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杰
- 薔薇天下
- 慕瀾
- 3018字
- 2008-08-27 10:49:43
早春的陽光,穿過破爛的窗子投射在床上,被刺著眼睛的薔薇醒了過來。
“媽媽,天亮了呢?!彼焓滞屏送茓寢?,沒有反應,也許是媽媽太累了,還沒睡醒吧。
她輕手輕腳地揭開被子下了床,穿好衣服后拎了小桶出門打井水,洗漱完畢回到里屋,媽媽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趴在床邊,端詳著媽媽安祥中又帶著點痛苦的表情,覺得好難過。本來準備吃一點黑面包再去工作的,想了想,又縮回了小手,再次推了推媽媽:“媽媽,薔薇要出去工作了?!?
隔著被子,她仍然能感覺到媽媽有些發冷的身體,不知怎么心里突然有些害怕,不由得提高聲調又叫了一聲媽媽,還是沒有聽到往日那個溫柔的回答,也沒有如愿看到那雙美麗的眼睛。
她慌了神,猛地轉身沖出家門,直直地朝馬洛餐館跑去。
街道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有幾次她都滑倒在地,膝蓋被刮得生疼,但她顧不上查看自己的傷口,爬起來繼續跑,直至穿過三個街口,沖進馬洛餐館的大門。
伙計們正在打掃衛生,聽到大門響都抬起頭來,然后吃驚地看著這個慌慌張張的小姑娘向廚房沖去,邊跑還邊喊:“里克大叔,里克大叔!”
“怎么了,小薔薇?”正在指揮助手整理小菜的里克聽到薔薇焦急的喊聲,急忙迎了上來,伸手抱住撞進懷里的小小身子:“別著急,慢慢說。”
“我媽媽,我媽媽她......”薔薇喘著氣,話沒說完,淚水已經從她美麗的大眼中溢了出來。
“你媽媽?愛蓮娜她怎么了?”里克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他暗戀了三年的女人出了什么事?
薔薇哽咽著:“我媽媽不理我,里克大叔,你跟我去看看好不好?”
“不理你?”里克心中一驚,拉了薔薇就往外走:“快帶我去看看!”
一大一小旋風般沖出餐館,伙計們面面相覷,今天這是怎么了,一個個象風系法師一樣跑得飛快。
看著靜靜地躺在床上的愛蓮娜,里克痛苦地抱住了薔薇,虎目含淚道:“薔薇,你媽媽回歸天國了。”
“媽媽明明在這里......”
薔薇說不下去了,在媽媽的指導下,她讀過很多本書了,已經懂得死亡這個詞的意義,之前她一直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但是現在,已經毋庸置疑了,她親愛的媽媽永遠離開了她!
凄冷的風嗚咽著,在屋里打了轉后又呼嘯而去,薔薇的心也被帶到了外面冰冷的世界,腦子里一片空白。
良久,她才回過神來,媽媽不在了,她該怎么辦?
“寶貝兒,你要象開滿山野的薔薇花一樣堅強!......”
媽媽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薔薇咬了咬蒼白的嘴唇,我是鮑威爾的后代,我要用我的行動來履行我的誓言!
里克傷心而又驚奇的看著懷里的女孩,她臉上的表情由悲傷、彷徨、不安逐漸變得堅強、決絕、平靜。
“里克大叔,可不可以請您幫我處理后面的事?”薔薇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好的,小薔薇。如果難過,就哭出來吧,別把自己憋壞了。”里克心痛地撫著她的額頭,如果這樣可以把她內心的傷痛撫去的話,他會一直做下去。
薔薇沒有回答,小手握得緊緊地盯著媽媽的遺容,她要把她的音容笑貌永遠銘刻在腦海里!
