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朵看向那鬧事的男人撲的方向,心道:喲呵,撲得還挺準。
正好是那班衙役的領頭。
“差大哥,這姓姜的害死我的女兒,你快把她抓起來。你們要是不管,我就去告你們瀆職。”男人一番話又是控訴又是威脅。
云朵朵覺得有意思,看這人也不像讀過書的,知道什么叫瀆職?
“要告狀就寫了狀子,帶上證據去京師衙門,現在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衙役領頭不耐煩道。
但細細聽來,他的話卻還有那么點引導的味道。
云朵朵瞇起眼,這不是友軍派來的嗎?
往周圍掃視一圈,她終于在一個角落里看到了那張面具。
她以眼神詢問,對方只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我哪有證據?我女兒的尸體都不知被她弄哪去了。”說著這個七尺男人就跪在地上大哭,好似真的非常傷心。
他母親像是接收到什么訊息一般,也嚎啕大哭。
一時整個城隍廟都被這母子倆的哭聲覆蓋。
云朵朵輕咳一聲道,“別裝模作樣了,說說你們想要什么吧?”
本還在嚎哭的兩人立即頓住,向云朵朵看過去,臉上半點淚痕也無。
“把人醫死了,當然是要賠償。”鬧事的男人生怕錯過機會,立即吼起來。
云朵朵輕笑,“誰告訴你我把人醫死了?”
這話成功讓男人一怔,隨后他就覺得姜大夫在轉移他的注意力,那死丫頭臉都紫了,怎么可能還沒死?
“那你別管,反正我知道是你醫死的。”男人覺得趙癩子說得對,書讀得厲害的就是心眼多。
但他也說了只要咬住這一點,姜大夫肯定得賠錢。
這時,城隍廟里突然傳出一陣嬰啼,使得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隨后有個夫人出來,驚喜地沖云朵朵喊道,“姜大夫,我女兒醒了,也還認得我,是不是代表沒事了?”
別人可能一時沒聯系起來,但鬧事的母子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自家的(兒)媳婦。
只是她剛說話,他們怎么好像沒聽懂?
“是,你將孩子抱出來吧。”云朵朵沖她笑了笑。
婦人將孩子抱過來,就見到坐在地上的母子倆,頓時露出害怕的神色。
母子倆交換一個眼神,幾乎立即就做了決定。
“哼,姜大夫是收買我兒媳婦了吧?那孩子根本不是我孫女。”中年婦人幾乎在婦人抱著孩子來到中間就立即道。
云朵朵真是佩服這母子倆的腦回路。
她不緊不慢道,“你看都沒看就知道不是你孫女?”
“我孫女絕不可能被救活。”中年婦人說得斬釘截鐵。
仔細聽還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抱孩子的婦人盡管害怕,但也不容婆婆咒她的女兒,隨即將孩子抱到她跟前,“娘,你仔細看看,這就是差點被你摔死的小丫。”
圍觀的人這才確認場中這三人原是一家人,這小女孩還是被這婆婆摔傷的,真是狠心啊。
中年婦人嚇了一跳,慌亂中看了襁褓中的嬰兒一眼,確認這確是小丫。
死丫頭就是命賤,那樣都弄不死。
“這......這不是我孫女,我孫女被姜大夫治死了,姜大夫還要賠我們銀子呢,你從哪里抱來個女娃充數?”中年婦人決定死不承認。
不管這孩子死沒死,她都當已經死了,反正是個丫頭片子。
婦人見她竟不認,就把眼神投向自己的丈夫,見他也撇開目光,就心一沉。
她深吸一口氣,既如此就不要怪她心狠,她決定按照姜大夫說的法子自救。
目光在場中逡巡一圈,她就鎖定了衙役的領頭,并沖他一拜。
云朵朵嘴角一抽,這對夫妻貌離神合,選人的眼光倒是一致。
“大人,我要告這對母子謀殺我女兒,請大人做主。”婦人抱著孩子給衙役領頭下跪。
領頭其實算不得什么大人,可被她這么一喊頓時有些飄飄然。
加上他們本就是為這事來的,不由臉色柔和幾分。
他朝兩邊的衙役一示意,就有幾把刀架在那母子倆脖子上。
母子倆本來還想跳起來罵,結果只能委委屈屈道,“各位差爺,別聽秦氏亂說,沒這回事。”
“有沒有我們會查,這孩子是不是你女兒我們也會查,帶走。”衙役領頭意有所指。
那母子倆還想攀扯云朵朵,領頭的卻沒給他們機會,直接把嘴堵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