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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爸爸們的腦回路

夜深人靜,周文君和小姑子剛睡著,就被老公的電話吵醒,嚇得她們以為簡單出什么事了,老公卻在電話里喊:“你看朋友圈啊,老婆,你快看小姑娘的朋友圈。”

姑嫂倆面面相覷,各自打開手機,大半夜的,糯糯發了照片,是她站在家里的電視機背景墻前,抱著一大束玫瑰,笑得比花兒還甜。

“糯糯談朋友啦?”簡珍珍高興地說,“小姑娘是好談了,也不小了。”

“誰知道啊……”周文君有些懵,應該不是女兒的老板對不對,糯糯離開貴陽前已經說了,她對那個人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既然她已經想通了,那這玫瑰花從哪里來的?

簡單又打來電話:“老婆你看電視機,電視機里有個人影啊,是個男的幫她拍照……”

周文君嗔道:“你不要在醫院里哇啦哇啦,護士要來罵你了,吵什么吵。”

簡單壓低了聲音,但不減氣勢,激動地問:“糯糯沒給你透過風嗎,到底什么人啊,她怎么不告訴我們呢,是不是隔壁那個小鬼頭?”

周文君知道老公今晚肯定睡不著了,怕他給別人添麻煩,就對小姑子說:“珍珍,我去陪他,你一個人當心點,我出去了把門鎖好。”

簡珍珍笑道:“我和老張談朋友的時候,他跟蹤我三條馬路,那時候我就說他,將來千萬別生女兒。”

周文君哭笑不得,出門確認小姑子把門鎖好后,就往醫院去了。

家里,簡糯看到姑姑給她的照片點贊了,心里隱隱有些緊張,果然沒多久,一家三口的群里,媽媽發了條語音問:“寶貝,你睡了嗎?”

簡糯的心砰砰直跳,決定和爸媽視頻通話,還不忘提醒他們小點聲。

“爸爸媽媽,我和高深開始談朋友了,昨天確定的,今天又都很冷靜地想過了。”簡糯既緊張又興奮,紅著臉說,“認識以來,我們一直相處得很好,他是個很細心很溫和的人,我們開始搭伙吃飯后,我每天都很開心。我以為就這樣下去也挺好的,等將來我們各自有另一半,再散伙就好了,可昨天我回來的時候,誤會他有女朋友,心里特別特別難過,而他因為一直喜歡我,就怕我誤會他喜歡的是別人,據說忍了一個夏天,終于向我表白了。”

周文君眼中含著淚花,滿心感慨地看著女兒眼中的嬌羞和小歡喜,這兩個傻孩子,終于捅破那層紙了。

簡單氣呼呼地說:“他倒好,人家小姑娘的爸爸把腿摔斷了,他趁機追女朋友。”

簡糯急了,連連搖頭:“不是的,爸爸不是的……”

周文君避開鏡頭,瞪著老公,簡先生才不情不愿地說:“爸爸是開玩笑的,乖囡,只要你開心,只要你看是好人,爸爸都會為你高興的。就是有一點,爸爸多嘴說一句,你是小姑娘,不論什么時候都要保護好自己,千萬記牢,甜言蜜語不能當飯吃,包啊首飾啊,爸爸給你買,爸爸這么多年還是賺了點鈔票的。”

簡糯這才松了口氣,笑著說:“爸爸媽媽,你們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的,小高也是。就是現在,我們才剛剛開始,還有很多事情要互相了解和磨合吧,所以就不互相跟爸爸媽媽們打招呼了,高深也說將來要打招呼,就算你們不在上海,他也要親自過來跟你們問好的。”

簡單很小聲地怨念:“我才不想看到他……”

當然女兒沒聽見,周文君則送出了自己的祝福后,說時間不早了爸爸要睡覺,就把電話掛了。

躺在床上,簡單重重地嘆了口氣,這一天,到底還是來了。

周文君勸慰老公:“你家小姑娘很保守的,她以前跟我講過,要等結了婚才那個……你不要瞎想,以為人家要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們糯糯不會吃虧的。”

簡單不安地看著老婆,反正女兒不在跟前,也沒必要尷尬,問道:“她懂嗎,你教過她嗎?”

周文君點頭:“她第一次來月經的時候,給她講過一點點,都那么大了,她肯定懂的。”

簡單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對老婆說:“要不要你回去一趟,去看看那個人。”

周文君說:“反正過了國慶節,我們要回去一個多禮拜,那時候他們感情也差不多穩定了,好就好不好估計已經分了,那時候再看好了。”

簡單心就怕女兒受欺負,喋喋不休地問:“她真的懂嗎,她說要等結婚以后嗎?”

