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著青白長衫,青花和田玉佩在腰間晃蕩,一身行頭價值不菲。
“就是你定了天字包房?”少年睥睨的目光落在楚塵身上,揚了揚下巴。
楚塵沒搭理他,端著茶水,氣定神閑地喝著。
這時,一道滿是怨毒的聲音陡然響起。
“丁少爺,他就是楚塵!”
顧山從門外鉆進來,滿面不忿地盯著楚塵,目光怨毒,仿佛這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丁少爺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楚塵,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原來你就是楚家那個赫赫有名的贅婿??!居然還敢大搖大擺地出現,真是不知死活!”
楚塵輕啜一口茶水:“天食閣開門做生意,我如何不能來。”
“小子,死到臨頭還不知道!”
顧山冷笑不已,站到丁少爺的身邊。
“聽顧山說,你小子搭上了個頗有身份的娘們,連沈峰都來給你撐腰!”
丁少爺在楚塵面前坐下,雙腿翹起搭在桌上,眸中滿是不屑的譏諷之色。
“我倒想看看,我丁左明想要動你,誰能護得住你!”
顧山找楚塵麻煩未果,心中便已經記恨上了他,便找到私交甚篤的丁左明,商量要好好教訓楚塵。
跟著兩人的還有不少小家族的公子哥們,見此情形,紛紛出言叫囂。
“小子,識相點現在立刻跪下!”
“給我顧山兄弟磕頭求饒,否則今日斷難饒你!”
“速速道歉,不然你今日你走不出這天字包房!”
嘉陵城四大家族,蔣常李丁。
丁左明便是嘉陵城中出了名的驕橫子弟,仗著自己父親是丁家家主,行事無所顧忌,囂張跋扈。
然而,楚塵壓根沒搭理他們,反而是自顧自地感受著鍛皮后的境界。
跨入鍛皮境,也算是武者入了門。
剩下的糅筋淬骨需要時間慢慢打熬,就算他是劍主,也沒有其他好的辦法。
“現在這幅軀體,再修煉龍雀養身法,應當不會如之前那般疲累了?!背m心中想道。
之前因為浮屠劍吸收修為,加上平日里沒有調理的緣故,少年楚塵的身體根本支撐不起自己修煉。
見楚塵不說話,丁左明臉一黑,抬手就往楚塵臉上扇去。
“本少爺和你說話呢,你聾了?!”
砰!
楚塵后發先至,右手猛地探出,直接將丁左明的腦袋按在桌上。
丁左明被磕得眼冒金星,等反應過來后,勃然大怒。
“混賬!你這個廢物竟然敢對我動手!放開我!”
他竭力掙扎,奈何楚塵的右手就跟鐵鉗似的,死死地將他按在桌上。
“該死的,立刻放開丁兄!”顧山見狀大驚,厲聲呵斥,心里頭也有些驚訝。
方才楚塵出手的動作,連他都沒看清!
丁左明見掙脫不開,只能聲嘶力竭地咆哮道:“你們都傻了?趕緊動手??!”
身后,左右護衛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想要將楚塵制住。
“小子,松開少爺!”
護衛冷著臉,大步上前,弓步架馬,拳頭直直地朝著楚塵的太陽穴揮去,儼然不準備留手。
這些護衛最低已經到了煉肉的境界,沒有普通人。
平日里經常廝殺,動起手來帶著股兇厲的氣勢。
楚塵看都沒看他,只是右腳抬起輕輕在對方膝蓋彎一點,便將其全身的力道卸去,
另一名護衛見狀,抬腳便沖著楚塵胸口踹去,力道迅猛無匹。
楚塵不閃不避,直接一拳硬轟而出,生生地將那名護衛震退數步!
嘶!
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眼中滿是驚訝之色。
這家伙不是已經廢了嗎?
怎么還有如此強勁的實力?
“你修為恢復了?!”
顧山面露驚愕之色,難以置信道。
這楚塵曾經可是天才劍修,只是因為莫名的原因,一朝淪為廢人!
