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瑜和湊崎紗夏最終還是拗不過此刻有些可怕的名井南,雖然這只小企鵝平時為人和善,但若是恐怖起來,那也是很恐怖的。
不過她們兩人離開之后,并未走遠,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下靜觀其變。
這短暫的時間,也讓名井南稍微將情緒緩解了一些。
“李歸,我還可以相信你嗎?”等湊崎紗夏和周子瑜一走,名井南便率先開口道,“其實你早就知道我是Mina,TWICE的Mina,我能問問你的目的是什么嗎?像Sana說的那樣,是為了報復她?我不知道她說的什么事情,但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被在乎的人懷疑的感覺,難受,但被在乎的人背叛的感覺,又何嘗不是如此……
“Sharon,雖然我在這件事上沒有跟你說實話。但拋開事實不談,從頭到尾,我做過傷害你的事情嗎?Sana她什么都不了解,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你自己應該能有所感受,而不是去聽一個外人胡說八道。”李歸現在也有些糊涂了,只能憑著本能說話。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要騙我呢?”名井南強迫自己面目表情地看著李歸,即使她知道這副模樣瞞不過任何人,但這是她自己的倔強。
“我當時覺得你在生病,也不想別人知道這些事,為了避免麻煩,我……”李歸繼續稀里糊涂地解釋著,笨拙的模樣令人覺得有些滑稽。
但名井南沒有嘲笑李歸的心思,她只覺得一切都明了了,“所以我們之間并不是朋友,你一點實話都不肯跟我說,因為你只把我看成一個需要照顧,不能受刺激的病人。”
李歸連忙道:“不是這樣的,我一直拿你當作我的朋友,那種很少很少能遇到的朋友。”
“如果我沒發現,你是不是打算讓我一直蒙在鼓里,看著我像小丑一樣不讓你知道我的事情,你覺得很有成就感嗎?”名井南仿佛用盡了最后一抹力氣。
聽著名井南虛弱的聲音,李歸的指節發出“咔咔”的響聲,再多的辯解好像也說不清這件事了,但如果就此失去名井南,他永遠不會甘心的。他想要有機會緩一緩,但現在卻必須話趕話一樣。
看到李歸又陷入了這種游離的狀態,名井南只覺得有些站不穩了,本就瘦弱的兩腿就像被抽干了力氣一樣,直打顫。
“Sharon,不然我們先坐下。”李歸想要走近去扶。
卻被名井南喝止:“你別過來,我自己會坐。”
二人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Sharon,或許一開始我將你當成了一個需要照顧的人,但后來我完全沒有這種想法,我至少是將你當成了一個難得的朋友。我想找個機會跟你解釋,但卻認不清自己的內心。
“你很快就回了霓虹,我覺得有些話需要當面才能講清楚,但同時又覺得不如就這樣裝作沒有這回事,才讓這些事情拖到了今天。”李歸見名井南稍微緩了過來,他也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說道。
“所以你還是一直瞞著我,裝作不知道我是Mina。”名井南對于李歸的解釋,并沒有聽出個所以然來,她只覺得這個關鍵的問題,她沒有得到一個想要的答案。
“Sharon,在我眼里,你就是你,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是我的朋友。”李歸無力地解釋著。
名井南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此情此景有些可笑。
而該用什么詞匯來形容李歸的心情呢?
他只能不停重復那一萬句廢話,卻說不出那一句知心話。
二人就這樣坐著安靜地對視。
李歸沉思著,他和名井南之間,就活該因為這件事,莫名其妙地結束嗎?明明有很多話想說的……
剛剛的眼淚在名井南的眼眶之中打轉,名井南強行扯出一絲微笑,讓自己不至于顯得太過狼狽,看起來卻更覺得有些凄凄慘慘。
李歸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已然不動,二人的模樣使得時間仿佛在這間房內都凝固了。
最終是名井南率先打破了彼此之間的沉默,“李歸,我覺得我們就各自冷靜一下好了,我先走了。”
她此刻不想在這里久留,覺得一切都變了,物非人也非。
見名井南起身就要走,李歸再也顧不上什么了,不受控制地從椅子上竄了起來,徑直道:
“Sharon,Mina,名井南,囡囡,努娜,歐內桑,姐姐……對一個人可以有很多稱呼,很多身份。但不管是哪個稱呼、哪個身份,在我心中都是你,現在在我面前的活生生的你。我這樣表達得夠明確了嗎?”
