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唐時焉還在夢里,忽然之間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唐女士,你的工作要開始了。”管家沉穩有力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伴隨著一陣十分規律的敲門聲。
唐時焉伸手堵住耳朵,反應了兩秒鐘,忽然之間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現在不是在家里,而是在那個狗男人的家里!還是以保姆的身份!
“來了來了。”等唐時焉反應過來自己如今的身份,這才有氣無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管家低頭看了下時間:“唐女士,您現在還有五分鐘的洗漱時間。”
“我知道了!”唐時焉倉促地洗了把臉,隨即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管家昨日夜里睡得不好吧?”唐時焉看著管家,眼底一片青絲,恐怕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起得這么早。
“唐女士,這是你一天的工作。”管家把手中的本子遞給唐時焉:“若是沒有什么問題,唐女士開始吧。”
管家后退了一步,伸手指著樓梯,示意唐時焉開始她一天的工作。
唐時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平復了下心頭的怒火。
陸棲寒,我就再忍讓你一段時間!
忙碌了一個早上,唐時焉早早的就做好了一頓早餐放在了餐桌上。
這才脫下圍裙去樓上找朝朝。
“朝朝,起床了。”
唐時焉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朝朝小小的一團正縮在被子,陸棲寒正坐在床前看著他。
唐時焉看到陸棲寒在這里,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你怎么在這里?”唐時焉淡淡掃了他一眼,順手關上了房門。
這個時候在這里裝好父親了,早干嘛去了。唐時焉默默翻個白眼,抬腳走了過去。
“他又不用上學,你讓他起來這么早干什么。”唐時焉走過去,看了眼縮成一小團的朝朝,心就像是化了一樣。
“家教老師還有一小時就到了。”陸棲寒抬手看了下時間,暗啞有力的聲音帶著幾分的無奈。
他和朝朝已經僵持了半個小時,其實當看見兒子輕而易舉地接受唐時焉,他也有幾分羨慕。
“他才這么小你就給他找了家教,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他的病情加重的。”唐時焉刻意壓低了聲音,又生怕吵醒了朝朝。
“你跟我出來。”唐時焉原先想著朝朝,是因為有這么一個冷酷的爹,性子才會變得這么孤僻的,沒曾想陸棲寒不僅僅無情還無能。
陸棲寒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唐時焉伸手拉了出去。
兩個人站在了樓梯間,唐時焉抬眼看著陸棲寒,一雙美目透著怒火:“朝朝的病情你是知道的,這個時候還逼著他學習干什么?”
唐時焉肉眼可見的看著陸棲寒的唇瓣抿起,臉色越發的難看,忽然一轉話音:“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自幼就那么聰明,碩博連讀?”
果然,陸棲寒聽了她的這番話,本欲暴怒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他只是一個孩子,而且還是一個生病的孩子,他現在需要的是有一個好的環境來治愈自己,而不是在你的逼迫之中長大,在你的傷害之中長大。”
陸棲寒臉龐緊繃,凌厲的目光落在唐時焉的身上:“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我,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你把這么小的一個孩子拋下,自己一個人遠走他鄉,朝朝怎么可能會成為自閉兒童?他自幼就沒有母親的陪伴,從小就比別的孩子敏感,如果不是因為你,他怎么可能到現在還不能去學校,唐時焉,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
唐時焉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到一起,她緩緩的小頭緩和了下神色:“當年的事情都是你逼的,是你的人在背后一直追我,是他們把朝朝搶走的!”
“閉嘴!時隔了這么多年,你還想要僅憑這三兩句話,就可以抹除掉你當年的錯嗎?對朝朝的傷害是永遠都沒有辦法抹掉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用你的每一分每一秒好好的陪著他。”
陸棲寒淡淡掃了她一眼:“別在我面前說這么多的廢話。”
“你!”
“家教老師是這些年朝朝唯一一個不排斥的人,你要是不想讓他來的話,我這就讓管家回絕了他。”陸棲寒挑眉,看著唐時焉。
唐時焉心中憋著氣,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剛才怎么不解釋!”
她懶得在這里和陸棲寒爭執,抬腳走進了屋子里。
“朝朝,你怎么醒了?”
唐時焉走進去就看到朝朝坐在床上,撇著嘴一張小臉兒,看著可憐兮兮的。
她連忙走過去,把朝朝抱在懷里:“餓不餓,阿姨今天給你做了好吃的雞蛋羹,你要不要嘗嘗?”
昨天和朝朝接觸了以后,她發現朝朝其實并不排斥她,她心里也算是有了一些安慰。
看朝朝不說話,唐時焉低頭看著他:“咱們今天吃了早餐,待會兒還有你的好朋友要過來找你,你要是起來晚的話,好朋友就要在外面等著了,朝朝是個好孩子,怎么可以讓別人在外面等著你呢?”
朝朝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唐時焉眨了眨,點點頭嗯了一聲。
“真是好孩子。”唐時焉笑著揉了揉他的頭。
便去柜子里拿了一件衣服給他穿上,兩個人牽著手從屋子里走出去的時候,迎面就碰上了剛好出來的顧淺洛。
唐時焉掃了她一眼,正準備抱著朝朝下樓。
顧淺洛故意比她先走了一步,擋在唐時焉面前:“還是老樣子熱一杯牛奶,我早上不喜歡吃中餐,麻煩你去給我做西餐吧。”
做西餐?還真是把她當成保姆了啊。
“顧小姐,朝朝需要吃早餐,何況我今天已經做好了早餐了,顧小姐不妨就先湊合湊合。”唐時焉不留情面地駁了回去,抱著朝朝走下樓直接去了餐廳。
好啊你!顧淺洛暗自咬了咬牙,跟在唐時焉的身后坐在了沙發上。
不多時,陸棲寒就從書房里走了出來,他低頭整理了下領帶,剛走過去,就看到顧淺洛坐在沙發上。
“怎么沒有去吃飯?”陸棲寒偏頭看了眼餐廳,唐時焉正在哄朝朝吃飯。
顧淺洛唇角微微勾起,笑著上前伸手替陸棲寒整理了一下領帶:“以前在劇組的時候養成習慣了,早上都是吃的助理買回來的西餐。她應該是不會做吧,所以就沒有去做。”
唐時焉坐在餐廳里剛好可以看到故事嚴謹貼著陸棲寒給他系領帶,兩個人看起來十分的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