倘若修為恢復,他們這一屋子人都不夠楚塵打的。
剩下的那名護衛卻是搖了搖頭,冷聲道:“不,此人身上毫無真氣波動,純粹是依靠肉身力量在對敵,恐怕走的時候錘煉肉身的路子?!?
修煉到納靈之境,便可以吸納天地靈氣入己身,化作真氣。
到那時,舉手投足之間真氣四溢,施展任何武技都將威力無窮!
但如果只是錘煉肉身,意味著將一輩子呆在養身境,沒有辦法修煉出真氣。
顧山頓時放下心來,如果只是走錘煉肉身的路子,就算這小子修煉到頂,也只是個凡俗武夫。
撐死了日后參軍,去戰場上當炮灰,根本不足為懼!
“小子,趕緊放開,不然傷著丁少你擔待不起!”顧山厲聲大呵,卻不敢往前靠近。
他也就是個鍛皮的境界,還不如這些護衛呢。
“沒錯!趕緊松開丁少爺!”
“廢物,速速住手!”
“丁少爺也是你能碰的嗎?”
剩下的少爺們色厲內荏地叫喊著,卻始終無人上前。
他們跟在丁左明身邊只是想沾沾丁家的光,可不想自己上去挨揍。
楚塵瞟了他們一眼,右掌一推,便將丁左明推回坐在椅子上。
“這間房已經被訂了,想吃飯去別處吧。”楚塵淡淡地說道,不打算和他們繼續糾纏。
這些人在他眼里,和路邊吵鬧的孩童沒什么區別。
“該死的東西!竟然敢對本少爺動手,你死定了!”
丁左明哪兒受過這種羞辱,哪兒管得了楚塵修為恢復與否這件事,直接紅著眼沖了上去,一拳拳轟向楚塵。
然而,楚塵只是微微偏頭,便輕而易舉地將丁左明勢大力沉的拳頭給躲開,在旁人看來跟耍猴似的。
“混賬東西,竟敢戲耍我!”
丁左明心下發狠,“蹭”地一聲抽出護衛腰間的長刀,雙腿用力一蹬,整個人高高躍起劈下!
“給本少爺去死!”
楚塵眸光一沉,打打鬧鬧也就算了,這家伙竟然真想要自己的命?
他食指中指屈起,在茶杯邊緣用力一彈
砰!
茶杯頓時如暗器打去,砸在丁左明眼角爆開,鮮血頓時糊住他的雙眼。
“??!我的眼睛??!”
丁左明哀嚎一聲,捂著眼睛落在地上,瘋狂地揮舞著長刀,卻沒注意到身邊就是露臺。
不等護衛們上前阻攔,他便一腳踩空,從露臺跌落而下。
伴隨著沉悶的落地聲,除了楚塵外,所有人都傻眼了。
“丁少爺!”
“少爺!”
“快下樓快下樓!”
眾人一窩蜂地沖下樓,來到酒樓后巷。
“我的腿……我的腿?。?!”
丁左明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左腿詭異地扭曲起來,顯然已經摔折了。
“快快快!把少爺抬回去!”
護衛們手忙腳亂,扛著丁左明便往丁家趕去。
丁家,會客廳。
茶桌前,丁家家主丁春秋正在泡茶,在他對面的是李家家主李元道。
“老李,常余寬想聯合我們兩家給顧家施壓,拿下他們在城外的礦場?!倍〈呵锶粲兴嫉貑柕溃澳阌X得靠譜嗎?”
常余寬,四大家族常家家主。
李遠道喝了口茶,淡淡地說道:“這礦場拿下,我三家才能抗衡蔣家,常余寬應該不敢做什么手腳。”
丁春秋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屋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頓時眉頭緊皺。
“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云兒!”
他本想出聲呵斥,卻看見自己兒子那斷腿的凄慘模樣,登時驚呼出聲。
護衛囁喏道:“是,是這樣的……”
隨即,他將在天食閣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丁春秋面色頓時陰沉下來,聲音里涌動著濃濃的怒火。
“區區贅婿,敢動吾兒!”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