李歸向前邁了兩步,緊緊拉住名井南的手,顧不上此刻有些驚恐的小企鵝。
名井南也搞不懂怎么就讓李歸反客為主了,按照她的意思,劇情不該是這樣發展的。
“你先放手,好嗎?”名井南緊張得聲音有些顫抖。
“我放手了你還會聽我說完話嗎?”李歸反問道,他只知道這次放手,恐怕就是永遠。
名井南沉默了片刻,她現在沒有多少心情聊天,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有什么話我們可以換個時間說,但如果你現在說,得到的一定不會是你滿意的答案。我聽不清也聽不懂現在的你說的話。”
“那我接下來的話請你聽清楚,如果你不同意,我們可以就此別過。Sharon,??,Myoi Mina,名井南,我能喜歡你嗎?私はあなたを好きになれますか?????????????Can I love you?”李歸已經完全由情感支配了。
名井南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李歸會說出這番話來,但也很快地想要將手抽出來,“不行的,我們才認識……”
“我知道我們才認識沒多久,之前我也相信那些日久生情的話,也在猶豫著要不要向你坦白,但在剛剛,那些鬼話被我徹底推翻了,因為這些假設壓根不成立。”
名井南轉過頭,用如同水晶一般閃耀的眼睛,直直盯著李歸,眼淚還在滑落。
李歸繼續補充道:“剛剛不管是周子瑜,還是湊崎紗夏,都比我更有資格去安慰你,憑什么?我不甘心就這樣被落到一旁,更不甘心我就這樣袖手旁觀,默默看你難過。Fuck it,去他媽的。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但我想安慰你,照顧你,而不是眼睜睜看你難過的模樣,卻因為自己什么都不是,而只能無動于衷。”
小企鵝看著情緒激動的李歸,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又溢出了眼眶,卻被李歸抬手拭去。
小企鵝想要掙扎一番,卻被李歸扳正。
“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我可以喜歡你了。”李歸沉聲道。
小企鵝這才反應過來,連帶著力氣也變大了,將手從李歸手中掙脫而出,但并沒有馬上就走,而是猶豫了片刻,道:“不行,不能這樣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永遠也不要再見面了嗎。”李歸低著頭。
“也不是!”小企鵝這次的反應很快,立刻出聲反駁道,“我沒說過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但你要給我一些時間,而不是用這種方式。”
呆子——活該單身。
不過幸好——單身。
見到李歸一副茫然的模樣,名井南有些羞惱,“你覺得眼下的場景,適合說這些話嗎?”
李歸被名井南點醒,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逗得名井南也破涕為笑,李歸下意識地抬頭看著名井南的模樣,光影在眼神中流轉,盯著久久不放。
“你干嘛!”名井南捂住了剛剛哭得通紅的眼睛,然后發覺有些不對,頗有些掩耳盜鈴的意味,便將手往下移了幾寸,擋住了紅撲撲的臉蛋。
李歸將名井南的兩只手輕輕拉了下來,湊近了一些,“囡囡,能給我一個期限嗎?”
“什么期限?”名井南瞪大了眼睛,看著李歸,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她長李歸三歲,但在這方面兩個都是只有理論知識的新手菜鳥。
“你要考慮多久?”李歸直截了當地問道。
小企鵝有些氣憤,眼前這個人真的很會破壞氣氛,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是自己要考慮多久,就是多久,不管多久,他都得乖乖等多久?
而這樣問出來,卻讓名井南無所適從了,但看到李歸這副模樣。
名井南低下頭輕聲說道:“如果——你讓我一個月不哭的話……”
李歸短短時間內已經惹哭她好幾次了,她急忙之下,只能想到這些了。
而縱使名井南此刻的聲音輕細如飛蛾撲扇翅膀,可在全神貫注于此的李歸聽來卻是如雷貫耳。
“那就這么說定了。”得到了答案的李歸,聲音有些激動地顫抖。
看著臉紅得都要滲出水來的名井南,李歸不免有些心猿意馬。
“囡囡,能夠先給點獎勵嗎?”
“什么?”
“能先啵啵一下嗎?”李歸憋了一會兒,才蹦出來這么一句話。
名井南的耳根都紅了,頭皮都在發燙,連忙甩開了李歸的手,鎮定片刻,冷笑道:“啵啵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不會接受的。”
說完后,還握拳重重錘了李歸胸口一下,這個弟弟,得到了點陽光就燦爛,就想得寸進尺,把剛剛的一切情緒都破壞干凈了。
此地不宜久留……
不等李歸反應過來,名井南便快速地將自己全副武裝好,撤離了現場,被拉高的圍巾和口罩包裹的,是無法消退的潮紅。
二十歲的李歸和二十三歲的名井南好像就此私定了這段獨特的緣分,無論結果如何,但重要的是二人都在彼此的心底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