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一進家門,坐在沙發上打瞌睡的柳珍立刻清醒,見他們沒什么事,松了一口氣。
“林彬!你過來!”柳太后橫眉倒豎,怒目圓睜。
“爸,救我!”林彬躲在老爸身后,不敢過去。
林云志把兒子一把拽出來,勸老婆:“阿珍,算了,反正沒出事,我已經教育過他了。”
柳珍指著老公罵:“你就慣著他吧,遲早出大事。”
罵完她再不搭理兩人,進房睡覺去了。
林云志對兒子嘿嘿笑道:“還行,你媽氣性不大,趕緊睡一下,6點半我喊你。”
今天校運動會沒有林彬的項目,但是學校還是要求每個學生必須參加。
即便他很想知道事情進展會如何,但也沒任何辦法,只能乖乖得去學校當啦啦隊。
把兒子送到學校,林云志再帶老婆去取車,等柳珍走了,他才聯系刑警隊的王隊長,把情況說了一下。
前不久兩人才喝過酒,王隊長還算給面子,親自帶隊到現場偵察。
他和消防隊一起看過現場,確定是人為縱火,這件事就變成了刑事案件。
縱火案可大可小,小的不予立案,大的可判死刑。
由于事先準備了滅火器,加上搶救及時,倉庫受損不算嚴重,估計毀了兩萬不到的貨物,加上房屋受損,總體損失在五萬以內。
不過林云志給王隊長報了五十萬的損失,他早在五年前就咨詢過律師,縱火案損失達到五十萬才能立案追訴。
只要公安局立案了,檢察院給嫌疑人定了放火罪,損失五十萬的判刑,起步便是十年。
你看,懂法和不懂法就是不一樣,一句話就讓敵人的日子越來越有判頭。
接下來自然是審訊花襯衫,看看他是不是參與了這起案件。
送王隊長離開的時候,林云志發現院子外面有兩個半大小孩蹲地上玩石子,他好奇地看了兩眼,突然想到一事。
今天是周五,學校上課,怎么會有小孩不上學?
他不動聲色地關上鐵門,拿出手機打給王隊長,把他的猜測說了一下。
沒一會,警車又開了回來,院子門打開,林云志、許海文、趙成、趙風一起出動,配合警察把兩個小孩圍住。
“小弟弟,你們是哪家的孩子?”
小孩知道不妙,眼睛咕嚕嚕亂轉不說話。
王隊長嚇唬他們:“快說,不說把你們抓回警察局。”
兩個小孩要從大人包圍圈里鉆走,立刻被按住。
林云志找來村長,一問果然不是村里的孩子。
王隊長在現場突擊審訊,一頓詐唬敲開了小孩的嘴,立刻帶人把濱江的新賊巢給端了,抓回來3大4小7個人。
自此,山水廣場的盜竊團伙全部落網,縱火案也有了眉目。
“老林啊,你真是我的福星。”王隊長很高興地給林云志打電話道謝。
一個普通市民,一年時間幫著破了三個案子,說起來都是離譜。
“哈哈,不敢當,不敢當。”陳永曉一直沒來電話,林云志很關心案情:“他們招了嗎?是誰主使的?”
“一個叫潘來成的人,你認識不認識?”
“潘來成?不認識。”林云志就知道這里面肯定兜兜轉轉,現在只能希望潘來成沒逃走了。
潘來成沒逃,他覺得他只是個中間人,再說沒出人命,而且按陳學鵬的說法,倉庫里的衣服全燒了也不值多少錢。
所以當天晚上他去警察局自首,很快便把陳學鵬供了出來。
不過陳學鵬跑了,早上在出租屋望到兩個小孩被抓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妙。
通知過陳永曉后,他又聯系潘來成,讓他快跑。
誰知潘子反勸他自首,說他才是主謀。
陳學鵬大罵幾聲豬隊友,只能亡命天涯。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陳永曉知道辦砸了,只能聯系上林云志,約他出來談判。
山水廣場的香茗茶樓,兩位當事人坐在包廂內喝著茶,過著招。
“云志哥,你瞞得我好苦啊。”陳永曉上來先抱怨林云志不講道義。
“你明知道岳省加盟商那批貨的去處,卻瞞著看我笑話,太不夠意思了。”
林云志笑:“永曉,咱們說這些彎彎繞繞的才沒意思,你聯系陳學鵬,讓他回來自首,爭取個緩刑。”
“我聯系不上他。”陳永曉先把談判的基調定了:“我今天來,只是和你聊網店的事。”
“網店怎么了?”林云志裝糊涂:“我一沒偷,二沒搶,更沒放火燒別人倉庫,有什么問題嗎?”
