顧我，不過是因為你的緣故。我是你的女兒，而她想在你面前能有所不同才會選擇收養我。”淦小暖看著爸爸繼續說道，“可后來我發現自己錯了，楊媽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她完全把我當成了親生的閨女。楊媽喜歡你是真的，對我好也是真的。”

“我們是大學同學，也是極其要好的鐵哥們。二十年前，我在酒吧打人被警校開除了，她以優秀畢業生的名義進了贛都禁毒支隊。”淦天雷瞇起眼睛望向遠方，思緒又一次將他拉回到了二十年前。

墨黑的夜，被警校開除的淦天雷背著行囊四處找工作，卻沒人肯收留他。淦天雷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被警校開除而不得不放棄他的警察夢。后來他又遇見了車厘子，認識了海叔，最后在邰永峰的指引下才入成了警察。

沉默了許久之后，淦天雷又一次說話了:“其實，沒有一個女孩子會不希望能有個家，可偏偏曉蕾她看好的那個人不值得這些，終究還是我辜負了她。”

“可若你真的違背本心娶了楊媽，才是真的辜負了她。”淦小暖這話像是在安慰淦天雷，又像是安慰林夙。

說罷，淦小暖借故先下了山。

坦白說，淦小暖說的不無道理。楊曉蕾于淦天雷而言，是朋友亦是家人，卻不是愛人。說到底，他們只算得上是戀人未滿。

淦小暖走后，林夙也覺得渾身不自在，便也要跟著下山了，淦天雷卻伸手拉住了林夙的胳膊:“好不容易找個沒有尾巴的地方，不多待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