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老道此時感覺絕望無比，只覺天道在跟他作對。

可蔣理卻不管他這么多，直接出手，一個閃身來到他的面前，當即雙手拉扯住老道臂膀，生生把他撕裂兩半，如此場景不可謂暴力不到極致。

而后天水老道頭頂紙人再度消失一個，他的身形又出現在兩丈之外。

別說這般手段還讓蔣理有些羨慕，如果不是他無法調動太多靈氣，倒是也可以修行一些術法，可奈何天生缺陷。

天水老道隨著頭頂紙人消失后，終是回神過來，此時的他看著蔣理，強烈的嫉妒讓他雙眼通紅，遍布血絲。

而今時辰更是錯過，天水老道再無機會，一想到生機幻滅眼前，隨即語氣低啞嘶吼如同奪命野獸般對著蔣理吼道，“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蔣理端身站立，毫不畏懼。

也不知是不是由于煉體的原因，至他修煉以后似乎便十分無懼，也可以說像是沒有了害怕這類感情。

天水老道說完之后，對著掉落寶劍這么凌空一吸，寶劍直接從土里飛出穩穩落在了他的手上。

寶劍入手的天水老道氣勢更強，發須飛舞，宛如魔神。

如此蔣理直接悶哼一身，而后便見他右臂之上道家百字真經亮起，可怕氣息也是從他緊握的拳頭上傳來。

天水老道見狀直接拋出利劍，對著蔣理腦袋而來。

蔣理雙腳一動，不避不閃直接向寶劍撞擊而去。

接觸之時，寶劍發出清脆叮的一聲，被撞了開來，而蔣理身上則是連皮膚都未刺破一點。

天水老道見狀更是癲狂，手掌轉動，寶劍再飛而來，對著蔣理一頓胡亂劈砍。

速度之快，就如同鐵匠錘煉打鐵一樣。

但蔣理那副身體，很明顯已然不是此物能破的，所以縱使他再砍上千刀萬劍，不會受傷那就是不會受傷。

可天水老道他就不一樣了，那可謂是只要被蔣理近身那就會用掉一個紙人分身。

尤其是在蔣理右臂真言亮起時，那力量速度更是奇快。

短短片刻，天水老道六個紙人就全都消耗殆盡。

隨著六個紙人的消失，天水老道的術法被破，兩口老血頓時噴灑而出，染紅地面一片。

而他也像是認命了一般，雙眼無神的呆站原地。

“為什么，給我一點希望，又要給我奪走？為什么？”

修為類型的壓制，品級的差距，以及最后希望的破滅，還有不斷流逝的生機，如此總總讓他在沒有一點活下去的動力。

看著蔣理慢慢向他走近，天水老道緩緩閉上眼睛，如同釋然一般說道，“一切都是命數。”

可等天水老道在把這句話說完后，他原本平靜如同死海的府海卻在此刻微微蕩漾起一點波浪。

波浪慢慢擴散，隨后直至蔓延到整個府海，再然后就是如同狂風暴雨一樣的沸騰。

緊接著府海之中悶想起一道雷聲。

雷聲至，天水老道府海隨即被一片光亮照耀，府海死水泛起點點星光。

沒想到他如此苦苦追求的先天之境竟然在這一刻突破而至。

“我成了！”

天水老道在境界突破那刻，雙眼猛睜，眼中神采奕奕，流逝生機隨即恢復并且充盈至滿。

可還不等他高興一息，一只紋滿百字真言的手便從他的胸膛穿過。

這一下，是真正的穿過，醒目鮮血流淌而出，蔣理手臂之上滿是細小碎肉。

天水露出痛苦神色，且也只是短短片刻，之后便就像遭了魔一般，抓住蔣理的手臂，狂笑大吼著說到，“成了，我成了，終于成了……”

天水老道氣息漸弱，可依舊是狂喜，直到最后氣息全然消失，化為一具冰冷的尸體。

蔣理抽手回來，看著天水老道的尸體，瞧著這一生都在追求修為境界的天水老道不由唏噓。

想他師父上云道人自知自己時日無多后那是何等灑脫，何等瀟灑。

嘆息一聲，蔣理轉身離去，走到只有一口氣還在的穆岳山身旁。

而穆岳山那模樣似乎也是在等他一樣，等到蔣理靠近，他也是撐著最后一口氣說道，“蔣道長，穆岳山有一事相求。雖然穆岳山在無報答機會，可還望道長能夠答應。”

萬事有緣法，蔣理想著既然跟他們一同前往，又遭遇這般事情，那就說明是自己命中該有此一事。

面對穆岳山話語，蔣理默默點頭，隨即半蹲而下，“穆老有何事，盡可說出，只要是在貧道能力范圍之內，蔣某一定辦到。”

穆岳山聽到蔣理答應他，頓時松了一口大氣，就連臉上痛苦表情，都減退不少。

“穆某所說之事，便是希望仙長能夠代我送此鏢返回虎門鏢局，并且保護我家小姐少爺。”

穆岳山話語斷斷續續，氣息波動不穩，嘴鮮血更是止不住的流淌，很明顯這就是他的最后一口氣。

果然，待他話音一落，還不等蔣理說出讓他放心話語，便歪頭離去。

“穆老……”

秦月在一旁好不容易止住的哭聲，又是隨著穆岳山的離去傾瀉出來。

蔣理不知怎么安慰，只是等待她完全釋放心中悲痛，而后便把穆岳山就地埋葬，并為其誦念往生真言，以求穆岳山早日輪回。

隨后蔣理把天水老道那所剩遺留之物全部收了起來，畢竟那把寶劍，以及那個陣法一看就不是普通之物，自己若是能化為己用那自然是最好，可若是不能，拿去換錢也是可以的。

并且他還從天水老道身上找到了一個令牌。

令牌周邊是流云紋路，背后浮雕這一座栩栩如生的大山，細節之好，讓蔣理可以說是震驚，通過他那超凡視力看去那山簡直就跟真的一樣。

可讓人覺得好奇的是，那令牌的正面卻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沒有，光禿禿的，只有令牌本生的黑黃銅色。

蔣理也沒多想，順手就揣進了懷里，準備有空的時候研究一下。

最后便是帶著秦月離開這山巔。

“仙長，穆老他能會變成那種東西嗎？”

秦月默默跟在蔣理身后，擦拭臉上眼淚后也是好奇問道。

而她嘴里所說的那種東西，就是所說的鬼魂。

蔣理輕聲安慰說道，“不會的，穆老他心中無執念，再著貧道以渡他，相信他會早入輪回的。”

夜晚山間行走實在有所不便，蔣理倒是沒什么，只是帶著毫無修行底子的秦月，倒是麻煩，每走一段路，她便要歇息一會，而蔣理也要時時照看到她。

“如此前行太慢，小姐若是不嫌棄貧道的話，貧道可帶小姐快速下山而去。”

半個時辰過去，他們還未走完山頂的那條路，蔣理終是忍不住，開口對秦月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