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別樣迷情
- 紅魂玉之妖女
- 淺緋雪
- 2987字
- 2008-09-26 12:26:33
看到鳳若行沒有拆穿她蹩腳的謊言,陶籬竹訕笑了聲,慌忙將視線移向高臺,不敢再直視他。
高臺上有幾人正忙碌著,擺方案、點檀香。隨后,一素衣美人手抱古琴從雙層畫舫中盈盈走出。她容貌絕美,柳眉如煙,眸含秋水;腰若流紈素,神清骨秀。露出容貌的陸子雅給人一種嫻靜端莊的感覺。
她將古琴輕輕地放在方案上,側(cè)身彎腰坐到了案后的椅子上。纖手撫上琴弦,一串如行云流水般流暢的音符從她指端傾瀉而出。琴聲空靈而曠遠,清幽而又悠長。時而如崇山峻嶺般氣勢磅礴;時而如低云深眠,明月清照。
陶籬竹被陸子雅動聽的琴聲感染,心中不斷泛起贊美之詞。隨后她心中又涌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焦慮感——如此出色的陸子雅,冷月痕會是她的對手嗎?只不知陸子雅對衛(wèi)逸之是怎樣的感情,如若沒有感情便好,否則……
璀璨夜空中懸掛著一輪明月,湖面沐浴著它灑下來的柔潤光芒,呈現(xiàn)出一片清澈澄亮的波瀾。此刻陶籬竹與鳳若行在這片碧波上蕩漾,陪同兩人一起的還有十幾艘相同的小舟,湖面上傳來了一陣陣小舟劃破了清澈湖面的蕩水聲和眾人的談笑聲,寧靜優(yōu)美的湖面頓時熱鬧非凡。
坐在小舟上的陶籬竹正與鳳若行開心地談笑,突然,她瞄到一抹紫色身影漸漸向她所在的小舟靠近,慌亂中她猛地撲向鳳若行,躲進他的懷中。瞬間失去平衡的小舟頓時搖晃不已,附近的水面上激起了一朵朵的白色浪花。
低低的調(diào)笑聲隨著水蕩聲傳入了她的耳中,“子風,如此良辰美景,最風雅的就是賞月品酒,暖香在懷。”說完朗笑了幾聲,說話的男子聲音低沉悅耳,宛若情人在耳邊低語般撩人心神。聽到他的聲音,陶籬竹身子輕顫了下,身子越發(fā)向鳳若行懷中靠去。鳳若行伸出了雙手,把她抱在懷里。
另外有一名男子輕聲答了句,先前說話的那名男子又笑笑低低地說了句,聲音漸漸地離兩人遠去。過了好一陣,陶籬竹才敢把頭抬起。對上了鳳若行含笑的星眸,她才驚覺自己慌張之下的行為。她的臉頰頓時飛起一朵紅暈,然后像一抹紅色的煙霞,瞬間從臉頰染到耳根,又從耳根一直染到脖子。
她慌忙地退出鳳若行的懷中,小舟由于她的動作再次晃動,突然失去支撐的她也隨著小舟一起晃動,眼看就要隨著晃動跌進湖中。一雙溫熱的大手瞬間扶住了她,她才避免陷入落湖的悲劇。
陶籬竹不敢再有大動作,她紅著臉,抿著唇,滿臉羞愧之色。她的鼻端縈繞著清新的海洋氣息,安撫著她惶然不安的心。好一會兒,小舟停止了晃動,鳳若行慢慢地放開了扶住她的雙手。
陶籬竹抬起漲紅的臉蛋,“我……”她想解釋剛才自己的行為,但一對上鳳若行含笑的雙眸,她的腦袋就一片空白,支吾了許久都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鳳若行也不出聲打擾,只靜靜地看著她,臉上露出恬淡溫和的笑容。
陶籬竹整個人浸在浴桶中,心中溢滿了羞愧、懊惱、氣悶的情緒。從浴桶中浮上來,伸手抹去臉上的晶瑩的水珠,深深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她趴在浴桶邊,腦袋中浮現(xiàn)的全是剛才丟人的情景。雖然在回客棧的路上鳳若行臉上都露著溫和的微笑,沒有對她在湖上的行為有絲毫的指責,也沒有問她為什么突然會有這樣的舉動。
正是因為鳳若行的淡然處之,陶籬竹的羞愧就更深了。她哀嚎一聲——鳳若行肯定以為自己是色女,三番四次地故意吃他豆腐。想到自己丟人行為的緣由,她氣憤地拍了一下浴桶里的水,水珠濺了她一臉。盡管如此,她還是不泄憤地繼續(xù)地拍打。
