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事情,不勞我費心,以后如何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可我被拐走這件事,是我和李澤承的心病。這個人如果不揪出來,我不安心,李澤承不甘心。
回宮后我才知道,我失蹤的事情,連累了敬妃,害她被李澤承責(zé)罰。
不僅被訓(xùn)斥,還挨了頓板子,李澤承還降了她的位份,她被幽禁在長幽宮。
長幽宮是冷宮,里面關(guān)著的還有那位生下大公主差點“難產(chǎn)而死”的良妃。
我去看了她,雖然我們都相信不是她,可確實她的嫌疑最大。
我雖然是皇后,李澤承對我很好,但后宮一直都由敬妃打理,大事小情都是她一手經(jīng)管。我被李澤承鎖了一年多,他跟我說話也是習(xí)慣了冷嘲熱諷,加上她這敬妃的封號,是以宮里公認(rèn)最受寵的一直是敬妃。我被禁足后,也是她半夜翻墻去看我,她還會武……
相比于凄慘的良妃,她可以說是很平靜。沒有凄慘的自怨自艾,沒有憤恨的眼神。見到我時,她微微一笑:“知道娘娘安好,臣妾便安心了。”
“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她淡淡一笑,依舊端著得體。
“眾人都以為皇上潛邸時的封號是敬王,所以臣妾這個敬妃是皇上最愛、最寵的人。只有臣妾和皇上清楚,我不過是頂替了那個被我害死的侍衛(wèi),代替他盡忠而已。他死前,我答應(yīng)過了他,終其一生,忠于陛下,不生二心。所以眾人都以為娘娘遇難,最大的受益者是臣妾,可卻沒人知道,臣妾永遠(yuǎn)都不會是皇后。這后宮一直都是臣妾在打理,更不存在奪權(quán)一說。若我一心想要這個權(quán)勢,求于皇后娘娘遠(yuǎn)比這樣的手段更加管用,臣妾又不傻。”
是了,我對處理宮務(wù)并不擅長,也不喜歡,最多是選秀的時候因為好玩去插上一腳,但也沒有對她指手畫腳。她若想要這權(quán)勢,求我才是最好選擇。若我死了,李澤承應(yīng)該也不會封她為后,那么新皇后未必會讓她掌權(quán)。如她所言,她又不傻。
哎,倒是我連累了她。
她搖頭一笑,皇上每一步棋必有深意。娘娘不需要心機深沉,皇上只希望您過得好,所求皆所愿。
李澤承知道我去見了敬妃,并未置喙。
這作祟之人一直沒查到,后宮卻傳來了不少好消息,三位后妃接連有孕。
自從回宮,李澤承并沒有來過我的寢宮……好吧,經(jīng)常半夜偷偷出現(xiàn),做完不可描述的事情后,偷偷的走。
如今我生下兩個兒子,他便停了后宮的避子湯,畢竟子嗣豐腴才是皇家之幸。
某日,我正閑著無聊,想去看看驍兒,對了,二皇子賜名李驍。
不過我還沒開始準(zhǔn)備,圣旨下來了。
大概意思就是“皇后屢教不改,私自離宮有違宮規(guī),害二皇子險些遇難,囚禁鳳儀宮,無令不得出,任何人不得探視。”
隨著圣旨一道來的還有侍衛(wèi)的鎖鏈。
我一臉懵逼的被鎖在寢宮,鎖的脖子……我連床都下不去。
我氣的大罵李澤承,這貨怎么陰晴不定的?都這么久過去了,還有完沒完?
我正罵的興起,姑姑在我腰間軟肉上狠狠一擰,我疼得嗷一聲。她卻壓根沒松手,還在繼續(xù)擰著。
直到我哭的稀里嘩啦的,她才停下。
“祖宗哎!老奴大半輩子都沒過的跟這兩年似的,驚心動魄的。自從遇見了您,老奴估計得折壽十年。”
你掐我,還罵我?
我看著她用木棍綁住我膝蓋后面的腿彎,我沒有再掙扎。一瞬間的懵逼過后,我就猜到了李澤承估計又出了什么引人耳目的幺蛾子了。
不忍心敲折我的腿,還要事情看起來真實……可憐我的老腰,都被掐岔氣了。
因后妃接連有孕,皇上恢復(fù)了敬妃的自由,進(jìn)皇貴妃,掌鳳印,統(tǒng)理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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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死,也沒被廢,咋還整個皇貴妃?嘶?啥路子?
敬妃復(fù)寵驚起后宮的軒然大波,眾人都唏噓不已。
李澤承那個混蛋,果然再也沒來過鳳儀宮。宮門落了鎖,也沒了侍衛(wèi)的把手。甚至我的吃穿用度都在被一直克扣。除了姑姑,我宮里的人都被撤走了,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原本還相信李澤承不會這么對我,漸漸的,我開始動搖了。因為已經(jīng)三個月我沒見過他了。但敬妃寵冠六宮的消息,卻經(jīng)常傳到我的耳朵里。經(jīng)常有宮人或送飯時,或有意無意的傳話給我,說皇上日日留宿在皇貴妃娘娘的元熙宮,賞賜貢品日日不斷的送往皇貴妃宮中。
我被鎖在鳳儀宮裝瘸子,想盡一切辦法都見不到皇上。
天氣漸冷,卻遲遲沒人往鳳儀宮送炭火。我又心中念著驍兒,他才幾個月大,不禁又開始咒罵李澤承,現(xiàn)在咒罵他是我如今唯一的娛樂了。
半夜我發(fā)起高燒,姑姑瘋狂敲門,想給我求來一位太醫(yī)。可是即便她把門敲得如何響,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鳳儀宮的大門上落了三層鎖,無任何侍衛(wèi)把手。如今這里與長幽宮沒有任何區(qū)別。
這幾日姑姑雖未說,但我知道,她心中也開始漸漸沒底了,她也覺得皇上似乎并不是和我們想象中一般,而是真的厭棄了我。
以前哪怕需要掩人耳目,他不來鳳儀宮,可是半夜翻墻是他每天都要做的。而如今……
第二天清晨,天光剛蒙蒙亮,皇貴妃帶著幾個妃嬪開啟了我的大門。
姑姑像看見救星了一般,跑過去求她救救我。
皇貴妃直徑進(jìn)了我的寢宮,身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這是燒起來了?看來皇后娘娘需要降降溫了……”
說完她后退了幾步,有侍女端著一盆及其冰冷的水,粗暴的掀起我的被子,將水潑到了我的臉上和身上。
我面無表情的盯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么,哪怕是些微的暗示。
我看見的卻只有謔笑,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疲憊,還有一絲我很久不曾見過的媚色。不同的是,媚色中透著高貴,透著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