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表白
- 錯穿
- 玫子
- 2912字
- 2009-01-07 18:09:14
望著山下篝火,白日所遇一一再現腦海,又想起楚容一家人的靈牌,心里起伏不定。
半晌,幽幽道:“楚容,我知道你以后會有很多事要去做,雖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無論做什么,一定要多加小心,一定要活著。蕊兒沒用,不能和您一起殺敵,但會一直等著楚容平安歸來的。如果你一日不回來,我等一日,一年不回來,我等一年,一輩子不回來,我就等一輩子。”
楚容心里一震,道:“那樣會害了你的。”
蕊兒看著楚容的英挺的側影,聞到淡淡的酒味,道:“瑤姬死后成了妖魔,尚有情,能隨情郎而去,何況是人心呢?”
楚容定定的望著山下的篝火,良久才道:“三年后,我會在草原上等你。”
蕊兒臉上堆滿幸福的笑容。從懷中拿出一物,遞于楚容道:“這個給你。”
楚容接過打開見是一條長長的布囊,質地至薄至軟,顯銀黑之色,同那黑劍十分相似,只有二指寬度,一面開口,不知為何物。
蕊兒道:“我和父親幾年前路過東海時無意中得來此物,此物質地柔軟,卻是刀劍也不得傷其分毫。父親我要收好,說以后如能遇到合適能工巧匠可做個褂子,穿于身上刀槍不入。楚容得那黑劍太過鋒利,不易揣帶,便將其做了這個,可將那劍置于其中,而你尚未熟悉此劍時也不至于傷到。只是不知大小是否合適。”
楚容一聽,將頭搖得跟浪鼓一般道:“不可不可,如能做成褂子,你不會武器,正好防身,做這東西且不是浪費了。”
蕊兒不理楚容推辭,突然靠近楚容,拿著那物將手環住楚容的腰。楚容身子一僵,哪敢動彈,滿臉通紅。
蕊兒看著他那樣子,撲哧一笑,將手收回,那布囊卻留在他的腰間,細心的扣上道:“這工匠且是好找的?這么些年來都未曾遇上,說不定一世都遇不上的,這東西放著才是浪費。父親說那是把軟劍,那就應該可以放纏在腰間的,你可將這穿于腰帶里。”
楚容為自己曲解蕊兒之意更加不好意思,一張臉更是如喝醉了酒一般。輕撫著腰間布囊,心里更是暖融融的。
兩人不再說話,這么靜靜地望著山下,直到月上三更,才回去休息。
楚容回到房中拿出黑劍,小心置于那軟鞘中,居然不大不小,剛剛緊緊包裹在劍身之上。不細看,竟看不出有這層包裹。最奇的是那劍異常鋒利,這軟鞘卻毫發無損。那黑劍套上軟鞘后不再吹毛必斷,卻仍非常鋒利,并不輸于普通長劍。楚容無比愛惜地撫mo著裹著軟鞘的劍身,眼前浮現出那張蒼白的小臉,嘴角不自覺得上翹,嘴角處牽起一縷幸福的微笑。
蕊兒回了房也難入睡,反復想著他說的那句話,“三年后,我會在草原等你。”這么說來,他是接受了自己,承認了那門婚事?羞得將臉藏到了被子中,真到聽到第一聲雞鳴才沉沉睡去。
四匹馬,在草原上緩行。
鐘樓和沐冉走在前面,蕊兒走在中間,楚容落在最后。
在這分別之際,望著前面茫茫的大草原,卻不知該說什么。
楚容看著前面的蕊兒,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感覺好陌生,卻又讓人好傷感。前面這小小的人兒越來越左右著他的思想,讓他越來越控制不了的想起她。她的一笑一怒都牽動著他,看著她哭,自己就會揪心般痛,現在看著她要離開,更是萬般的不舍,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愛嗎?
