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洛臉上掛著明艷的笑容,向管家擺擺手,“不用了,她又不會把我怎么樣,帶保鏢有些大材小用。”
唐時焉只當沒看見她臉上那和隨處可見的廣告牌上如出一轍假笑,背過身去翻了個白眼。
她還真會給自己找存在感。
顧淺洛看著唐時焉回了間才明白管家那話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對這個小保姆說的。
憑什么?一個保姆出去陸棲寒還要配備保鏢?!
一股醋意從顧淺洛心里升起,她狠狠捏緊了拳頭。
一個保姆也配?看來還是得早點把她打發了!
唐時焉緩緩的下了樓,“走吧顧大明星。”
顧淺洛抬起頭,猛的皺起了眉。
今天唐時焉穿著輕便簡單,白色T恤牛仔褲運動鞋,波浪卷發扎起成個高馬尾,看著倒像個陽光的女大學生,即使站在打扮妖嬈的顧淺洛身邊也毫不遜色。
女人最能感覺出其他女人的美貌,顧淺洛只恨自己不能手撕了眼前的人,濃濃的妒意包圍著自己。
“你是在讓我等你?一個保姆這樣做才是好大的架子吧?”顧淺洛酸里酸氣的說道。
唐時焉挑了下眉,眼神瞟向滿臉堆笑的管家。
顧淺洛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連忙收斂。
她不想在陸家的管家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江寧還在樓上。
唐時焉微微一笑,一邊下樓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顧小姐別想多了,我只是聽顧小姐的話換件衣服而已,顧小姐怎么又生氣了?難道是……”
唐時焉抿唇,“難道是因為沒給你安排保鏢的事生氣,就拿我一個小保姆泄火?”
唐時焉眨了下眼,看上去真是好無辜。
顧淺洛氣得要死卻不得不裝作不在意,冷哼一聲就轉身出了門。
唐時焉不吃顧淺洛這一套,在這她只要顧著朝朝就好,才不會和無關緊要的人生氣。
唐時焉和管家打了聲招呼,也出了門,才邁出去一只腳,三個保鏢就出現跟在自己身后。
唐時焉無奈扶額,別說自己現在沒有逃離老宅的心情,就算是有,才派三個保鏢是瞧不起誰呢?
要是三十個,還能夠她打一會兒。
唐時焉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顧淺洛從身后邁著步子緩緩走來,每一步都端滿了明星架子。
“保姆就是保姆,這輩子都沒見過大世面,配兩個保鏢就樂的不行。”
顧淺洛臉上帶了個墨鏡,看不見表情,但是唐時焉知道那張墨鏡下的臉色一定充滿了譏諷。
唐時焉斜睨了她一眼,“第一,胡亂揣測別人不是什么好習慣。第二,往上數三代,顧小姐的祖宗也是農民,誰也不比誰高貴。第三……”
唐時焉波瀾不驚的表情終于出現了一絲變化,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來。
“腦子有病我可以幫你開藥,顧小姐。”
顧淺洛被狠狠的噎了一下,剛想反駁,就看到唐時焉身后的保鏢們,只好甩手上車。
三個保鏢上了后面的車,顧淺洛脫離了陸家人的視線,這口氣終于無法收斂了。
她看向唐時焉,“別以為你進了陸家就高枕無憂了,你只是個保姆,記住自己的身份。”
唐時焉對顧淺洛的冷嘲熱諷視若無睹,這個蠢貨就是為了激怒自己好讓陸棲寒把自己趕出門。
要不是為了朝朝,根本不用陸棲寒趕,她自己就滾蛋了,只可惜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
因此唐時焉只哼了一聲,閉口不答,
無論顧淺洛怎么試圖刁難她,這人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偶爾還會把自己噎得沒話說。
顧淺洛自覺沒趣,問道。
“你叫什么,棲寒還沒有好好向我介紹你,我叫顧淺洛。”
“我一個保姆的賤名可不敢說出來污了顧小姐的尊耳。”
唐時焉沒打算和顧淺洛繼續聊,冷漠的答了一句就把顧淺洛的臉給打了。
顧淺洛捏緊拳頭,骨節發出咯吱一聲。
“你就是這么和女主人說話的嗎?”
“所以我也不明白顧小姐為什么會對一個保姆這么在意。”唐時焉挑了下眉,“顧小姐是陸先生的心頭摯愛,還怕我這么卑賤的人搶了你的東西嗎?顧小姐對自己也太沒自信了。”
這話不假,在娛樂圈,如果沒有陸棲寒為自己只手遮天,以自己的能力是萬萬走不到今天的,說是“大腿”也不足為過。
唐時焉動人的容貌是傷害自己最大的武器,身為女人的第六感和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經驗告訴她這個保姆絕對不簡單。
見到唐時焉的第一面,顧淺洛的潛意識就在告訴她這個女人可能會搶走陸棲寒這條“大腿”。
顧淺洛轉了眼珠,犀利的開口。
“現在來路不明的人這么多,我當然要問,保姆殺人案不少,我總得保證自己的安全。”
顧淺洛堅信,以自己的手段和能力,只要知道了她的名字,不能把這個保姆的背景資料全都挖出來。
人的一生不可能沒有污點,只要自己找到證據,就可以把這人踢出陸家大門。
“唐時焉,顧小姐說完了嗎?說完我就睡了,吵的頭疼。”唐時焉扭過頭,不再和她多說一句。
只不過……原來她全名叫做顧淺洛。淺洛,這世上真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唐時焉緩緩合上眸子,并未注意到顧淺洛把她的名字,發給平時經常合作的狗仔和娛記發了過去。
既然陸棲寒不說,那就自己去查。
車開到了商場,顧淺洛進門就直奔三樓一家奢侈品店取預定的新款包包,看到那家店門口黑壓壓一排人,唐時焉的心就沉了。
在這兒都能和齊之琳母女撞上?
程詩詩先一步看見唐時焉,她驚訝的推了推正在挑選包包的齊之琳。
“媽,你看,那是不是唐時焉?!她怎么會來這…還和顧淺洛一起?!”
程詩詩心里酸溜溜的,憑什么她能和自己喜歡的明星走在一起!
齊之琳轉過頭,心驀然一沉。
上次在唐家,唐時焉單挑十來個保鏢的事還歷歷在目,齊之琳看見唐時焉心里還有些打怵。
程詩詩越想越氣,實在忍不住,朝著唐時焉沖了過去。
“你來這里干什么?”
她見到唐時焉就想抽她,可是手還沒抬起,就被齊之琳按下。
“時焉啊,你也來逛街?”齊之琳假笑著和唐時焉說話。
唐時焉淡然的看著程詩詩,“你們都能來,我為什么不能來?”
她扯開唇角譏諷的一笑,“能在這里碰上,是因為爸爸留住了這個品牌方?”
齊之琳的臉綠了,品牌方早就和唐家斷了合作了,唐時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淺洛冷眼旁觀,覺得有些有趣,細細的觀察了起來。
程詩詩最恨唐時焉這一副云淡風清說出傷人的話的模樣,明明唐家的人都已經死絕了,她還有什么可囂張的?
“唐時焉你不要太過分!”程詩詩怒道,“唐家現在已經姓程了,你少端著唐家小姐的架子!”
顧淺洛一聽就喜上眉梢,“哦——原來你是唐家的千金小姐啊。”
唐時焉沒工夫搭理顧淺洛話語里存在的挑釁,她不動聲色的離遠了點,顧淺洛身上的香水味嗆得很,她聞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