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嗎？”姜玲君看著他扭曲的表情，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瓊鼻。

自己的肉有那么難吃嗎？

香甜的肉塊下肚，云和月恢復了些許體力，他一臉抗拒地推開了肉塊，“我不吃人肉！”

“這不是人肉呀！”姜玲君甩了甩自己的半截尾巴，“這真的是我的肉！”

云和月當然知道這一點，且不說里面蘊含的能量，光是這美妙的口感，就勝過普通肉類太多！就連被他當做珍饈的北河二，也遠遠比不上！

“里面有人類基因。”

“雞因？那是什么？”姜玲君不解道，隨后又強硬地將肉塊塞進他口中，“我不會害你的！有時候肚子餓了找不到吃的，我也會吃自己的尾巴！”

“唔唔唔~”

云和月被塞了一嘴尾巴肉，差點被噎死過去，但生理上的不適還在其次，心理上的傷害才最為致命。

我不干凈了！

云和月大口咽著肉塊，眼角流下兩行清淚。

……

“你那招叫什么呀？”姜玲君把玩著自己新長出來的半截尾巴，眼中透著心有余悸。

那一擊，如果沒有改變方向的話，她已經死透了！

“形意拳之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云和月打了個嗝，仰頭看著頭頂上方的波光粼粼。

二人此刻身處清河河底，卻感受不到一絲潮濕，連河床上的泥沙都干燥無比。

他不由感慨道：“這也是你的能力？真是不可思議！”

“我覺得你才不可思議，”姜玲君嘀咕道，“那前一招呢？”

“云爆彈，原理是將燃料均勻散布在空氣中，與空氣充分混合形成懸浮狀態的氣溶膠，狀如濃霧，隨后將其引爆，整個霧團發生爆炸，在瞬間釋放出大量熱能，形成高溫高壓的火球，并以每秒幾千米的速度迅速膨脹，達到毀傷目標的目的。”

“什……什么？”

姜玲君大眼睛畫起了圈圈，本來還想偷學的她，此刻徹底放棄了。

吃了沒文化的虧！

“算了，不說這個了。”

她將一塊烤好的尾巴肉遞了過去，云和月摸著肚子，示意自己吃不下了，于是，她張開小口，露出鋒利的小虎牙，三下五除二便將其咽入腹中。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我叫云和月，以前上過你父親的課。”

“他才不是我父親！”姜玲君恨聲道，尾巴驟然彈出，刺穿了水里游過的一條鱒魚，抱在懷中啊嗚咬了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把可憐的魚魚當做了高田。

沒想到對方竟有這么大的反應，云和月嚇了一跳，看到姜玲君眼中的淚光，遲疑片刻，伸出手替她擦掉淚水，“能給我講一講當年的事嗎？”

“有什么好講的……”

姜玲君吸了吸鼻子，咬掉最肥美的腹部后，又將死透的鱒魚丟了出去，

猶豫片刻后，她最終還是悶聲悶氣地講述起來。

“他工作忙，除了周末我很少見到他，直到那年，我被三個壞小孩用蛇血淋了一身，”姜玲君眼中露出痛苦之色，嬌軀微微顫抖，“事后我沒有死，活了下來。”

云和月握住了她的小手，盡管只是簡簡單單的“沒有死”三個字，他也能想象得到，對方經歷了多么巨大的痛苦。

與此同時，他心頭也有些明悟，這大概就是神之子進階的途徑！

“我本以為日子會回到過去，他說過，周末要帶我和媽媽一起去游樂園玩的，”姜玲君繼續講述，“那天，我在家里等他，一直等到他帶著一群穿黑衣服的壞人回來……”

“他要我跟他走，說要把我關起來，媽媽不肯，然后那群人就把槍對準了我！”她的血瞳中充滿了恨意，“媽媽擋在我前面，被槍打死了！”

云和月喟然長嘆，這件事上，高田的所作所為確實枉為人父、人夫，但站在人類的角度來說，將一名危險的二階神之子關押起來，卻是負責任的表現。

如果有一天，尤娜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嗜血沖動，那自己該怎么辦？

云和月握緊了拳頭，有一點他可以肯定，自己就算是死，也不會將她交出去！

“我聽說他后來悔過了，把北河三當成了你，把自己喂給了它。”

“哼！便宜他了……”姜玲君頭頂上的兩只獸耳動了動，小嘴一撇，眼淚又簌簌而下，“那個混蛋……”

本來打算來報仇的她，此刻卻又有些懷念那人懷中的溫暖。

她真的是來報仇的嗎？

或許，她只是想要聽一句“對不起。”

“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姜玲君雙手抱著膝蓋，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大眼睛中滿是茫然與孤獨，“再待幾天就回去了吧！”

“回去？回哪兒去？”

云和月疑惑道。

“回神諭島呀！”她好似理所當然道。

“神諭島？！”

云和月第一次聽說這個地名，不由瞪大了雙眼，“那是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姜玲君不打算多說，她站起身來，伸出手洗了洗上面的血污，“好了，請你吃過飯了，我要走了。”

“等等！”

云和月連忙叫住了她，他還有太多的疑問，比如說，如何抑制尤娜的變異，北河三跟她到底是什么關系，神諭島又是怎么回事兒？

但姜玲君已經化作一條一米來長的雪白小龍，鉆入了水幕中。

失去了她神秘力量的加持，河底的這一方小空間瞬間崩潰，河水洶涌倒灌進來。

云和月嗆咳幾聲，等他適應水底的環境時，早已不見了姜玲君的身影，只有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順著水流傳來：

“云小哥，記得來神諭島找我玩！”

神諭島嗎？

自己會去的。

云和月凝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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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

“念兒姐，我回來了！”

“哥哥！”寒酥歡歡喜喜地跑去開了門，卻只見到，一團……

烏漆墨黑？

“是我呀，寒酥！”黑影內傳出了云和月的聲音，嚇得小蘿莉連連后退。

“呔！哪兒來的妖怪！吃我一擊吧！”聽到動靜的尤娜跑了過來，看到這一幕，當即就怒了，這頭黑妖怪居然敢冒充光之美少女！

接住了尤娜的小拳頭，云和月無奈露出了腦袋，“真的是我！”

這只是對真氣的一點小妙用罷了，通過改變對光線的吸收率，將全身籠罩在完全的黑暗中。

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他……

裸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