“呵呵~”陳永曉干笑兩聲:“云志哥,說起放火,我想起件前幾年的事。”
林云志摸摸下巴:“永曉,如果你要提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那我們可要坐下來好好說道說道。”
陳永曉低頭沉默片刻,盯著茶杯里碧波蕩漾的茶水,說道:“云志哥,你要是繼續和百薇作對,網店的事遲早會被我哥知道。”
“哈哈,你哥知道又怎么樣?我還是那句話,我林云志一沒偷,二沒搶,我在網上開店賣衣服,違反了誰家的法律?”
“我已經通知岳省的三位老總,要重新修改合同。同時準備在冬季營銷沖刺會上宣布,只要發現貨物流通到網店的,全部取消加盟資格。”
“哈哈~”林云志大笑幾聲,指著陳永曉說:“永曉啊,永曉,你盡管去做。這本來就是百薇內部的事,你不用告訴我。”
“云志哥!非要魚死網破,你才高興嗎?”
林云志哼哼兩聲,雙手抱胸,瞇縫著眼睛說:“魚死不死我不知道,反正網是一定要破的。”
見陳永曉沉默,林云志適時打出一張感情牌:“永曉,我是為什么離開百薇,你應該知道。我這些年為百薇付出多少心血,你也清楚,你自己說,你哥公平嗎?”
接著他又耍起無賴:“我開家網店,用自己的勞動獲取報酬,還幫百薇擴大了銷量,有什么問題嗎?這件事說破天也是我占理。”
“你~”陳永曉氣得說不出話,端起桌上的茶杯喝水還被嗆了一下。
放下茶杯,陳永曉調整好心態,凝重地說道:“林云志,這么說,你是一定要和百薇作對,要和陳家作對了?”
林云志笑笑:“我給公安局報的損失是五十萬,陳學鵬已經成為在逃的犯罪嫌疑人,他要是被抓了會不會再牽連出什么人,那我就不知道了。”
談判自此不歡而散,陳永曉知道事情完全辦砸,只能到哥哥家,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陳永樂聽完匯報,直接把茶杯摔弟弟身上,罵道:“你都快四十的人了,這么點事都辦不好?”
陳永曉一頭茶葉,被茶水燙得胸口不住起伏,咬緊牙撇開頭。
周青蓮聽見書房動靜,開門看清情況,趕緊取來毛巾遞給小叔子,然后勸道:“老陳你這是干什么?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你別管!”陳永樂揮揮手讓老婆出去,等門關上了才拿起桌上的電話打給公司律師。
問清楚刑法上關于放火罪的定義后,他又聯系上一個朋友,委托他打聽一下案情。
書房里安靜了很久,朋友電話回了過來,告知案情細節。
陳永樂對朋友道完謝,掛掉電話后說:“聽清楚了吧,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嗎?”
“這也太巧了吧!”陳永曉難以置信,誰能想到林云志誤打誤撞抓住了嫌疑人。
陳學鵬這廢物今天還給自己解釋,說什么讓小孩去放火,被抓了也沒什么。
真是廢物...陳永曉暗罵自己,能相信一個廢物的話,自己不是廢物又是什么呢。
就在他自怨自艾的時候,聽見哥哥長長一聲嘆息,讓他的心為之一顫。
“哎...我去和云志談談吧,也該好好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