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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乾律,何人敢越雷池!

話回前不久,蘇府之外有一隊甲光森森,披甲執銳的府兵到來,為首的一名身穿華服的中年女子稟明來意后,無人敢攔。

“諸位大人,草民這就帶諸位大人前去。”

“就不必勞煩蘇老爺了。”

“那好,小翠你快帶諸位王府的大人去。”蘇家老爺不敢怠慢。

不多時,在小翠的帶領下那華服女子與兩名甲士來到了偏院,見到了那獨輪輿上坐著的蘇牧。

華服女子抬眼打量了一番蘇牧,心中略有詫異。

這獨輪輿上的白衣男子生的劍眉星目,儀表堂堂,絲毫沒有她想象中的淫邪之像,若非知道此人是那個紈绔子弟,她定會以為蘇牧是某位世家大族的公子。

“你便是蘇牧?”

“正是。”

“蘇公子,我是燕王府管事,我家娘娘今日想請蘇公子前往王府一敘。”華服女子先禮后兵,說完其身邊的兩名甲士大步走上前。

“且慢,管事大人,如你所見我如今行動不便,若是要去王府,可否帶上一名下人一起前去。”蘇牧平靜開口。

燕王府來人之快出乎蘇牧預料。

他深知今日若是前去燕王府,那沖喜之事必然是板上釘釘的。

而他也定然無法輕易返回蘇府。

待得他入了燕王府,一個沖喜之人的陪葬郡馬,想來是沒有話語權的,屆時哪里還會有機會帶上一人入王府。

若是不能趁著此次機會將小翠帶上,之后他恐怕就再無機會用小雙替換小翠了。

此事雖有些冒險,但也只能冒險一試了。

小雙或許將是他蘇牧的唯一退路。

此路不能絕。

聽得此言,那兩名甲士腳步卻沒有停頓,只因身后的管事并未發話。

眼看甲士就要邁入屋內時,蘇牧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忐忑,喝聲開口道:

“這便是你家娘娘要請人的態度嗎?”

甲士被蘇牧突然的喝聲開口腳步一頓,他們回首望向管事,管事卻是淡淡開口道:

“蘇公子,我們今日是奉娘娘之命前來相請,莫非你是想要違逆娘娘之命?”

一語出,獨輪輿上的蘇牧陷入沉默,做認命狀,那管事見狀便是冷哼一聲,暗道不過是紈绔子弟,哪里膽敢抗命。

甲士便再次邁步,眼看就要前腳踏入了屋內半步之際。

那獨輪輿上的蘇牧神情肅穆,朗聲開口:

“朗朗乾坤,莫非王土,昭昭日月,莫非王法!”

聽得此言,管事面露一抹不屑,這蘇家小兒莫非以為憑借這么幾句就能嚇退他們?

當真可笑至極。

甲士們也是冷哼一聲,對蘇牧之言置若罔聞,不過是黃口小兒罷了。

只是下一瞬,石破天驚。

“依《大乾律》卷十八,篇七,《賊盜凡九條》:無故入人家者,笞四十。主人登時殺者,格殺勿論!”

大乾律一出,格殺勿論一落。

可謂一語激起千層浪。

大乾律乃乾高祖一掃六國后所頒布,開國以來高祖一向律法嚴明,何人敢罔顧!

那兩名即將要邁入屋內半步的甲士也是渾身一個激靈,急忙收回了抬起的腳,落在了屋外后轉頭看向管事。

此刻就連管事也是面露驚色,她從未想過區區一個不學無術之人竟能搬出大乾律來,哪怕只是碰巧,也值得令人驚訝了。

見得王府一行人被自己暫時鎮住,蘇牧暗道自己是賭對了,旋即他深吸一口氣,繼續朗聲道:

“依《大乾律》卷十八,篇七,《賊盜凡九條》:諸鄰里被強盜及殺人,告而不救助者,杖一百;聞而不救助者,減一等。”

“依《大乾律》卷二十一,篇八,《斗訟》:諸以威力制縛人者,各以斗毆論;因而毆傷者,各加斗毆傷二等。縛人不傷,合杖六十;若傷,杖八十。”

三條大乾律先后從蘇牧口中吐出后。

偏院里鴉雀無聲,死一般的寂靜。

兩名甲士渾身一顫,只好回頭望向管事,沒有得到命令之前,兩人不敢越過雷池半步。

此際屋內獨輪輿上的蘇牧面色平靜與那院外的王府女管事遙相望,不卑不亢。

女管事此時心中震驚不已,面上也掩飾不住露出一抹驚駭之色,若只是僥幸搬出一條大乾律還可以說是碰巧。

但眼下這蘇家小兒竟是一連道出三條大乾律,這可不像是一個紈绔子弟能夠做到的。

這一刻,在王府一行人面前,蘇牧仿佛不再是那個坐在獨輪輿上的紈绔子弟,而是掌管刑罰的大理寺卿。

管事面色微變,幾息后才沉聲開口道:“蘇公子是我等失禮了,便按蘇公子所言,不知那位丫鬟何在?”

聽得管事服軟,蘇牧暗自松了口氣之際。

偏院外卻響起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蘇牧一聽,便知是小翠發出的。

這時屋外的其中一名甲士眉頭一挑,快步走向院外,很快就將院外一臉驚恐,面無血色的小翠帶到了蘇牧面前。

“蘇公子所要帶的下人可是此人?”管事問。

一語出,那小翠渾身劇顫,竟是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她那抬頭望來的面上滿是驚慌,只見她那一雙眼眸里滿是乞求。

小翠是在乞求蘇牧不要應聲。

在她小翠看來,今日燕王府要請少爺前去王府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她當即就聯想起了那日他們一行人被燕云郡主驅逐出飛燕街之事。

在那之后的當夜郡主就遭遇行刺。

燕王是何等寶貝燕云郡主,此番定是興師問罪來的。

加之少爺此番還出言不遜,落了燕王妃的面子,如今自己若是跟隨少爺前去王府,定是難逃一死。

她還年輕,還不想死。

蘇牧看懂了小翠的想法,一時間他陷入了遲疑,跟隨他前去燕王府的確是有風險的。

只是如若因此放棄這個機會,他可就沒了退路。

他也不是沒想過直接帶小雙前去王府。

但偏偏是小翠將燕王府一行人帶來,不然他還可以見機行事讓小雙戴上人皮面具進行冒名頂替。

如今而言,若再讓小雙直接現身,實在太過冒險。

小雙的身世太過特殊,也經不起查,進入王府后,燕王必然會命人去徹查他們兩人的底細。

一旦暴露,小雙與他必死無疑。

理智告訴蘇牧,擺在他面前其實僅剩下一條路。

只是蘇牧他從小所接受的教育里,并沒有枉顧人命這一點。

當他親眼目睹小翠在他面前卑微無比哀求時,對蘇牧的沖擊無疑是極大的。

他與小翠無怨無仇。

蘇牧可以拿自己的命去賭,卻不能輕易拿別人的命也一起賭上。

自己是給燕云郡主沖喜之人,燕云郡主只要一息尚存,他便也會無恙,倒不如只身前往的好。

眼看著少爺就要開口,那小翠面上乞求之色愈濃,她不斷在搖著腦袋,就像一條搖著尾巴討好主子的狗。

蘇牧深吸一口氣,就在他要開口這千鈞一發之際。

屋內竟是又傳出一道聲音來,“少爺。”

(《乾律疏議》條文皆是出自《唐律疏議》,后文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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