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望和余舉好像相見恨晚的一對好朋友,兩個人一握了手立馬貼在一起,談天說地。周圍人唯余舉馬首是瞻,也對陸望吹捧幾句,只有巫瓊好似弄不清楚狀況一樣。
蔣祺本來以為他要給秦樂樂出頭,現在一看和仇家當起了朋友,立馬氣不打一處來,又跑回去了。
余舉很快將話題引到了巫瓊那邊,“巫瓊,我怎么不知道你還和陸望認識啊?”
巫瓊立馬說,“巧合見過一兩次而已。”
陸望說,“她和我從小一起長大。”
余舉似笑非笑看他們,“你們肯定有個人說謊了。”
陸望解釋道,“答案是都沒說謊,我們小時候一起長大,但是后來關系淡了,前段時間又重新相識。”
他看向巫瓊,巫瓊也只好點頭,“是這樣沒錯。”
余舉恍然大悟,卻又意有所指,“我說怎么巫瓊沒跟我提及過你,難怪啊難怪。”
陸望笑道,“也不怪,有些事情是不好對外人說的。”
巫瓊看了看余舉,又看了看陸望,隱約覺察到什么不對,但又說不清道不明。嚴格來說,她還是個挺單純的女孩子。
陸望和余舉陰陽怪氣說了會兒話,巫瓊卻一直盡量少語,但余舉是舉辦方,自然有很多事務要處理,不一會兒給人叫走了,他那些擁躉也跟在后面。臨走前他再沒有了滿面春風的笑容,很有警告意味地看了陸望一眼。
巫瓊好像早在等待這個時機了,便立馬對陸望說,“你別跟著我了。”
陸望解釋,“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但我不是故意糾纏你的。”
巫瓊說,“我沒有不待見你,只是不自在。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這是巧合。”
陸望嬉皮笑臉,“也可以說是緣分。”
巫瓊用奇怪的眼神看陸望,嘆了口氣,“你別跟我開玩笑,我沒那心思。”
陸望很奇怪地說,“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一直抗拒我,這讓我覺得我好像很討人嫌。”
巫瓊說,“你不是討人嫌,是我自己有病。”
陸望苦笑,“你真是個巨大的謎題,永遠講述一些我根本聽不懂的話語。但不知為何,我覺得你并不討厭我,我只能從你身上感覺到一種憂郁和恐懼,你在愁什么,又在怕什么?”
巫瓊靜靜看著陸望,好半會兒才說,“那是你永遠也不應該知道的秘密,你如果真的知道了,一定會是世界上最恨我的人。”
陸望很想說有這么嚴重么,他一顆好奇心跟貓爪子撓了一樣發癢,但現在顯然不是追問巫瓊的時候。他轉移話題,“余舉是你同學,你們兩關系很好的樣子?”
巫瓊看他一眼,側開臉去看旁邊,沒回答陸望。
陸望又問一遍。
巫瓊沒辦法地回答,“他是我現在同學的初中同學,偶然認識了。他這次邀請我來跳舞,還給了不少錢,我不是科班出身,他能看中我我挺感動的。”
陸望聽完了,品味一二,忽然嘿嘿笑了。
巫瓊好奇心起,等著陸望給自己解釋,但是陸望偏偏又不說話了,“你笑什么?”
陸望說,“我笑是因為弄明白了你的性格,我每次找你說話你都拒絕我,但拒絕只有一次,我只要再堅持問一下你就會搭理我了。你是不是不忍心看我一個人被冷落?你還挺仁慈……對了,一開始咱們重逢也是你幫了我大忙,你是外冷內熱的善良姑娘啊。”
巫瓊冷哼一聲,“以后我就當冷血姑娘。”
陸望說,“沒事兒,下次你不管拒絕我多少次我都不會放棄,我現在可能比你自己還了解你。”
巫瓊被這句話惹紅了臉,滿臉窘迫,“你不害臊。”
陸望也很無奈,“沒辦法,我對你實在好奇。但是你偏偏這么嘴牢,要是不臉厚一點,我這輩子真敲不開你的嘴巴了。”
巫瓊又不搭理陸望了。
陸望也不在意,他知道這是場好漫長的戰役,但和巫瓊的相處沒讓人有半點熱臉貼冷屁股的想法,反而很有逗人玩的趣味,“好了好了,不說你了,換個話題。說說余舉吧,你對他小心點,這小子很有心計,對你可能圖謀不軌。”
巫瓊呆了一呆,“圖謀不軌……這話是不是太過了?”
陸望將秦樂樂身上發生的事情給巫瓊說了。
巫瓊想了想說,“秦樂樂是很可憐,但這未必和余舉有關系吧……你同學是她好朋友,對你肯定不會說她有什么問題,但或許她真有性格上的缺陷,讓別人無法忍受呢?只是你同學愛屋及烏,認識不到那些缺點,所以在對你陳述的時候就會忽略掉了,因此顯得她很無辜。我倒不是因為和余舉比較熟所以就偏袒他,只是希望你的判斷能有更有根據,更加全面。”
陸望佩服地說,“這么想是沒錯,你還挺冷靜,沒被情緒煽動。但我也不是沒想過這點,所以我才主動接觸余舉,看看他是個怎樣的人,我也是個只相信自己眼睛和判斷的人。”
巫瓊這才明白,“就是剛才?”
陸望說,“沒錯,而我的判斷就是:蔣祺說的沒問題,余舉是個小氣兼陰險的人。”
巫瓊笑了,“你要用一句話就讓我疏遠我的朋友?”
陸望想了想說,“好像是有點太突然了,既然這樣,那就來玩個游戲吧?”
巫瓊哦了一聲。
……
余舉忙完了事情,花壇前已經布置出來一個舞臺了,節目單和四周來人也差不多了,在這過程中他看到陸望和巫瓊一直在一起呆著,心中的不滿早已經達到了巔峰。
巫瓊個子高,容貌佳,一雙大長腿,最重要是氣質好,有種不服輸的倔強味道。余舉聽說她一個姑娘家敢和劫匪廝打,以為她會是個粗手粗腳大大咧咧的傻大姐,真正見面才發現她精致得跟瓷娃娃一樣,那時候他就有了征服這姑娘的心思,在這過程中誰也不能擋了他的路。
余舉走了過來,滿面笑容地打了個招呼,“巫瓊,陸望,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巫瓊說,“沒事兒,你忙嘛。”
余舉對陸望說,“陸望,你的節目挺靠前,你先過去做上臺的準備。”
陸望點了點頭,走了。
巫瓊問,“那我還要多久?”
余舉笑著說,“你比較靠后,別這么早過去排隊,要不容易緊張。”
巫瓊哦了一聲,“也對哈。”
余舉狀似無意地問,“剛才和陸望聊得怎么樣?你們這么多年沒見,他一定說了很多話,我真羨慕他和你有童年。”
巫瓊說,“是說了一些事情,但和童年沒關系,是關于你的。”
余舉意外,“關于我的?”他眉頭一下皺起來了。
巫瓊看著余舉,“要我說出來嘛?”
余舉心中一動,忽然又止住念頭,連忙擺手,“不必了,我覺得你不是喜歡背后嚼人舌根的人,也不想勉強你對不起你朋友,呵呵。其實別人怎么看我都好,你只要相信你面前的我就是了,不是嗎?”
巫瓊有些感慨,“他背后說你壞話,你居然一點不在意……余舉,你對別人就是太好了。”
余舉很是大方灑脫,他也得意于自己的應對,“你懂我就好。”
巫瓊心想:和陸望說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