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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破案

  • 疏影閣
  • 揮墨箜篌
  • 2801字
  • 2008-09-14 22:41:35

因為開學,考試,找資料,準備考研等等,弄得繁忙不堪,人也煩躁,所以停更了這么久,很對不起。謝謝這段日子來繼續支持的大家,今天起恢復更新,我不能保證日更,但是一定會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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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閣關門了好幾天,掛在外面的牌子都是寫著“閣主微恙,改日再來”,害得眾位非常想念樓老板獨特手藝的姑娘們急切萬分,簡直比任何人都要希望樓閣主能趕緊痊愈起來。

而此時受到眾佳人祝福的樓閣主正舒舒服服躺在臥榻上,從竹籃里挑幾個玉蘭片,一半塞進小煤嘴,一半塞進自己嘴。

“已經查過了,孤老頭姓李,名字沒人記得了,都叫他李老漢就是了。早年有過老婆兒子,可惜在一場大火里都死了,李老漢命硬,只剩下孑然一身,無論家產還是親人一概被火燒沒了,一路流浪到了京城,隨便住下了。他人既老邁,又沒認識的人,日子自然很緊巴巴,從來有上頓沒下頓,常靠鄰里接濟,還有就是離他家不遠的那條街上,有一家小飯館,那里的老板姓顧,常常會把一天下來的剩飯剩菜給他送去,算是李老漢食物的主要來源。”

杜青宣兢兢業業地念著手中記下的資料,好不容易念完,只聽對面不斷傳來咬碎玉蘭片的咯吱咯吱聲,等了半天都沒有旁的聲音,終于忍無可忍:

“樓霉星你有沒有在聽我說!”

“哎?啊。”樓疏若仿佛剛剛注意到他的存在,慢悠悠回過頭來繼續慢條斯理地回答,“有聽啊。李老漢,顧老板嘛。兩人有仇沒?”

“樓、霉、星,你有沒有聽我說李老漢是后來才流浪到京城隨便住下的?這樣的人會跟誰有仇?”

“哦這樣。”樓疏若恍然大悟,“那李老漢有什么寶貝讓人圖?”

“樓霉星!”杜青宣簡直忍無可忍即將站起掀掉他那張臥榻,“我已經說了他的所有家產都在一場大火里燒沒了!”

“這樣……”樓疏若微微瞇起眼睛,“那位顧老板的飯館生意好嗎?”

這么半天樓疏若終于問出了一個比較有建設性的問題,雖然這個問題跟案子似乎搭不上邊,但還是讓杜大人犯了難,因為他不知道。

“看來你是不知道了。”樓疏若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其實我倒是有些猜想,不過要親自去看了才能證實。如果你有空就去巴望一下顧老板的飯館。如果顧老板的飯館生意雖然不是很好,但是去那里的人吃得都似乎很盡興,尤其是酒——非常受歡迎,每個去那里的人都會喝很多很多酒,但是那酒其實不怎么好喝,那我也許可以告訴你這個案子是怎么回事了。”

杜青宣摸不著頭腦:“啊?”

“你去了那里之后,如果要試驗飯菜好不好吃,還有湯水也別忘記,另外酒好不好喝,最好吃得量少一些,然后仔細觀察一下周圍人的反應,看他們是不是飯菜吃得越多,酒就喝得越多,而且簡直把酒當水喝似的,還有就是,顧老板的酒是不是很貴,湯水很貴,飯菜卻很便宜。”

“啊?”

“別啊了,先去看看再說吧。”樓疏若說完,似乎不想再進一步闡述自己的獨特思想了,往后一靠,道,“小佩,幫我煮水。”

小佩清脆脆地應了一聲,便過來架起了鍋子煮水。杜青宣見沒人理他了,只好撓了撓頭,走出了疏影閣。

杜青宣回來的時候嘴是張著的。

樓疏若讓小佩煮的水也正好在此時燒開,他看杜青宣一臉的白癡相,也不急著說話,將水緩緩注入了面前的兩個細瓷茶杯中,便有一縷茶香慢慢飄出。

“這是明前茶葉加了碧玫瑰炒制的,嘗嘗看味道如何。”

將一個茶杯推到杜青宣面前,樓疏若微笑道,“我想你也該口渴了……”

“為什么……”杜青宣愣愣道,“你根本從未去過顧老板的飯館,怎么好像對那里的情況了解得一清二楚。”

“猜的。”樓疏若捧起茶杯,很是享受地輕輕聞了一下茶香,道,“以前我就覺得,在命案之中,被殺的理由其實比殺人的動機更加耐人尋味。也就是說,一個人死了,大多數人會想,誰會殺他呢?我卻常常會想,他為什么會被殺呢?而這位李老漢,從你描述的來看,實在沒有被殺的理由,他孑然一身,無財給人圖,流浪到此,也不會跟人結仇——況且,就算他真的有昔日仇人,又有誰這么有耐心,要花費這么久來一點一點毒害他?那么難道他是自殺?自殺就更不用這么麻煩了。”

“那到底是為什么?”杜青宣急切地問道,樓疏若瞟他一眼,道:“渴嗎?”

杜青宣一呆,這才覺得的確挺渴,舉起茶杯大喝一口,又立刻燙得險些吐了出來,正尷尬間,樓疏若又道:

“李老漢的案子,沒人會覺得是自殺,也沒人會覺得是意外,因為這樣一點點下毒,實在很像是跟他深仇大恨,必要將他一點點折磨死……”樓疏若緩緩道,“但我卻覺得,是意外。”

“意外?”杜青宣張大了嘴,“一天天服毒的意外?”

“說是意外吧,其實也是人為。”樓疏若想了想,忽然說,“你有沒有注意過沒砒霜毒死的老鼠一般都死在什么地方?”

“哎?”杜青宣實在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

“一般都死在水邊,因為吃了砒霜后,會非常口渴。”樓疏若笑盈盈地看了杜青宣一眼,滿意地看他臉色微變,道,“想必顧老板也發現了這一點,并從中得到了啟發,所以在每日的飯菜中,加了極微量的砒霜。不足以致死,但是吃了之后會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口渴,于是不停地叫酒喝,不喝酒的,會追加湯水。”

他又笑盈盈地看杜青宣開始猛灌茶水:“這也是生財之道,會賺取很多酒錢,加上他的飯菜便宜,會吸引很多客人。但是畢竟大家都覺得,吃了顧老板家的飯菜會很口渴,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會花很多酒錢湯水錢,所以沒有人會天天去光顧。那些極微量的砒霜,人的身體自己可以解決掉,沒有太大危害,是看不出來的。”

“但是李老漢……”杜青宣也明白了,“對了……李老漢幾乎天天都吃那里的飯菜……也許他吃了也是口渴的,但是他可以喝旁的不要錢的水……那么天天都吃……”

“毒自然就積起來了。”樓疏若晃了晃頭,“或者便是顧老板這個奸商在奸之余卻幫了幫孤老頭,沒想到反而害了人一條性命。”

杜青宣心下微微惻然,怎么都沒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案子差不多了。”樓疏若拍拍手站起,“那么尸體可以給我了吧?”

這是他一早與杜青宣的約定,一旦破案,若是有名死者,自然由家人領回去,若是無名死者,尸體便歸他了。

杜青宣無奈地點頭:“等案子結了就給你……”

“多謝多謝,等我拿到尸體就請你吃飯。”樓疏若一巴掌拍在杜青宣肩頭,讓他忍不住胃部翻騰:

“你能不能別用這么平靜喜慶的語氣說這么變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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