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相隔甚遠，但陳懷素依舊感應到了，這兩抹氣息，都是來自于陰城的方向。

區別在于，金色的要少些，非常少，而暗黑色的，卻更顯濃郁。

“什么原理呢？”

坐在那里思考了一陣，陳懷素突然將視野放在了“五臟六腑之大主”的傳承上。

五臟公能吸納香火，與他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

他現在是人。

而對方是靈祇。

那么，像“五臟六腑之大主”的盡頭，會不會也是一步步的成長，最后變成像五臟公那樣靈祇的路子？

所以說，這種修行的方式，也是可能需要信仰和香火的？

見習靈祇，能吸引香火自然就不足為奇了。

陳懷素試圖用游戲中職業那一套理論來解釋這一切。

“但我的升級方式，并不像五臟公那樣吸納五臟病氣，也不需要香火信仰的額外權柄，我只是在吃些東西，嗯，就像嗑藥，嗑經驗丹！”

靜止世界里的事物，就仿佛一個個經驗丹，而且只要服用下去，好像就會毫無瓶頸的將他的體態迅速拉升。

“所以，我是一個披著見習靈祇的皮，實際上卻是一個磕著經驗丹的異類？”

怪不得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看到秘經所描述的，什么鬼怪纏身、內蘊神祇之類異像，更是沒有體會到，攝天地時序，組剛健倫常，衍之蠃、鱗、毛、羽、昆能，奪其造化的那種本領。

因為二者本身走的就不是一條路。

之前一路的感悟，陳懷素覺得自己好像光升級了，但卻沒有接到“任務”，所以才沒有獎勵新的“技能”，以及所謂的“技能書”！

這里面的好處在于，他能一直突破人之枷鎖，甚至成為人中之神。

但靈祇與“人神”之間，有著極大的不同，前者更注重于“靈”，注重靈界的生態建設。

人神嘛，只要一直強就足夠了。

莽夫流。

嗯，講究的就是一力破萬法！

“好樸素無華的升級方式。”

陳懷素甚至能考慮到，相比與靈祇的修行方法，“人神”幾乎沒什么缺點，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夠帥，不夠神異，沒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機能。

對了，這是法師與戰士的區別！

他終于悟了！

“法師，法師！”

陳懷素喃喃自語。

雖然“人神”的確夠強，但誰不想當法爺??？

大海無量，雷霆灌擊！

帥就是真理！

“可是，大法師也不是那么好當的。”

作為一個極為復雜的華麗職業，看看人家五臟公，修行之中步步是坑，一個不小心就會翻車的。

“一米五，你說當戰士好，還是法師好？”

一米五眨巴著眼睛盯著他，嘴里卻仍舊沒閑著。

嗯，她在啃雞腿兒。

奧爾良的！

“算了?！标悜阉負]了揮手︰“小孩子才會做選擇，成年人自然都要！”

他決定了，自己要當一個戰法全修的萬系大法師！

好貪心呢！

……

之后的幾天，陳懷素沒有故意去拉高“人神”的升級經驗，而是按部就班的逐步嗑藥提高體魄。

注意力的大頭，卻被他放在了“法師”之路的研究上。

“這本《異人詳解》怎么賣？”

營地里，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冷冷一笑。

他緩緩的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一坨銀子砸了下去，陳懷素面無表情︰“買了?！?

“一米五收貨?！?

后者乖巧的從老頭的手上奪走了書卷。

“別、別搶啊——小姑娘好大的力氣！”

老頭手腕差點被掰斷。

見過霸道的，但沒見過這么霸道強買強賣的。

還有，我剛才說的是一兩銀子啊喂！

看著眼前一大陀子的銀餅，仙風道骨的老頭一臉古怪。

“這本《靈祇志異》我要了。”

金錢武器開路，陳懷素化身為財神爺，在整個營地開始了買買買的掃購之路。

“君姐姐，那家伙好像個傻子唉！”

“下慧！”

山君女忍不住嘆了口氣︰“凡事三思而后言。”

“知道了啦！”柳下慧撇撇嘴，顯然是過腦就忘。

“但他、但他好像很有錢喂！”

柳下慧搓著手，一雙細眸下，似乎在不斷冒著金星。

盜圣之心在蔓延。

“你可以去嘗試一下，但他下次找上門來，我可不會再次幫你抵擋?！鄙骄卣f著︰“你不想被他將嘴巴捅爛，盡可以試試。”

“君、姐、姐——”柳下慧一字一頓，一張小臉羞得通紅︰“沒有你這么說話的，還三思而后言！”

“還是能記住的嘛?！?

輕輕地扶了扶頭上的斗笠，山君女看了一眼陳懷素，然后迎了上去。

柳下慧見了，忍不住跺了跺腳，卻還是追在了山君女的身后。

“使君?！?

“咦？是你？”

見毛賊與白……呸，與山君女出現在這里，陳懷素瞇了瞇眸子。

“二位也閑來無事閑逛？”

“我們可沒有你那么閑！”

柳下慧在旁邊插著嘴，但山君女明顯不想讓她插。

揮手拍了怕柳下慧的肩膀，古怪的韻律閃過，后者立刻瞪大了眼睛，哪怕是微微張開嘴巴，但卻沒有一個字能從她的嘴里面吐出來。

做完這一切，山君女笑了笑，看著陳懷素問道︰“使君是想充實下見聞？”

“嗯，有這種想法。”

看了一眼身后小姑娘，懷里抱著的書籍，山君女說道︰“這些書上所說的，大部分都是道聽途說，或者干脆就是臆想。”

“哦？”

陳懷素看著她。

“使君若真的不缺金銀之物，不如去郁蒙河姜家，對方消息靈通，人脈廣博，只要使君出的起價格，對于使君的一些要求，姜家大概是不會拒絕的。”

見山君女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陳懷素自然也不能在冷臉對著對方。

嗯，對著那個柳下慧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多謝山君解惑?！彼傲斯笆蜘U“不過，郁蒙河姜家在何地？”

“巧了，我正要準備一爐返天丹的料子，要去姜家打聽一下，使君若是有時間，大可一起?！?

返天丹？

聽起來就有些牛叉的樣子！

這女人不會是在我面前裝×吧？

心中如此想著，陳懷素卻還是拱了拱手。

“請。”

“請?！?

二者皆是面帶笑意，禮儀做足，但暗地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大概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