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高霖大馬金刀的坐在剛才買曰烏打他們談生意的院落中。

穿越了這么長時間，他是第一次體會掌控別人生死的權利感覺有多么的爽，多么的讓人欲罷不能。

“大人，這是女真人的族長。”

說完，朱亮示意手下將買曰烏打提了過來直接扔到了地上。

高霖看著已經茍延殘喘的買曰烏打，見對方腿上竟然還插著一支弩箭，于是走下座位蹲在他面前問道：“族長是吧？能告訴為什么在你族中竟然有蒙古人和漢人的商隊么？”

買曰烏打使勁睜著被打的紅腫的眼睛，通過連在一起的眼皮看著眼前這只屠殺了他所有族人軍隊的將領。

見對方的年齡并不大，反而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買曰烏打心里大為疑惑，難道對方是在試探自己？

“沒想到竟然是個小孩兒，你斷奶了么？”

嘲諷了對方一句，買曰烏打還朝高霖的臉上啐出一口血水。

高霖并沒有因此生氣，反而和和氣氣的將小手伸向了對方的大腿上的弩箭，輕輕一拔。

“啊~~~”

“沒事，不要喊。我還是個孩子，需要玩具。而現在你就是我的玩具，懂了么？”

“你這個，啊~~”

本來買曰烏打還想再罵，沒想到這個小混蛋竟然將沒拔出來的又插了回去。

“不著急，不著急。我陪你慢慢玩，我這里有的是時間。而且就算你不說，你能保證那個蒙古人還有那些漢人不說么？”

高霖說完起身示意把這個女真人帶下去接著審，至于能審出什么他也不是太在意。無外乎是走私那點事嗎，這里面的彎彎勺他一個后世穿越來的人簡直不要太清楚。

就在買曰烏打被幾個明軍大漢提起來要帶走時，他馬上掙扎道：

“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如果都告訴你，你能不能放過我的族人？”

“可以考慮。”

高霖笑著回應他，至于能不能做到對方的要求，那就要看自己的心情了。

買曰烏答道：“那些蒙古人是納哈出派來買糧的，至于賣他們糧食的人好像是從明國來的。我就知道這么多，你放過我的族人吧。”

高霖覺得對方是在戲弄自己，他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么區別。雖然他現在表面上是個孩子吧，但也不能真讓人當孩子耍啊。

“拉下去，先當著他的面殺一百個婦人。”

高霖戾色道，在他看來不給這個老家伙一點教訓他是真的不長記性。

“你，你這沒有信用的漢人，我跟你拼了。”

“拼你奶奶個腿。”

朱亮上前給了買曰烏打一個大耳瓜子，一口碎牙就落了一地。

在旁邊看到這一幕場景的高霖嚇了一跳，朱亮這次用的力氣可不小，看的他都覺得臉疼。

“叫你廢話，叫你廢話那么多。”

朱亮又給了兩拳，揪著已經暈了的買曰烏打的頭發就給扥出去了。

“呦，這是干嘛去啊？”

朱棣這時候也渾身是血的來找高霖，看見朱亮正提著人從屋里出來，就好奇起來。

“燕王殿下，這個女真人不老老實實回話，高副僉事讓我帶下去給他漲漲記性。”

“是么。看著點，你要是也不老實，他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朱棣回頭警告了下被哈丹巴特爾綁著的人，幸災樂禍的調侃起來。

“哼，你們要殺就殺，不用那么多廢話。”

蒙古千戶梗著脖子看著朱棣，他知道自己這次即使是能活著回去也是個死，都怪這些該死的明人，納哈出交給他的任務已經不可能完成了，所以即使當他看到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買曰烏打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懼怕。

“怎么，你是覺得我們會活著放你離開？”

屋內傳來了高霖的質問聲，沒想到又是一個硬漢。

為啥三國演義里面動不動就有良禽擇木而棲的橋段，磕到了自己這里想問出點消息都是千難萬難的。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這又不是內戰，人家不降很正常嘛。

“既然人家都求著你殺他，你還等什么啊？燕王殿下？”

高霖走出來拿小腳使勁的踹了蒙古千戶一腳，發現沒有造成想象中傷害就看向了朱棣。

朱棣也覺得高霖剛才那一腳多少有些丟人，于是補了一下將蒙古千戶踹倒后對哈丹巴特爾道：“拉下去吧，當著這個女真人的面砍了。”

“是。”

哈丹巴特爾領命，他現在的主子可是明國的燕王，所以他根本就不在意殺的是不是同族人。而且草原上就是講究弱肉強食，在他看來這很正常。

高霖看著被帶下去的兩個俘虜，嘆了口氣：“真是晦氣。”

“怎么，覺得沒審出來什么不高興？”

高霖請朱棣進屋后，解釋道：“那倒不是，我對他們的交易根本就不感興趣。”

“那你為何唉聲嘆氣的？”

朱棣解下身上的板甲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就是覺得進展可能要有變動，我們在這里碰見了納哈出的人，而且還將他們購買的物資劫了下來。所以我們接下來要需要修改一下計劃，不能再往北去了，往東走。”

朱棣攤在椅子上一想也是，畢竟之前沒有和蒙古人作戰的計劃。現在趕巧遇見了，以延慶衛目前的實力還是能避盡量避一下。

“往東去？你想去打朝鮮？”

“想什么呢，往東走一是為了避開南下的蒙古人，二則是東邊這個地區如果能打通的話，未來我們在進攻北元的時候，也可以從朝鮮進糧減輕漕運的壓力。”

“這樣啊，你這是剛想出來的？”

“是啊，剛剛在聽到哨騎匯報說有蒙古人在這里和走私商人出現的時候就開始謀劃了。”

高霖說完，就拿出輿圖開始在上面給朱棣畫起了新的行軍路線。

現在延慶衛所在之地根據高霖的觀察應該是后世的開原附近，如果按照直線向東走他們會大概率會經過明朝史上最重要的地方。薩爾許以及赫圖哈拉，不過后者現在估計也就是個小村落，甚至可能還沒有人在那里居住。

“你看，我們一路打到這里，然后再南下回遼東都司。”

高霖把最后抵達點放在了鴨綠江，這里應該是有大批的女真人部族沿江居住。未來是建州女真的長白山三部之一，也是到了明末努爾哈赤所兼并，成為清朝八旗中的主要力量的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