她實在想不清楚為什么自己會躲著莊皓玉,害怕看到他和被他看到。那一刻她腦海里全是“不可以被他看見”的念頭,到底為什么會這樣呢?她深深地迷惑著。直到浴桶中的水變冷了她才驚醒過來,慌忙地踏出了浴桶,胡亂地擦了下身子,穿好衣服,便躺到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她腦子一片混沌,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一件件從她腦海中掠過。腦海中出現(xiàn)最多的是莊皓玉模糊的俊臉,她懊惱地將臉蛋埋到枕頭里,不去想他慵懶的迷人面容。她強迫自己去想其他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想到了才貌雙絕的陸子雅,她嘆了一口氣,為冷月痕而憂心。雖然到現(xiàn)在她還沒有見過冷月痕,但不知為何,對于冷月痕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情。她也不清楚這種感情從何而來,只要她一想到冷月痕,她的心就會被塞得滿滿的,感到暖暖的。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對冷月痕的情事感到憂心不已。
她翻了翻身,努力地從煩惱的事情中抽身而出。想起了名門四公子,自己所知道的有明月山莊的莊皓玉、傲龍山莊的衛(wèi)逸之,還有悠然山莊的季羨淵,最后一個是鳳棲山莊的,是誰呢?她印象中記得鳳棲山莊的莊主是姓鳳的。姓鳳?鳳若行!
陶籬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倒了,翻身坐了起來。她低頭想了想,名門四公子多是二十一二歲,鳳若行的姓符合,年齡也符合。他不但擁有驚人的容貌,而且溫文有禮,對江湖上的事情也了如指掌。看來,鳳若行就是名門四公子中剩下的那位了。想到這,她又躺了回去,心中已經(jīng)肯定鳳若行是名門四公子之一了。
第二天早上,陶籬竹不情不愿地起了床。她昨晚遲遲沒有入睡,快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剛梳洗完畢,前廳就傳來了敲門聲。
她打著哈欠走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鳳若行。今日的他一襲淺青色的錦衣,黑如墨玉的長發(fā)用碧綠的玉簪固定。整個人透出一股淡雅如仙的神韻。他精神奕奕地對陶籬竹說:“原來陶姑娘已經(jīng)起來了,既然如此,為何不下去吃早點?”
陶籬竹尷尬地笑笑,她以為時間還早,原來都差不多過了吃早點的時候了。
她訕笑道:“我不習慣吃這里的早點,所以沒有下去。”她發(fā)覺最近她老是撒謊,而且全是一些蹩腳的謊言。
鳳若行笑笑,沒有揭穿她的謊言,“早上不吃東西對身體不好。我知道有一間茶樓,里面的點心不錯,我和你去吃罷!”
其實陶籬竹肚子已經(jīng)餓了,聽到他的建議,忙不迭地答應了。
兩人步出了客棧,在街上拐了幾個彎,就去到了鳳若行所說的茶樓“陶然居”。走上了二樓,興許這里的點心真的很好吃,兩人上去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多少位置了。找了一張空桌坐了下來,鳳若行輕車駕熟地點了幾樣點心。
兩人邊吃邊愉快地談笑。
“呵,真巧!”低沉悅耳的聲音傳入耳畔。聽到這聲音,陶籬竹的身子倏地僵硬起來。
她非常想假裝沒有聽到這聲音,但那把聲音不折不撓地響起,并帶著濃濃的笑意,“只是一段時間不見,姑娘視而不見的功力更深厚了。”
陶籬竹非常不自然地轉(zhuǎn)過身,露出一個笑容,只是嘴角微微地抽搐著,怎樣看都十分牽強。在她身后站著一行人,三男二女。
為首那名男子正是莊皓玉,他今天沒有穿紫色錦衣,換了一套墨綠色的錦袍,領(lǐng)口微敞,露出里面素色的羅衫。這樣的打扮顯得他更加慵懶,更加迷惑眾人。此刻他臉上正露著一個足以迷惑眾生的笑容。
他身后的兩名男子,其中一人身穿黑色錦衣,面容俊美,棱角顯出幾絲冷俊的傲氣。另外一人身穿一襲茶褐色衣袍,容姿皎潔,俊美異常。他長發(fā)半散,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孤寂蒼涼。見此,陶籬竹的心瞬間抽痛了下,她認出了此人就是昨晚與莊皓玉坐在一起的那名男子。
她忽略心中難受的抽痛感,將視線移向那兩名女子,穿鵝黃衣裙的是上官依,淺綠紗衣的是莊語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