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為自由而戰(zhàn)
- 權(quán)游之霸主征服
- 誡吾
- 2323字
- 2023-05-22 22:28:19
瓦蘭提斯城,一位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快步走在魚販廣場上,海風吹來一陣灰蒙蒙的大雨,濃密的水霧在他面前升起。
大街小巷,所有的燈火都熄滅了,往日里,隨處可見的紋面奴隸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無人關(guān)注他們的去向。
斗篷人加快腳步穿過如同迷宮一樣的藤蔓和葡萄架,推開商人之屋的廳門,喧囂無比的聲浪夾帶著混雜發(fā)酵的酸臭味,撲面而來。
昏暗的光線,如此擁擠復(fù)雜的環(huán)境里,他高大的身軀卻吸引不起任何人的關(guān)注,但他依舊沒有摘下遮擋面容的斗篷,趁著陰影偷偷瞄了一眼,那幾桌正在吵鬧,互相詛咒的傭兵。
散落在地的藍白相間叉尾旗幟、蒼藍色絲綢飾帶,腳邊盾牌上刻畫的發(fā)光閃電分開的四只烏鴉,象征這些人來自不同的傭兵團。
他小心翼翼繞過這群不好招惹的醉酒傭兵,走向大廳角落里的例桌。
此時,坐在那里辦公的“水邊寡婦”,同樣看見了朝自己而來的斗篷人,她沒有說話,緩緩起身,帶領(lǐng)“寡婦的兒子們”往商人之屋二樓而去。
斗篷人也默契的沒有再去靠近那張例桌,原地稍待了片刻后,才轉(zhuǎn)個彎跟著踏上樓梯。
二樓的套房內(nèi),斗篷人焦急的伸手摘去自己的兜帽,露出骨白色的須發(fā)和赤炎紋身覆蓋的漆黑面孔。
“風吹團、暴鴉團與虎黨執(zhí)政官馬拉喬·梅葛亞簽約,準備為瓦蘭提斯作戰(zhàn),他們在西城的碼頭招募新兵,抓捕城中的光之王信徒,這些事情是否和你相關(guān)?”
此人正是紅袍僧馬奇羅,經(jīng)過守衛(wèi)細致的搜身,他最終才能面對面的向“水邊寡婦”提出疑問。
“還有黃金團,他們應(yīng)該也會加入瓦蘭提斯。”
確切的回答,令紅袍僧覺得內(nèi)心數(shù)日以來堅持的希望徹底散去。
他快步走到窗戶前,表情十分凝重、哀傷,像是一座雕像般在風暴中凝視窗外的魚販廣場,觀察是否有衛(wèi)兵趕來抓捕自己。
“水邊寡婦”微笑看著馬奇羅的行動,雙方沉默了片刻,最后,她輕輕觸摸紗巾遮擋下丑陋的疤痕,擦去笑眼中的淚水,殘忍的開口道:
“紅袍僧,虎黨執(zhí)政官馬拉喬曾告訴我,雇傭傭兵團是要抵御多斯拉克人的入侵,可我知道,他隱瞞了清除瓦蘭提斯光之王信徒的計劃,雖然執(zhí)政官們認為這是只有他們知道的秘密,但我從很久以前就得知這一消息,現(xiàn)在,混亂和毀滅同時降臨在這座令人厭惡的城市,你說,我該哭泣還是歡笑?”
“我明白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對勁!”