不知道爸爸媽媽什么時候睡著的,簡糯記得自己最后一次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因為莫小余看到朋友圈后炸了,一通電話吵得她耳朵疼。

自然,林煙在睡前也看到了簡糯的照片,拿著手機給老公看。

彭正廷說:“雖然長得不像,但我之前每次看到她,都會想到你這么大的時候,說不出來哪里像吧,大概因為都是個好姑娘,但她要是有你半點上進心就好了。”

林煙放大照片,抱著玫瑰花的姑娘笑得那么甜,女孩子的笑容,是任何化妝品都無法帶來的美。

然而,仿佛當爸爸的男人腦回路都是一樣的,彭正廷說:“他爸爸摔斷腿還躺在醫院里,她倒好,跑回來談朋友了。”

林煙瞪了老公一眼:“話不是這樣說的,我相信糯糯的爸爸一定更希望女兒過得開心,反正腿就是這樣了,難道女兒不要過日子了?那我們悠悠以后……”

彭正廷嗔道:“你可別咒我啊,再說……我這不是已經比這位簡先生早十年體驗上了嗎?”

林煙忽然就心疼了,摸摸老公的心口,笑道:“好啦好啦,我跟你保證,一定看好女兒,我會好好引導悠悠的。”

彭正廷的眼神卻溫和下來,摟過老婆躺下,說:“不是你該保證的事,我也有責任,不能什么都推在你身上,煙煙,我們一起好不好?”

林煙笑了,滿心安穩地窩在丈夫懷里,一切都那么好:“我愛你。”

禮拜天一早,閆心悅在酒店餐廳吃早飯,一面看中介發給她的房源信息,終歸是好的太貴,便宜的太遠,她還沒買車,上下班會不方便。

正犯愁,對面坐下來一個人,抬頭,果然是陳碩。

閆心悅看向別處,還有好些桌子空著的,但不等她開口,陳碩就說:“還有客人要來的,你一個人占一張桌子也不合適吧。”

閆心悅懶得理他,低頭繼續吃東西,吃完了她還要去看房子。

陳碩問:“準備租哪里,公司附近?”

閆心悅依然沒說話,把盤子里的食物都吃完后,本來還想去拿一碗粥的,但是陳碩坐在對面,就覺得很尷尬,不打算吃了。

“你是鳥啊,吃這么點?”陳碩卻嫌棄地說,“好歹付了錢的,你等著。”

沒等她回過神,這個人就去自助區轉了一圈,拿回來香腸、培根、雞蛋、各種蔬菜和鍋貼、生煎,還有她想吃的皮蛋瘦肉粥。

“就算付了錢,拿這么多吃不完很浪費的。”閆心悅急道,“你吃完再拿不行嗎?”

陳碩一臉莫名:“我是男人啊。”

閆心悅一愣,于是在她吃完一碗粥的時間里,對面的人不急不緩地把桌上的食物都吃完了。

“要不要我陪你去看房子?”

“陳先生,我們真的不熟的,你放過我吧,我不會找高深的,我發誓。”

“不,和他沒關系,又不是他罵你。”

“如果你再纏著我,我現在就去勾引高深,我把他女朋友氣走。”

陳碩看著閆心悅,卻笑出來:“你不會的。”

他看向自助區,問:“還想吃點什么嗎?”

但閆心悅拿了東西就往餐廳外走,急急忙忙要沖進就快關上的電梯門時,被人一把拽住,只聽陳碩怒道:“危不危險,你瘋啦?”

閆心悅甩開他的手:“你才瘋了,我給高深面子才一直忍耐你,你知不知道你在騷擾我?對,我很感激你昨晚救我,但是陳先生,我說過很多遍了,到此為止好嗎?

陳碩說:“你放心,我絕不是騷擾你,就是心里過意不去,不論如何,是我把你從高深家里罵出來的,又發生了昨晚的事,總之等你有個安定的地方,我才能安心,到時候我自然就會消失了。”

此時,閆心悅的手機響了,是媽媽的來電,光是看著屏幕上“媽媽”兩個字,她剛剛吃的東西就在胃里翻騰。

陳碩說:“也許是擔心你呢?”

閆心悅搖頭:“這個月還沒給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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