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山雅史把容器推了過來。

“這是……”

李玉樹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自然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為這是他親眼目睹龍這種生物，而不是從小說和影視作品中看到。

淡黃色的福爾馬林溶液里，泡著一只像蜥蜴一樣的生物，鱗片是淡紅色的，卷縮著身體和尾巴，背后的膜翼閉合著，包裹著全身，閉著眼睛，安詳得像是睡著了的嬰兒。

這絕對不是蜥蜴，因為蜥蜴沒有翅膀。

路明非張大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頭奇異的生物標本看，像是被石化了。

“這是一頭紅龍幼崽，多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被我們在印度得到。”富山雅史湊了過來，仔細觀察玻璃容器，無比認真地說。

“真的不是塑膠的么？”路明非扶額。

“這未免也太逼真了點。”李玉樹說。

紅龍幼崽的每一枚鱗片，每一道紋理和每一根胡須都栩栩如生，完美得令人驚嘆。

“你說得對，很逼真，因為這就是真的，是自然的造物，即便是世界頂級的藝術家也無法雕刻出這么多細節。”富山雅史語氣崇拜地說，“它還活著，只是在沉睡，龍族很難被殺死，特別是高貴的初代種和次代種，即便肉體被毀掉，他們的靈魂也會再次蘇醒。”

“還活著？靈魂？你說得越來越玄幻了。”路明非雙手抱頭，“你在開玩笑，對吧？”

“很遺憾，我并沒有在開玩笑，你們可以湊近一點仔細觀察。”富山雅史搖了搖頭。

古德里安給了他們一個鼓勵的眼神。

李玉樹和路明非又湊近了點，僅僅隔著一層玻璃觀察里面的紅龍幼崽，它的眼睛瞬膜很薄，仿佛下一秒就會睜開一對黃金瞳。

下一秒，紅龍幼崽忽然睜開了眼睛，瞳孔里耀眼的金光仿佛刺破烏云的陽光般深深地刺入了李玉樹和路明非兩人的眼睛里。

眼神中帶著龍的驕傲和威嚴。

它蘇醒了，盡力張開淡紅色的膜翼，想要掙脫容器的束縛，嘴里發出陣陣威脅的低吼聲，一團灼熱的火焰從喉嚨里吐了出來。

龍息！

四人都沒有閃避，全傻了。

雖然早就知道在原著劇情里紅龍幼崽會睜開眼睛，李玉樹仍被嚇了一跳，感覺頭皮發麻，根本不用偽裝，完全是本色出演。

龍息轉瞬即逝，淹沒在福爾馬林溶液里，紅龍幼崽重新合上瞬膜，蜷縮身子，合上雙翼，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他們的幻覺。

它非常虛弱，無法維持長時間的蘇醒，甚至連引以為傲的龍息也是那么綿軟無力。

紅龍幼崽短暫蘇醒后再次陷入了沉睡。

“啊啊啊啊啊啊啊！”路明非終于能夠驚聲尖叫出聲了，手指顫抖著指著玻璃容器。

“它還活著……”李玉樹喃喃。

“安靜！”古德里安教授壓低了聲音。

“怎么安靜得下來？你們沒看到嗎？它真的活過來了！活著的龍！”路明非大聲說。

“我看到了。”古德里安教授看向了李玉樹，又看富山雅史，“你們也看到了，對吧？”

“我也看見了。”李玉樹點了點頭。

富山雅史臉色慘白，喃喃著：“怎么會這樣？一定是檔案室那群人貼錯標簽了，上面寫著它的蘇醒日是2077年，而不是今天！”

“它的蘇醒日是我和曼施坦因教授精密計算得來的，理應不會出錯的。”古德里安教授滿頭冷汗，“除非……除非是血統召喚！”

“血統召喚？”富山雅史看了看李玉樹，又看了看路明非，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敬畏，像是在看兩頭本不該存在于世的怪物。

“除了血統召喚，還有什么方法能讓龍族前蘇醒？”古德里安教授灼熱的目光射向了李玉樹和路明非，“是你們強大的血統喚醒了它啊！了不起！你們實在是了不起啊！”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別把這種能夠要人命的意外推在我身上！我可什么都沒做！”路明非臉色難看，絲毫不領情地大聲反駁。

“俺也一樣。”李玉樹攤了攤手。

或許真的和路明非有關系，但肯定不會和自己有關系，因為原著里路明非的身份非常神秘，有人說他是黑王，也有人說他是白王，甚至有人說他是顆世界樹，眾說紛紜。

作者老賊對此也沒有任何表示。

不管是什么，總之就是很牛逼，主角光環就是不一般，其他人羨慕也羨慕不來。

“據文獻記載，龍皇只憑一個簡單的凝視就能讓人類臣服，你們身為無比稀有的‘S’級，是具備次代種能力的龍族混血！即便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喚醒龍族幼崽很合理吧？這很合理！”古德里安教授使勁點頭。

“教授你的意思是我已經去世了的父母其中一方是龍族？”李玉樹繼續裝傻充楞。

“我懷疑你是我國神話小說看多了，認為人龍可以生子。”路明非瞪著古德里安。

“不，你們的父母確實都是人類，但是他們都不是普通人，而是龍族混血種，所以你們兩人的血統里包含了很大比例的龍族血統。”古德里安教授扭頭看向了富山雅史。

富山雅史點頭：“這所學院里，絕大多數人都是龍族混血，比如我和古德里安教授。”

古德里安教授推了推鼻子上的圓框小眼鏡：“知道我們是通過什么來劃分階級的么？通過血統，血統階級！你們之所以被評為‘S’級，是因為有高純度的龍族血統！”

李玉樹和路明非都傻了。

李玉樹是裝傻，路明非是真傻。

“我們會不會長出鱗片，口中噴出火焰，變成小龍人？”李玉樹戰戰兢兢地問。

擔驚受怕的模樣像只受驚的小白兔，要是奧斯卡今年評選影帝，應該有他的提名。

“放心好了，你們的龍族血統比例還沒有超越臨界值，不然你們就不會坐在這里和我們心平氣和的談話了。”古德里安教授說。

“超過了臨界值會變成龍？”李玉樹問。

“不，人類永遠無法變成龍，只會變成沒有思想和情感，只懂得服從龍族命令的追隨者——死侍。”古德里安教授的表情嚴肅。

“你們……和龍族有仇？”路明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