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卿有點不樂意了:
“您們倆故意的啊,掉書袋,欺負我們沒文化啊!”郭冉明搖頭晃腦地解釋: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朱熹朱老夫子寫的一部文集里的話唄,由此還得到了一個成語,‘改名換姓’,對吧,嗯改名換姓,嗯?改名換姓?于哥你們的意思是說,這幾個找不著的人換了名字藏起來了?”任七蒔笑:
“哈哈,郭呆,看來以后還得高看你一眼啊,會引經據典了!”劉卿可不吃這一套,揪著于刃的袖子搖晃著:
“啥意思,這就是說剩下的這四個人都變更了名字,然后就找不著他們了是嗎?那怎么辦?這個蕭——姐姐是不是就只能放棄了呢,不改名字就跟大海撈針似的,改了名字那不就石沉大海了。”于刃不急不火地從劉卿手指下拽回自己的衣袖,
“呵呵,是不是下邊就該對從此天人兩隔了。”劉卿順勢又挎住了于刃的胳膊,順便把頭也枕了上去。于刃無奈地望了任七蒔一眼,笑著搖搖頭隨她靠著。任七蒔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表現,不做評判,兩個單身貴族,做什么都不為過,又沒有妨礙到其他人。一個人影忽然立在了她面前擋住了燈光,嚇了她一跳,以為門口那倆人打著打著到她這來了呢,抬眼一看,卻是蕭樹葉。劉卿伸著手指篤點著說,
“我知道你是誰,蕭姐姐是吧。”蕭樹葉去沒有應她的話,只沖著任七蒔說:
“七妹妹,我這不又來找你了。”郭冉明立刻起身去旁邊搬凳子,蕭樹葉就坐上了他的位置。任七蒔苦笑了一下,
“蕭姐,有些事不像你想像得那么簡單——”蕭樹葉直接打斷:
“是沒那么簡單,我得到消息不管天南海北馬上找過去,他們就是曾經在那出現過,但也會很快離開讓我撲個空,他們用假身份證辦理住宿,我也沒有辦法找到,他們所有所有的事情都用假身份證,我怎么找到他們!”說到這,蕭樹葉的身體抖得如在風中還長在樹上的那些真樹葉,她甚至已經沒有眼淚可流了。任七蒔自然地伸出胳膊抱住她的肩,很驚奇自己可以做出這個親近的動作了。這時于刃的聲音傳了過來:
“蕭女士,這可不是著急的事,我們需要從長計議,你再好好想想,還有什么線索你沒有告訴我們,也許辦法就在咱們沒有注意到的一些細小線索上。”蕭樹葉回頭看了于刃一眼,又沖向任七蒔語調平穩地說:
“其實,今天我來找七妹妹是有個事兒的,主要吧,我覺得這事告訴別人也是白告訴,他們也沒那個腦子想著干什么。”任七蒔就勢拍拍她的后背:
“沒事,這幾個都是我的好朋友,跟郭冉明一樣的可靠,你就告訴我們吧,沒準誰會為你想個好主意出來。”蕭樹葉點點頭,從褲兜里掏出一疊折疊的皺皺巴巴的紙遞給任七蒔,她接過來看時竟發現是個律師事務所寫的情況說明,蕭樹葉指著這疊紙說:
“這個挨千刀的王七武不是被抓起來了嗎,鎮派出所的同志對他日夜不停地做工作,向他講寬大的政策,最后他透漏出了點消息,嗯,說出了一個名字,派出所的人立刻去找這個人,最后在外省的一個小工廠宿舍里蹲守了幾天幾夜,終于等到了這個人,竟然是楊三柱,誰能想到這幫挨千刀的竟然更改了公安系統里的名字!”劉卿高興地大叫:
“這不是好事嘛,又逮著一個!”蕭樹葉神情麻木地瞪視了劉卿幾秒,回過臉說:
“這個挨千刀的竟然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了!他,他,他竟然跟沒事人一樣說根本就不認識我,這個,這個混······”蕭樹葉再次渾身哆嗦地說不出話來,于刃倒了一杯開水放到她面前:
“這不是他不承認就能過去的事,你可以跟他打官司。”蕭樹葉感激地沖他點點頭,說道:
“一個好心人給我介紹了一個律師事務所,我今天白天就趕過去見人家了。”任七蒔揚揚手中的那疊紙:
“這就是那些人的回答?”蕭樹葉有些面露難色,
“我知道這樣想不對,那位律師的辦公桌上就放著一張價目表,我一看那價格就嚇住了,我把情況跟人家那位律師講完,他還是很熱情的,一個勁的打包票,但我怕人家不知道我沒錢就趕緊先說了,那人陰沉了下臉后又滿臉堆笑,后來就給我寫了這幾張紙,解釋說我這個案子他沒法代理,就把我讓出來了。”任七蒔和于刃相視而笑:
“這也太明顯了。”任七蒔把桌上的杯盤往邊上推了推,掏出鋼筆在那疊紙的每頁上都寫滿了字,隨后把那張紙遞向蕭樹葉說,
“他們舉的理由太牽強了,我每一條都引用了有關法律條款進行了反駁,你明天還拿著去找他們,并告訴他們如果他們還用這些理由打發你,你就說你準備去律師協會告他們。”于刃中間先接過了那幾張紙認真地翻看了一下,不禁向任七蒔豎起了大拇指:
“引用條款準確,回答機智,你怎么做到的,連我這個法學碩士都自愧做不了更好。”任七蒔憨笑兩聲:
“別看我這個人很不濟,出了校門后還是自學了法律,順便還考了個律師證。”她只是沒有說,律師證剛拿到手里還沒有焐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