馬奇羅說話時不禁打了個寒顫,他憤怒的指著老嫗,吼道:
“你想要毀滅瓦蘭提斯,它曾經(jīng)傷害過你,馬拉喬知道自己作為執(zhí)政官的限制,當他想要蒙蔽你,幫忙雇傭傭兵團時,你就痛痛快快的答應(yīng),然后,你又約我見面,把這些消息告訴我,想要神廟發(fā)起反攻,毫無疑問,這樣就可以實現(xiàn)你那惡毒的陰謀,你知不知道?傭兵在城中放肆的抓捕奴隸,無論他是不是光之王的信徒。”
“往日里暢通無阻、肆無忌憚的傳教,令你們聰明的大腦退化。”老嫗站起身,瘦弱的身軀里迸發(fā)出震撼的力量,強硬的回應(yīng)道:
“現(xiàn)在找到你,正是為了解救這些無辜的奴隸,否則,哈,光之王神廟,按照我原本的計劃,絕對是要讓神廟與舊貴族一起毀滅殆盡,你們就是瓦蘭提斯最大的奴隸主,心安理得接受信徒的供養(yǎng),理所應(yīng)當收納他們失去財富后,無法養(yǎng)活的孩子,培養(yǎng)這些兒童成為僧侶、武士或者廟妓,在孩子臉上紋上一生一世代表奴隸的標志,看看你可憐的臉,你不正也是他們其中一員。”
不等紅袍僧馬奇羅為自己辯解,“水邊寡婦”散去怒火,嘆了口氣繼續(xù)道:
“馬拉喬還保持理智的時候,我或許可以阻止這一切,但他早已近乎瘋狂,貪婪和野心吞沒了他心中最后的理性,唉!現(xiàn)在我也已經(jīng)猜出他最后的目的,清除光之王信徒只是順帶要做的事情,他真正想要的是引發(fā)與多斯拉克人的戰(zhàn)爭,無形中操縱執(zhí)政官的選舉,結(jié)束瓦蘭提斯三百年來象黨執(zhí)政的局面,根據(jù)我所知道的情報,馬拉喬并不是空手離開的,他不僅帶走了城中大部分的奴隸士兵,街道上消失的奴隸也都被以勞工的名義征用,此時正居住在東城外的民房里,若他發(fā)動進攻威脅,那些奴隸將成為多斯拉克人傾瀉怒火的犧牲品。”
聽完“水邊寡婦”的情報,馬奇羅黑色的面孔沉重如水,他嘆著氣披上斗篷,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沒有我的幫助,你出不去城,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紅袍僧可以暢行無阻的瓦蘭提斯了,馬拉喬帶走了大部分的奴隸士兵,因此城門和碼頭都是由雇傭兵和虎袍軍共同守衛(wèi)。”
老嫗出言制止了紅袍僧的行動,他只能憤恨的看著大門,十分憂心的朗聲道:
“這些還不都是你造成的,我現(xiàn)在必須立刻出城,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否則一切都將無法挽回。”
“果然,我的推測是正確的。”水邊寡婦重新坐回椅子上,冰冷的目光刺向紅袍僧的后背,道:
“你們和多斯拉克人有聯(lián)系,至高牧師本內(nèi)羅在城中肆無忌憚的宣揚,多斯拉克人會來解放奴隸,是你們給了奴隸們不該有的希望,他們?nèi)杖找挂雇鴸|方,讓舊貴族躺在黑墻里瑟瑟發(fā)抖,也正是因此,馬拉喬才會想出如此瘋狂的計劃,可惜,奴隸們盼望等來的不是多斯拉克解放者的解放,而是解放者麾下騎兵落下的屠刀,和他們最后的慘叫,從此以后,敵人不用再費力散布惡毒的謠言進行詆毀,多斯拉克解放者在奴隸中的名聲徹底毀滅,也不必采用各種辦法賄賂拉攏,所有的自由民和無數(shù)的奴隸都將自覺加入反對他的戰(zhàn)爭。”
“水邊寡婦”沒有理會馬奇羅的恐懼和絕望,伸手摘掉遮擋面容的紗巾,露出一道爬過整張面頰的疤痕,那是她獲得自由時挖去的奴隸印記。
盡管從未有人敢當面不尊重她,但她知道所有人背地里都稱她為“瓦加羅的婊子”,哪怕歲月壓彎她的脊柱,這個惡毒的稱號依然會陪伴著她,只因為她曾經(jīng)是一名奴隸。
“我聽聞在科霍爾,有三千奴隸曾為自由而戰(zhàn),可有人獲得自由。”
“有一名奴隸帶回三顆敵人的頭顱,他的妻兒因此獲得自由。”馬奇羅轉(zhuǎn)身看著老嫗,小心的回答道,那道疤痕令他全身冰冷。
“令奴隸殺人換取自由雖有些任意,做事卻也公平,信守承諾。”水邊寡婦的目光落在窗外,如同是出現(xiàn)幻覺般囈語:
“告訴他我們正翹首以待,告訴他盡快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