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順著客棧掌柜來時的那條通道,走了不過數(shù)十丈,來到一處陰暗潮濕巨大洞穴。
按理說,經(jīng)過洗筋伐髓,哪怕是最寒冷的天氣,赤身裸體也不會感到一絲寒冷。
然而自從柳敘進入到這個洞穴中,整個人竟然冷得發(fā)抖,不得不運轉(zhuǎn)法力驅(qū)寒。
由于神識的限制,僅憑目力難以將四周看清。
走到洞穴底部時,柳敘才勉強看見中間坐了四人,三男一女,都在閉目盤坐。
神識掃過,他們修為都是筑基修士,并從他們身上的氣息看,儼然都是剛筑基不久的樣子。
其中一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男子,氣息萎靡,身上隱約還能看出一絲絲血跡。
好巧不巧的是,此人柳敘曾經(jīng)見過,正是在秘境之行前參加的拍賣會上,此人接連拍下了符寶和筑基丹,并且以煉氣修為竟讓兩位筑基護法。
當(dāng)時無人不在猜測他的來歷,就連唐家筑基也是敢怒不敢言,不曾想也被他們裹挾到此處。
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他應(yīng)該就是客棧掌柜口中想要逃走,又被抓回來的那個修士。
當(dāng)三人走進,盤坐地上的幾人才緩緩睜開眼。
柳敘正想開口詢問,客棧掌柜輕輕一拍柳敘肩膀。
“你也找個地方坐下吧。”
柳敘被他這么一拍,心中覺得有點不對勁,不過此時當(dāng)然不敢反抗,順從地找了個空地盤坐。
錢須子背負雙手,踱步到幾人身前,瞇著眼環(huán)視一圈,徐徐說道:
“你們幾個聽著,你們當(dāng)初都承諾筑基之后會來幫老夫一個忙,現(xiàn)在到了你們兌現(xiàn)承諾的時候了。不管你們內(nèi)心愿意還是不愿意,接下來做的事對老夫極為重要,辦好了你們都可安然無恙,并且老夫還會送諸位一場機緣。若是辦砸了,哼哼。”
“錢道友,不知需要我等做何事?”
幾人中年紀(jì)最大的一個男子開口詢問道。
“你們應(yīng)該感到榮幸,因為你們都是我二人精挑細選后之人,天生神魂強大。嘿嘿。”
錢須子并未直接明說,而是莫名其妙地贊嘆了一下眾人的天資。
眾人一頭霧水,不過可以清楚的是,他們這些人早就已經(jīng)被他二人盯上了。
柳敘更是暗自咂舌,他沒料到從一開始就被這兩個老怪算計上,虧得此前還為自己那點小心思沾沾自喜。
“話不多說,你們先將此陣參悟透,之后老夫會告訴你們要如何做?”
錢須子說完,掏出五枚玉簡,分發(fā)給了眾人。
扭頭離開了這個洞穴,而那客棧掌柜不知何時已經(jīng)飛到洞穴上方一處石臺上。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一個月內(nèi)未能參悟完全之人,那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錢須子的聲音從通道傳來,回蕩在洞穴內(nèi)。
眾人連忙拿起玉簡,放在額頭,不敢浪費一點時間。
“五子祭魂陣。。。”
快速將這個陣法瀏覽一遍,原來此陣在法力激發(fā)后,再利用生魂之力進行催動。
柳敘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生魂的描述。
所謂生魂,就是靈體神魂本源,乃是天生自帶。在修煉過程中會有一絲增長,但除了大境界的增長比較明顯之外,其余幾乎沒有多大變化。
這個陣法就是需要眾人在關(guān)鍵之時,祭出自己的生魂之力,使陣法成型。陣法里面倒是提到此舉并不會損傷生魂,只是會讓使用之人疲憊一段時間罷了。
“怪不得要使用我等神魂強大之人來布陣。”
這塊玉簡里記載得并不完整,都只有自己需要做的那一部分。
陣法極其復(fù)雜,哪怕如柳敘這種曾經(jīng)研究過此道之人,也是滿頭霧水。
