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不在酒。桂枝一聽方強又養(yǎng)個小的,還生了孩子,估摸著他來拉關(guān)系是想要她家的宅基。
方強的到來方潔也很詫異,叔的風(fēng)流韻事令她唏噓不已,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叔定力十足的人也會出軌,不知那女子該有多大的魔力。她對媽說,宅基地不給他,天天算計咱家的宅基,掏錢也不給!
桂枝沒打算給,她還是那個想法,讓方潔生個二胎姓方,然后,把這處宅基留給這個孩子。
曬臺上吆五喝六劃拳喝酒聲此起彼伏,方潔尋聲望去見建軍也參與其中,她想給建軍說不敢喝酒,一會兒還要去香玉姑家謝媒人,她往門口走走見建軍臉朝里,她不好意思喊,當(dāng)著眾人的面喊建軍她有點害臊。建軍旁邊的堂哥看見方潔用胳膊肘捅捅建軍,他扭頭看看方潔繼續(xù)我行我素。
愛是不計較,愛是寬容,建軍的不搭理方潔沒多想,繼續(xù)回屋靜心坐在床沿上做新娘。
客人吃飽喝足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國祥和桂枝送走一波又一波。
客走主家安。
建軍和方潔奉爸媽的命去謝媒人。方潔對喝的有點兒暈乎的建軍說,要不,改天去吧!建軍說,這點酒算啥!再喝點兒也沒事!
去時,一路下坡,建軍騎車帶著方潔,車子七扭八拐,方潔使勁拽著建軍的衣服,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還好,倆人沒有摔倒,終于到了。回來時,方潔不讓建軍騎,建軍不依,說,“我哪能叫你帶我!你盡管坐!”
方潔信了,縱身一躍,建軍扶不住車把,一歪倒下了,方潔也坐地上了,她起來顧不上自己,趕緊扶起建軍,拍拍他身上的土,然后拍拍自己身上的土,扶起車子,讓建軍坐到后座上推著走。
建軍頭有點暈、腿有點軟,心里很清楚,他扶著方潔的肩膀右腿一抬耷拉到后座上,說,不好意思,讓你帶著我!
方潔沒有嫌棄,心疼地說,坐好,我推你回家。
回來一路上坡,方潔吃力的推著建軍,額頭汗涔涔的,走走停停。
新婚燕爾,柔情蜜意小半年,正月間建軍離家出走。
1985年旱冰場風(fēng)靡一時,建軍迷上了滑旱冰。每天晚上必去,他讓方潔陪著,方潔膽小也不愛好,建軍教她,她不學(xué)也不進場。建軍在場里滑著,她在場外的寒風(fēng)里筒著手心不在焉的看,等急了,往前擠擠,給建軍擺擺手,示意要走,玩在興頭的建軍又慢滑一圈,停到方潔面前說,再玩會兒,一人催著要走,一人不走,倆人都不歡,最后,還是方潔等著建軍玩到盡興才走。如此兩次,方潔不陪建軍去了,各取所好,晚上方潔在家,建軍去滑冰。建軍每每出門,方潔就會碎碎念“早點回來,我等你!”
建軍走后,方潔鉆進在被窩里看書,不知不覺睡著了,一覺醒來摸摸枕邊沒人,拉燈一看,已是12點多了,趕緊披衣下床,開開屋門,跑去摸摸大門,大門門栓沒插。家里的大門還是在里面插的老式門,家里人回不來全,大門不插。
國祥聽見聲響,問:“誰了?”建軍沒回來,他和桂枝一直都沒睡。
“我了,爸,建軍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我知道,你回屋睡吧!”國祥說。
說話間桂枝出來了,拉開走廊下的燈,對方潔說:“趕緊回去睡吧,這會兒你去哪里找他!”
隨后,國祥也出來了,他開開大門,左右瞅瞅,外面黑燈瞎火兩眼一抹黑,插上大門,嘴里罵罵咧咧地說:“這兔孫兒也不知道去哪耍了?”說完關(guān)掉院里的燈,催著都讓回屋睡覺。
建軍連招呼都不打,那一夜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