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某個人早上剛說過不會殺人。”

白蘭感到現場饒有興趣地打量楚河，至于地上的尸體卻不甚在意，畢竟都化成膿血了，什么都看不出來了。

“就普遍理性而言，那玩意應該不能算人吧。”

即便算上上一世，這也是楚河第一次殺人，不過他卻沒有多大的抵觸情緒，不知道這是受到了覺醒帶來的影響，還是說只是對方不是人類。

“這是我這邊的收獲，你那邊呢？”

楚河將那本日記本交給了白蘭，反正上面的內容他都大體記得，就算沒有這本日記也無所謂。

“一無所獲，那個地址是假的。”

白蘭一邊翻閱日記一邊交流情報，至于現場的情況和被嚇傻的李輕舞則是交給了執法者去處理了。

“假的？”

如果那個葉月沒有問題，那么基本就可以將注意力集中在嚴飛白身上了，但是現在的情況……

“那個女作家似乎有著不想暴露身份的原因，葉月也不過是個筆名，在這樣的情況下準備幾個假地址倒也正常，反而是這玩意真的有點難搞了啊。”

“你知道這玩意的來歷？”

“沼澤人，一種殺死本體繼承其一切的復制人。”

白蘭簡單介紹了一下所謂的沼澤人。

這是一群學者研究出來的失敗品，有著復制人類樣貌和記憶的能力，但是沼澤人卻會對其復制的人有極大的敵意。

同時其生命有著某種缺陷，最長壽的沼澤人也活不過三個月，最后這項研究就被叫停了。

信息量有點大啊。

按照白蘭的說法，這種實驗最初是在守夜人牽頭，而現在卻被一個大學教授完全重現了。

這里面要是沒內鬼的幫忙，楚河是絕對不信，同時考慮到到目前為止守夜人里就只有白蘭一個人在行動……

“那么現在說回你的問題吧，一個普通人可殺不掉一個沼澤人。”

白蘭不是那些學者，但是也曾聽說過沼澤人的危害。

將一個普通人和一個沼澤人放在一起，最后活下來的絕對是沼澤人，它們是天生為了獵殺人類代替人類而存在的生物。

人類在覺醒之前絕對不是對手，但是楚河此時顯然不是一個靈能者。

“我是靠它才勉強活下來罷了。”

楚河將殺人魔的匕首遞了過去，此時想要活下去必須要仰仗白蘭的力量，適當交代一些底牌也是必要的付出。

“遺物？你的父母對你還真是不錯啊。”

白蘭拔出匕首的瞬間也感覺到了那份殺意，如果是一般人的話，一旦用它殺了人可能就真的要墮落為殺人魔了，但是楚河的意志力出奇地強橫，現在都沒有異常。

不過只是這樣的話，可解釋不了身上傷勢的恢復速度。

“老實說，我開始有點想要拉你入伙了。”

“入伙？成為靈能者嗎？明明昨天才告訴我不要踏入深淵。”

楚河拿回了自己匕首，顯然這把只有D級的匕首還入不了這位守夜人的眼。

“想要成為靈能者并非那種在深淵的邊緣不斷試探就能成為的，而是要徹底投身深淵之中，被欲望所蠱惑，最后成功清醒才能能完成覺醒。”

完全沉溺于欲望之中而后再清醒？

楚河在覺醒之時確實聽到了各種各樣的“欲望”，而楚河能保持清醒的原因便是白蘭所說的那般。

他一直都處于深淵的邊緣，即便注視深淵會換來深淵的對視，但是這依舊處于一個安全的位置。

一旦踏入其中的話，楚河不能保證自己還是不是自己。

“我說過靈能者的出現與濃霧在同一時期，只要人類長時間深入濃霧，那么就會覺醒，而覺醒失敗的代價你也聽說過吧。”

濃霧之中的異獸，那些生物不僅僅是普通動物異變而來，還有人類混雜其中。

白蘭當然知道楚河一家曾經深入濃霧，而他們自然做好的保護措施，但是在楚河父母都死亡的危機下，這樣的保護出現了多久的真空期就沒人知道了。

楚河是有概率覺醒的，現在將這些說出來未必是一件壞事。

“這個日記本我會送回去交給專業的學者去解析，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除了你和李輕舞還有兩個人有印記對吧？”

“如果筆記本可信的話，那么算上嚴飛白一起應該有九個人身上有這個印記才對。”

“嗯，我會讓執法者們留意最近的人口失蹤現象，目前還是將注意力放在那兩個人身上。”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能有多少效果就不好說了。

自古以來都講究一個民不舉官不究，在楚河看來真正最完美的犯罪就是切斷一個人的所有社會聯系然后讓其消失。

到了那個時候連個報案的人都沒有，自然不需要考慮法律的制裁。

這種事情原本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但是對于沼澤人而言卻并不困難，殺掉目標后沼澤人就能完美地替代對方，旁人察覺不出異樣自然不會報案。

此時白蘭更加關注另外兩人確實是正確的決定。

要將這樣的生物給揪出來，就必須要和釣魚一般讓其上鉤，而此時楚河身上的印記就是一個很好的魚餌。

“蘇家和楚家家大業大咱們隨時都可以上門，不過我有點擔心清霜姐。”

楚河在這個世界就剩下顏清霜一個家人了，如果那些沼澤人為了接近他而殺了顏清霜并且模仿其容貌潛伏起來……不行，想一想血壓就有點高。

“你擔心她？”

出乎楚河的預料，白蘭反而是在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去看楚河。

“你爸媽做了什么畜生事情你真不知道嗎？”

“畜生事情他們做得多了，我怎么可能都知道。”

楚河倒也不介意白蘭的形容，雖說他父母對他很好，但是對別人那就是另說了，顏清霜就是一個最好的案例。

“她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還是多擔心去襲擊她的沼澤人吧，接下來去一趟楚家如何？”

一輛黑色高級轎車停在了兩人的身旁，而看著白蘭臉上的笑意，楚河明白這家伙是要去楚家找茬了。

楚河身為一個血統純正的楚家人……這樣的好事怎么能少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