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是別人的阿墨
- 盛總別虐了,夫人墳頭長草了
- 焦糖布丁
- 2202字
- 2023-04-07 17:35:15
林梔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走的,回過神時,天已經黑了。
她坐在地上握緊手機,安靜的看著他們兩個的聊天記錄。
自己發十幾條,他才會回復,只有簡單的‘嗯’‘好’‘知道了’。
原來,這段感情一直都是她一個人的奔赴。
呵……
退出和盛謹墨的聊天頁面,她鬼使神差的點開了陸知雪的頭像。
那個兩年沒有過動態的朋友圈,就在剛剛,更新了。
‘朝朝是你,暮暮是你,兜兜轉轉,還是你。’
配圖照片里,是一雙緊握的手。
一只枯瘦的有些不健康,手背上還貼著醫用貼。
另一只,修長精致,骨節分明,蒼勁有力的握著瘦弱的那只。
那枚紅寶石袖扣,還是她熬了幾個通宵,親自設計打磨的,他的生日禮物。
她看著看著,才察覺到,不知何時自己竟然落下了無聲的淚。
伸手抹了一把臉,油污弄臟了她白皙的臉蛋。
林梔深吸口氣,離婚而已,她可以熬過去的。
可,她八年的愛戀,能熬的過去嗎?
十五歲那年,她愛上了盛謹墨,還以為那是少女初戀的悸動。
可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這一愛,就是這么久。
她將結婚紀念日的紅酒全都灌進了胃里,想要用酒精麻醉自己。
可換來的只有宿醉。
翌日醒來時,腦子還有些昏沉,喉嚨也是灼燒般的疼。
洗澡時,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睛腫的像核桃,臉白的像墻紙。
林梔切換了冷水,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清醒后,還是滿心的絕望……
盛謹墨的律師來找她時,看著一地狼藉,皺了皺眉。
“太太,盛總更改了離婚協議的內容,請您過目。”
林梔看見律師手里那份文件上,明晃晃的‘離婚協議書’五個字,美眸刺痛。
他就這么迫不及待的要給陸知雪一個名分?
“盛總愿意在原有協議基礎上,再給您追加一套景月灣的別墅,但是他希望,您能答應一件事。”
林梔捏著文件,指尖泛白,他回答過記者,凡雅珠寶是他為愛人創立的品牌。
當時還有不少記者感慨他的專情和癡心。
尤其是在陸知雪昏迷后,媒體更是把他塑造成了一個男版的王寶釧。
而這兩年來,真正意義上在管理凡雅這個公司的,是林梔。
但他卻從未在任何媒體面前說過,她是他領了證的太太。
如今盛謹墨是想表達什么?
想說他要和陸知雪,重新開始么?
那公司呢?凡雅呢?
林梔打理了這么久,毛兒都沒分到?
她淡淡的問:“什么事?”
“希望您以后不要跟任何人提及,你們曾經有過一段婚姻。”律師道。
林梔輕笑:“呵……好。”
他連承認他們有過的婚姻,都覺得惡心么?
她15歲愛上他,21歲嫁給他。
卻又在23歲的年紀,換來一句‘垃圾’。
林梔還能在祈求什么呢?
律師留下了離婚協議后離開。
沒多久,她接到了盛謹墨打來的電話。
“書房里有一份和‘利維集團’的合作文件,今晚送來宴會,地址發你。”
他的聲音依然冰冷疏離,只是電話那端,突然出現一聲柔弱的女音。
“阿墨,你看到我那件茶色長裙了嗎?”
隨后,盛謹墨就掛了電話,可林梔還是清楚地聽出來,那是陸知雪的聲音。
仿佛噩夢一般,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們已經住在一起了嗎?
胃部突然傳來不適,林梔蹙眉緊緊地按著。
可她,還是無法拒絕他啊!
傍晚,林梔按著他發來的地址,拿上了書房的文件,驅車前往。
放在那份文件袋里的,還有律師送來的那份離婚協議書。
她,已經簽了字。
深秋十月,寒風入城,一場突來的大雨,讓宣城冷如初冬。
坐落在半山腰處的會館卻是燈火通明。
她沒有邀請函,幾次撥打盛謹墨的電話都無人接聽。
沒人知道她是盛太太,怎么可能放她進這么高端的會館。
林梔在車上足足等了兩個小時,終于看到盛謹墨的身影。
他眸光繾綣的望著身側的人兒,步伐也有些飄。
盛謹墨喝了酒?他這會兒吹了風,等下會不會又頭疼?
林梔開了車門,小跑上前:“阿墨,你喝酒了?”
她冷的鼻尖兒泛紅,暴雨浸濕了她的鞋。
發絲狼狽的貼在臉上……
“好久不見。”一抹茶色入眼,陸知雪的身上還帶著會館里的暖意。
“呀,你淋雨了,都怪我,非要把地點定在這……”
“實在是這里有太多我和謹墨的回憶。”
“你也知道我昏迷了兩年,我實在是太想他和每一個跟他去過的地方了。”
陸知雪抱歉的笑,可依然擋不住面上的病態蒼白。
更藏不住她句句帶刀的話,生生的劃破了林梔的皮膚。
見血的疼!
林梔紅唇抿著,陸知雪身上穿的,還真是那件茶色長裙。
她才剛醒了幾天?就迫不及待的陪著盛謹墨參加宴會?
就這么想要宣誓主權嗎?
林梔手里捏緊了文件,牛皮紙袋已經被雨水打濕。
男人嗓音沉冷,眸光犀利:“你來晚了,利維集團的人已經走了。”
一道閃電亮如白晝,映著他冷若冰霜的臉,正不悅的看著她。
林梔動了動唇,終究是沒有解釋。
“能不能麻煩你開車送我們回去?阿謹喝了酒,我……又不會開車。”
陸知雪那雙眸子動了動,似乎是提及了不愉快的事,嗓音中帶著些輕顫。
“你讓她開什么車?還想再死一次嗎?”
盛謹墨眼底瞬間翻涌著大片的陰鷙,看著林梔的眼神都變得陰冷厭惡。
林梔蔥白的十指死死的攥著文件袋,感受著男人的盛怒。
他的目光萬箭齊發,狠狠的穿透她的心臟,鮮血直流。
“阿謹,我相信這兩年,林梔的車技有進步了,是吧?”
“再說你喝了酒,不能開車,阿謹,我好冷,醫生說我剛醒,很容易生病的。”
陸知雪挽著他的胳膊,昂起頭展顏一笑。
雖然那笑容看在林梔的眼里是丑的,可盛謹墨還是柔軟了面色。
兩年前,陸知雪就是這樣說的‘阿謹,我好冷,讓林梔送我回去吧?’
那時的她,剛剛拿了駕照。
“把車開過來。”盛謹墨漠然的看著她,語氣帶著命令。
暴雨來的突然,回城的路濕滑,林梔開的也很慢。
她聽不到陸知雪和他說了什么,卻可以在鏡子里看到他唇角噙著笑。
他在對待陸知雪和自己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突然,一道刺眼的燈光晃著她的眼。
林梔根本聽不到對面車子的鳴笛聲,慌亂中,她猛打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