好在這是成型陣法,不需要推演,只需按照陣法所述,慢慢領(lǐng)悟,然后練習(xí)即可。
就這樣,幾人在黑暗的洞穴內(nèi),不眠不休地參悟此陣,除了用一點法力驅(qū)寒之外,不敢有絲毫的分心。
快到一個月時,柳敘睜開眼,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幾人中除了一個年齡頗大的男子還在閉目苦思之外。其余三人都是一臉輕松地表情,看樣子他們已將陣法參悟透徹。
其實早在半個月前,柳敘便已參悟清楚,這種陣法雖然十分復(fù)雜,但比起幻靈劍陣來說,還是比較簡單的。
再加上此前白隸將參悟了上百年的劍陣心得無私傳授,所謂一通百通,他參悟起這門陣法來說還算是比較輕松。
只是那時幾人都在閉目苦思,頭頂上方監(jiān)視他們的客棧掌柜也沒有挪動一步,柳敘并不想出這個風(fēng)頭,也裝作仍在參悟一般。
趁此時機,悄悄用神識掃過身上,想看看當(dāng)時客棧掌柜當(dāng)時拍他那一下到底是無心之舉,還是別有用意。
果然,在柳敘仔細地檢查下,在肩膀處的衣服縫隙里,發(fā)現(xiàn)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神識波動。
“想必那人就是因為這絲印記的緣故才未能逃脫成功。”
既然已經(jīng)看出對方遺留的印記,柳敘倒也不擔(dān)心了,若是有機會逃走,再順手清理就是。
直到一個月之期即將結(jié)束,那名男子終于一臉輕松地長舒一口氣。
不知是不是客棧掌柜的通知,錢須子恰逢此時從通道走了進來。
“時間差不多了,讓老夫來看看你們參悟得如何?”
說完,儲物袋中掏出一大把黑色旗幡,每人分得數(shù)量各不相同。柳敘手里拿了十八只,算是中間,其中那名年輕男子分得最多,足足有三十二只。
接著每個人按照自己參悟的部分,分別站好位。祭出各自手里的陣旗,由于此陣需要幾人配合,哪怕是每個人都將自己那部分做得足夠好,但是由于配合得不夠默契,陣法顯得十分生硬。
不過好在經(jīng)過短暫的磨合后,陣法總算是能初步成型。
“嗯,不錯,不愧于都是神魂強大之人。哈哈。”
錢須子一臉滿意地看著眾人。
“走吧,你們隨我來。”
面對兩個筑基大圓滿修士,眾人沒有一人敢站出來反抗,都是默默地跟在錢須子身后。
此時的客棧掌柜也飛了下來,走在眾人最后的位置。
幾人回到大廳,接著又從大廳里最左邊的一條通道走了進去。
然而這次并不是只有數(shù)十丈,幾人一連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并且一直是在往下方走去,隨著越往下走,幾人愈敢寒冷,到了后面,甚至空氣中充滿了白色冰晶。
這種冰晶一旦落到皮膚上,會瞬間讓那塊皮膚凍傷,血液凝固,明顯不是普通的冰晶。
幾人不得不撐起盾光,接著走下去。反觀最前面的錢須子,哪怕他那凌亂的胡須上也是不滿冰晶,但其仍舊若無其事一般,并未做任何防護。
這讓柳敘有了一個猜測,體修。
好在不多時,眾人面前出現(xiàn)了一道石門。
“就這里了。進去之后,任何人不得出聲,只要按照自己練習(xí)時的站位布陣即可。此事成了,老夫保證虧待不了你們,若是有人敢耍小心思,老夫保證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錢須子站在門前,恩威并施地幾人反復(fù)叮囑。
眾人點頭應(yīng)允。
“師兄放心,我會仔細盯著他們。”
一直沒有說話的客棧掌柜此時也開了口。
錢須子朝他點了點頭。隨后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只尺許長,晶瑩剔透的玉牌。
對著玉牌掐訣,驀地,玉牌化為一道綠光,飛入石門。
一陣地洞山搖,重愈數(shù)萬斤的石門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