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她想干什么？”云朵朵讓素香自己想。

素香很聰明，但卻懶得很。

身邊有人可依賴，她就不想動腦子。

這可不行，將來怎么獨當一面？

素香知道躲不過去，只得想了想道，“她故意選在搖光院的必經之路上哭，她是沖著我們來的？”

云朵朵點了點頭，準確地來說，這是沖著她來的。

只是她沒有直接找自己，而是選擇讓素香做那個梯子。

“那……那她是不是還會來？”素香有些忐忑。

之前她和素云可沒少被紅芙欺負，每次小姐都讓她們容忍，現在提起來仍有陰影。

“目的沒達成，自然還會來，下次不必避著她。”云朵朵摸摸素香的頭，眼神溫柔且堅定。

素香頓時點頭，現下小姐與過去不同了，會護著她們，之前素云就是最好的例子。

翌日一早。

城隍廟雖不是廟會，也是人聲鼎沸。

云朵朵坐在人群中間，身前擺著一張醫案，上頭放著一個脈枕與筆墨紙硯并一枚印章。

她淡定地坐在那，聽著周圍的議論等人前來看診。

“這就是那位姜云大夫？看著挺好的呀，哪像傳聞說的那樣狂妄？”

“你懂什么？這姜大夫這般年輕就敢和太醫院院判叫板，能是簡單人？”

“怎么沒人找她看病去？”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你敢去叫她看？”

……

周圍百姓看似并不看好她，不過云朵朵并不慌。

診病吃藥不要錢，總有那些想試試的。

她只要等著就好。

外圍的一輛馬車上，姜志卿冷笑一聲，“我就說吧，自取其辱，這么久了連個看病的都沒有。”

不過沒有人回應他，姜夫人被他勒令不準出門，身邊跟著的小廝根本不敢說話。

這時，人群中央處有了變化。

一個渾身腱子肉的男人走向云朵朵，不過他腳步卻虛浮，臉上的神情也十分萎靡。

“姜大夫，替我看看？”男人伸出手放在桌案上。

城中的大多醫館他都去過，可治來治去仍是反復。

姜大夫狂不狂妄他不管，他只知道姜院判承認醫術不如姜大夫。

所以他要來試試，他的病不重，但反反復復卻讓人很煩。

云朵朵微微一笑，上手替他把脈，隨后再觀他氣色，心里就大概有數。

“這位大哥作何營生？”云朵朵問道。

“噗……哈哈哈……”那男人還未回答，人群就爆發一陣陣笑聲。

“我還從未聽說哪個大夫診病還要問對方的營生，這是什么“神醫”？”

“就是，不會看病就別亂說。”

還有老者怒斥，“簡直庸醫！”

不過這些云朵朵都沒打算回應，只是定定看著眼前的漢子。

那漢子在她堅定的目光中還是吐露自己在一家打鐵鋪做事。

云朵朵了然點頭。

“你在打鐵鋪子常年炎熱的環境與外頭嚴寒的天氣里交替，是比較容易生病。”

“之前的大夫一直當是風寒感冒治，卻一直沒有好轉，其實你這是風熱。”

說完就在旁邊的紙上寫一下一張藥方并蓋章，“拿去百草閣抓藥吧。”

四周逐漸安靜下來，仿佛都在思考云朵朵話里的真實性，這么冷的天還會得風熱？

這姜大夫不是胡說八道吧？

打鐵漢子倒是沒有想這個，而是關心別的。

他嚷嚷道：“不是義診？怎的還要自己抓藥？”

圍觀眾人也迅速反應過來，對啊，這大夫怎么騙人？

云朵朵不慌不忙地指著藥方上的印章道，“此次義診百草閣，杏林館等藥鋪也有參與，憑此印章可免費領藥。”

眾人恍然大悟，同時對這位姜大夫觀感變好了些，能讓京城各藥鋪參與義診，想來是有些本事！

“哼，不想這小子還有這本事。”姜院判重重在車椽上落下一拳。

此子，竟然懂得給自己造勢，以及借勢，不可小覷。

不過，他這個年紀就這么愛鉆營，簡直有違醫道。

旁邊小廝瑟瑟發抖，老爺這是看人笑話沒看成，惱羞成怒了？

“若我憑此藥方拿不到藥呢？”打鐵漢子又質疑。

扮做醫童的素香頓時要罵人，你這是來看病還是找茬的？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

圍觀百姓們也紛紛把視線投向云朵朵，等著看她怎么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