當天下午,里克不顧馬洛的強烈抗議,找來餐館的幾個伙計一起幫忙,在約克城外的公墓里草草把愛蓮娜安葬了。人生就是如此,不管你經歷過怎樣的人生,到頭來還是黃土一杯。
迫于眾多的冒險者帶來的工作壓力,里克交待薔薇要在天黑前回到城里去后,帶著伙計們匆匆趕回去工作,凄涼的墓地里,只剩下薔薇還站在媽媽的墳前久久不愿離去。
太陽早早地就藏進了云層消失不見,凜冽的寒風夾著雪花在大地上飛舞,天色越來越暗,除了白色的積雪,天地間就只看得見遠處黑壓壓的小山坡,以及墓地里散發出陰森氣息的蓋了一層雪花的墓碑。
而此時的薔薇,絲毫感覺不到周圍的變化以及刺骨的寒冷,她的心神完全沉浸在對媽媽的哀思之中。
“叮!一級聚能完畢!”
右手的戒指突然傳來聲響,緊接著,一個懶洋洋的男孩聲音在薔薇的腦海中響起:“呵呣!?。∵@一覺睡得可真香?。 ?
“誰?是誰在說話?”薔薇心跳得利害,四處張望,試圖找出剛才說話的人,然而迎接她的目光的,是靜謚的墓地。
一陣恐懼襲來,她撒腿朝城門方向疾跑。
“我倒!我的新主人怎么是個小丫頭片子?”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把薔薇嚇得跑得更快了。
“別跑了!”
男孩似乎有點生氣,用力吼著,薔薇腦子里一炸,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
她驚恐地環視周圍,意外地,竟沒看到任何一個人影。
咦?明明那個人就在我旁邊說話啊,怎么又看不見呢?難道他是高級魔法師,會隱身魔法?書上說過,空間系法師是可以把自己隱藏在異空間里的。
“你到底是誰,我,我沒有錢!”薔薇鼓足了勇氣問道,她把那個神秘人歸類到搶劫犯去了。
“真是頭痛啊,笨丫頭,我不就在你手上的戒指里嗎?昨天把我叫醒的是不是你???難道你不是姓鮑威爾?”男孩的聲音透出明顯的不耐煩,唏哩嘩啦地問了一堆問題。
“呃,我是薔薇·鮑威爾。你是......”薔薇抬起手,把注意力放在戒指上,但是沒發現它有什么明顯的變化。
“你不用那么大聲說話,人家會以為你是瘋子呢,一個和空氣說話的瘋子,哈哈哈哈!你只要在腦子里想著你要說的話,我會聽得到的?!?
“哦?!彼N薇閉上了嘴,緊張地看了看周圍,還好,沒有人。
她放下了心,爬起來慢慢地往城里走,腦子里繼續和那個神秘人交流。
“你是衣果神器嗎?”
“衣果?那個老家伙?我才不是他的什么神器。”男孩好象有點懊惱:“我是小杰啦,當初是我的主人把我送給衣果·鮑威爾的。”
“小杰啦?這個名字真古怪?!?
“笨丫頭,不是小杰啦,是小杰!”
“哦!你好小杰。你說的主人是誰,第一個主人嗎?他為什么要把你送給我的祖先?”
“我的主人啊,他是個混蛋!”
“???”
“我跟著他跑遍了整個宇宙,誰知道他竟然隨隨便便地就把我當禮物送人了!”
“宇宙?那是什么地方?”
“呃,宇宙無極限,是由許多天體許多空間構成的,你們這個星球是其中之一。我的主人是個時空旅行者,在太空中受到太空生物的攻擊,受傷后掉落到你們這的。哈哈,當時剛好砸在衣果的菜園子里,結果衣果救了他,結果我就成了報恩的禮物......”
“你是怎么幫助我的祖先的?為什么后來其他人沒有得到你的幫助?”這個問題是薔薇最想問的,如果小杰能夠幫助媽媽的話,媽媽一定不會死的!
“這都怪我的主人啦,把我送給衣果的時候一時疏忽,把認主程序設定為血型和基因認證,后來當我發現衣果是萬中無一的RH陰性AB型血時,已經來不及改了,因為主人急著去找太空生物報仇,跑掉了!”
“這個什么什么血是怎么回事?難道每個人的血都不相同的嗎?”
“哎呀,這個問題說起來有點復雜,是這樣的,最簡單的血型分類是AB0......”
當薔薇回到冷冷清清的小家時,終于搞明白了,五百年來,只有她傳承了衣果祖先的同一血型,從而啟動了智腦小杰的所謂復蘇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