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霜看著眼前的房間感覺仿若隔世。

這里原本是楚河的房間，不過在楚不器奪權之后，楚河就被趕出了楚家，曾經顏清霜沒想過自己還有回來的一天。

在顏清霜還在懷念過去的時候，一旁的楚河和白蘭則是在回味楚不器那張吃癟臭臉。

“一千萬對于楚家也不算小錢了，而且是捐給曙光城建設基礎設施，你在惡心人方面還真有一套啊。”

原本在楚河“公然索賄”的時候，白蘭考慮過要拒絕，錢雖然是一個好東西，但卻會腐化執法者的意志。

不過她沒想到楚河的要求竟然是讓楚家拿出一千萬來建設曙光城的基礎建設。

這不免讓白蘭對眼前之人刮目相看了。

“難道我會讓他們給我錢？更別說那些本來就是我的錢。”

楚家原本的繼承人就是楚河，在楚河看來楚家的錢就是自己的錢，如果僅僅是讓楚不器大出血就算是報仇的話，那么他的仇恨實在是太廉價了。

對于楚家這樣勉強擠進上流社會的大家族而言，要做的事情就是和“賤民”們劃清界限，以此來體現他們的高貴。

這一千萬就算一把火燒了他們也不會太過心疼，但要是這一千萬流入了“賤民”的手中，別說吃飯了睡覺都要被膈應醒。

“至于這筆錢的去向我會留意，確保它落實到基礎的建設之中，并且會定期寫信回報給楚家，你覺得這樣如何？”

白蘭的笑容之中有著和楚河類似的惡意，顯然當年的仇恨她一直都沒忘記。

兩人的報復都不急于一時，而在楚不器咬牙答應給錢之后，楚河和白蘭也定下了防止沼澤人入侵的對策，那便是三人一組的行動模式。

沼澤人比普通人強，但是終究只是低級的煉金生物罷了。

面對槍械也頗為頭疼，更別說三人一組的形式讓他們無法逐個擊破，不斷替換身份潛入楚家。

不過令楚河意外的是楚家靈能者的數量。

“確實不錯，不過現在楚家的靈能者這么少的嗎？好歹也是一個大家族。”

楚河回想起那個神父打扮的靈能者，按照白蘭的說法似乎是一個精銳級的神職，但是整個楚家就只有一個靈能者似乎有點……

“誰知道呢？也許在個把月之前為了護送某個癡呆大少爺去別的城市治病，而死在了回來的路上之類……”

“好吧，別說了。”

楚河大概了解楚家的靈能者大概都去哪了，但是這就引出了一個疑問。

僅僅是為了家主的位置就葬送那么多靈能者，這真的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嗎？

如果楚家因為靈能者的銳減而跌落階級，當這樣的一個家主反而是遭罪。

“你就不好奇擔心我嗎？某種意義上，我和你之間算是仇人。”

之前楚河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兩人交流起來并無隔閡也就罷了，但是現在已經確定了身份，白蘭不明白眼前之人為何還能淡然自若。

某種意義上，顏清霜那種戰戰兢兢的感覺才是正常的反應。

“你說的沒錯，但是楚家是一個一群畜生組成的家族……”

“說正經的。”

“都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爸媽已經死了而我當年還是一個癡呆，你不會想要報復我吧？”

雖說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楚河身為楚家的一份子，自然可以被白蘭視作報復的對象。

不過切身參與這件事的是楚河父母已經死掉了，當時的楚河也是一個癡呆絕對不可能參與其中。

在這樣的情況下白蘭就算要報復，也該是先滅了楚家再說。

“說的也是啊，要殺你也要留到最后才行，那么我也教你一些關于覺醒的竅門吧，你只有活得久一點我才有殺你的機會。”

“說說看。”

雖說眼前之人念叨著要殺了他，但是感覺已經異常敏銳的楚河卻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殺意。

只能將這些話當做是傲嬌的別扭發言了。

不過，大姐傲嬌已經退版本了。

至于楚河對于自己的父母……那還能怎么辦呢？親情這種東西就像是拉在褲襠里的屎，無論你承不承認它都在那里。

更別說他們現在已經葬身異獸口中，白蘭連鞭尸都做不到，她全家都死了讓她口嗨一下又如何了？

“靈能者唯有踏入深淵直面自我才能有覺醒的可能，但是對于一個人而言最難戰勝的往往就是自我。”

每一個人的內心都有陰暗面，而在覺醒的時候，本能和欲望會將這份陰暗無限放大成為絕不可涉足的深淵。

一旦踏入其中，就很難再從中脫身，故而守夜人在覺醒之前都需要經過漫長的訓練，鍛煉出堅不可摧的意志，不然貿然覺醒只是單純的徒增傷亡罷了。

“在這個時候不如祈禱神的幫助。”

“神？母神泰拉？”

楚河可沒想到過竟然會從守夜人的嘴里聽到“神”這個詞，他一直認為這是一群偉力歸于自身的家伙呢。

雖說有著母神泰拉是目前唯一的合法信仰，但是白蘭也不像一個信教的人啊。

“母神泰拉是神職搞出來的東西，具體的原理我不太清楚，不過我說的神并非具體的某種形象，而是每個人內心都有神性。”

白蘭不否認母神的存在，不過她說的神卻并非母神泰拉。

“我們必須要承認人性的丑惡面，但也要承認人性的閃光點，當你在深淵之中快要迷失自我的時候，只要找到你的神性那么就能掙脫深淵。”

白蘭所說的理念是一部分學者尚未證實的理論。

在那些學者們看來，所謂的人性不過是神性和獸性的混合體，人性的復雜根源便在于神性和獸性的比例并無標準。

根據他們的實驗記錄，所有找到內心神性的守夜人都成功完成了覺醒，但是這毫無意義。

畢竟失敗的人無法反饋任何的實驗數據。

“看來白小姐不打算找少爺報仇，這可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顏清霜整理著床鋪，看著白蘭和楚河并沒有因為身份而反目成仇松了一口氣，而她眼中的一絲陰霾也褪去。

一些連她自己也沒察覺的變化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