一個人正胡亂想著,蕊兒回過頭來望著他,眼里閃動著淚花,寫滿了萬般的不舍,弈心象是被針扎了一下,伸手輕撫腰帶之下的黑劍,那上面有蕊兒做的劍鞘,手指卻碰到一個冰冷之物。耳邊響起母親的聲音:“容兒,以后遇到可以終身相伴的姑娘,就把這其中一個送給她。”心中一動,難道母親是這個意思。
縱馬上前兩步,追上蕊兒,將一塊玉佩塞在她手里輕聲道:“這個給你。”
蕊兒攤開手心,見是一個碧綠的小小玉如意,晶瑩剔透,發著柔和的淡淡光澤,上面還帶著他的余溫。不解的看著他。
楚容道:“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母親的意思,卻不好意思說出口,但僅僅如此已經覺得很是難為情,便道:“我沒什么好東西可以送你,所以。。。。。。”后面的話自己都不知該怎么說了。
蕊兒笑笑道:“你母親留給你的,你自己留著吧。”說罷欲還將給他。
楚容急得抓頭弄腮,又不知該如何說,只是雙手亂搖,不肯收回。
這時后面傳來一陣馬蹄聲,四人回頭望去,見有三匹馬追來。
馬上之人大聲叫喊:“師傅,沐叔叔,等等……”卻是窩闊臺,玉真和納蘭三人。
蕊兒這時不便和楚容拉扯,只得將玉佩收到懷中。
楚容見蕊兒收起玉佩,長長噓了口氣。將手心攤開,蕊兒見他手中還有一個同樣的小如意,只是方向正好相反,想必原本一對。
蕊兒心中一蕩,脈脈含情地望向他。他這次沒回避蕊兒的眼光,直接迎上那充滿柔情的雙眸,微微一笑,將小如意放入懷中。
窩闊臺三人來得好快,轉眼便追了上來。道:“我們來送送沐叔叔和蕊兒。”
鐘樓和沐冉笑著點點頭。
納蘭突然提馬走到蕊兒身邊,拿出一匕首橫到蕊兒前面。
眾人愕然不知其意,蕊兒更是一臉迷茫。
納蘭見眾人如此,撲哧一笑道:“這個送給你,你不會武功,這個貼身放著,也許有用。”原來自桑都那事之后,納蘭甚是后悔,總覺有愧于蕊兒,然生性好強,道歉的話是怎么也說不出口,想道如她能有點東西防身,也許那日桑都也不敢那樣造次,便去向父親討了這把匕首。此匕首仍父親征戰時所得,鋒利無比。
蕊兒于納蘭之意,了然于心,安然接過,握著她的手道:“謝謝納蘭姐姐。蕊兒一定好好珍藏。”
納蘭知道她并不怪罪自己,這些日子來心里的陰影化為烏有,反手握住蕊兒的手。
鐘沐二人見眾小如此親密,哈哈大笑,縱馬前行。
約半個時辰,沐冉停下道:“兄弟,你等就到此吧。”
鐘樓于大漠生活十來年,無朋無友,甚是孤單,就此知已,幾年才得一見哪里舍得,道:“我們再送上一段。”
又過了半個時辰,沐冉再次停下道:“天色已不早,就到此吧。”鐘樓回頭看見楚容癡癡地望著蕊兒,蕊兒眼里滾動著淚花,便道:“再送一段吧。”
幾人又再縱馬前行。
也不知過了多久,沐冉再次勒住馬韁道:“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就到此吧。”幾人才灑淚道別。
蕊兒更是讓馬自顧前行,一雙淚眼怎么也離不開楚容的那雙眼睛。直到父親催行,才回頭而去。
鐘樓等人呆呆地望著兩個遠去的身影,心中黯然。
隨著蕊兒的遠去,楚容仿佛自己再次掉進萬丈冰窖,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草原邊緣才掉轉馬頭,對鐘樓道:“我去看看哈雷大叔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窩闊臺道:“我和你一起去。”
楚容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現在軍中事多,也早些回去吧。”
玉真和納蘭見楚容不讓窩闊臺同行,知他是因為蕊兒離去,心中難受,心中不免酸楚,但此時也不便要求與他同往,只希望時間長了他會將蕊兒淡忘。
楚容一路縱馬狂奔,甩了甩頭,可怎么也不能將蕊兒的影子從腦海中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