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未語!
永平侯雖然被饒了一命,但是我依然沒給他好下場,很多時候,活著不如死了。
他會被關起來,十三年以后,發配邊疆。
十三年,他養了我十三年,給了我痛苦無助的十三年,如今還給他吧。十三年后,再無恩怨!
徐音樓,是李澤承處置的她。禁于后宮,與前皇上關在一個院子里。
他說,給我留著出氣也是好的,若是哪天實在厭煩了,就讓他皇兄親自動手,直接打死吧。
這話聽起來好熟悉……
我叩謝了他的隆恩。
我不是神,原諒不了他們對我和我娘親做過的事,我天生就不是個寬容的人。
恩便還恩,仇便報仇!我寧愿,沒有流淌徐家的血。如果不是這徐家的血,我想,我也不會睚眥必報的報仇了。
我從沒想過,我還有能報仇的一天。別說,還真挺痛快!
他一路拉著我的手,回到我的寢宮。
進了寢宮,他都沒多喘一口氣,直接就……
依舊是不管不顧,粗暴的他,毫無變化!
我第一次主動回應他。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回應,因為,我感受到他熾熱的目光……
可是這貨是改不了習性的,就不能對他抱著太大希望。
結束后,都沒起身,直接命人,把我鎖了。
如果步伐不大,按照宮廷禮儀,不影響我走路,甚至可以說是剛剛好。
自古以來,誰見過被鎖著的皇后?
我問過他很多次,為什么要立我為后。他說我足夠傻,跟傻子在一起,不費腦。
我也就是不敢,不然我掄圓了給他一巴掌。
跟傻子玩多了,你也得變傻!
欸?我不能罵自己!
我以為這回他應該走了吧?還打算起身給他更衣。
他挑眉看著我問:“你不睡覺要干嘛?”
“伺候爺更衣!”
“大婚之夜,洞房花燭,你要讓朕去哪?”
“啊?”
幾番云雨。根本沒管我是不是還病著。
我問了他事情經過,他居然好脾氣的一一作答。
前皇上的藥,也是他下的。一種可以讓人斷不了的藥,如今他只要有那種藥,已經什么都不在乎了,聽話的很!
他以前身邊那些女人,大多數都是各方勢力派去的。有的被他找各種借口處理了,有的還要留著傳遞消息。不過如今,已經清理干凈了。
多年隱忍,也是難為他了。為了活命,只能變得不學無術,惡名遠揚。
給我報仇,也是順道,徐家,他勢必要根除。其實不止徐家,還有很多勢力,被他一一搬倒。
我不得不感嘆,這高墻深宮,每一步都是血染成。這奪嫡便是至親,也得踩在腳下才安心。
他與前皇上,是一母同胞。我很好奇,若他們的母親看見今天的局面,會如何呢?兄弟反目仇,江山血染成。
第二日清晨,他很早起身。他要早朝,接受百官朝拜。我也一樣,拖著還未痊愈的病體,接受后妃朝拜。
自我回來后,姑姑一直對我冷眼相待。反正各種看不上我,反正我哪里都不對。念在我確實對不起她,只能一直陪著笑臉。
被姑姑看著,喝了藥后,她跟著我,去了鳳儀宮,等候后妃來請安。
不得不說,腳上的東西,是真的很難受。
十幾房妾室,如今就留下了這四個。讓我詫異的是敬妃,她也跟以前完全不同了。之前在王府時,她走路都帶著魅氣。舉手投足間,那種魅惑的感覺,很濃。
如今卻端莊得體,絲毫不見之前的影子。
“皇后娘娘身子尚未大好,要多休息才是。皇上交代臣妾,輔助您協理后宮事物。娘娘有事,吩咐臣妾便好。”
其實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場面,我卑微慣了,這一朝小人得志,還真有點適應不了。
不過這皇上,對敬妃當真是好。協理六宮,這是多不放心我?
不知道敬妃是不是看出我想什么了。福身道:“娘娘不必憂心,只是因為娘娘身子虛弱,皇上心疼您,才讓臣妾協理。待娘娘身子大好,逐漸接掌六宮,臣妾必會安分守己,不敢多事。”
“敬妃多慮了,本宮未做他想。”
終于譴退了眾人,我已經快撐不住了。我想睡覺,我困,我燒還沒退呢!
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我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他正在批閱奏章。
不是,這公務拿我這辦?你在自己書房批不好嗎?
“醒了?吃點東西,把藥喝了,接著睡吧。”
他眼皮都沒抬,語氣淡漠的都不像在關心人。
“皇上吶,我說我不跑了,您能信嗎?”
“不能!”
……
這可咋溝通?
“那您能把這鏈子去了嗎?”
“不能!”
……
直到我喝完藥,他讓姑姑把我按回床上,讓我接著睡。
可我這會兒睡不著啊!
“皇上,您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要跑嗎?”
“不重要!”
“皇上……”
他終于放下奏章,朝我走了過來。我急忙坐起來,一臉討好的看著他。
“你為什么要跑,朕不想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去?只是你要知道,沒有下一次了。再有一次,朕就真的打斷你的腿,永遠也接不上的那種。”
面對他平靜的雙眸,毫無波瀾的語氣,我直咽口水,我想說,這樣的他,好可怕。我突然有點喜歡之前那個不學無術的家伙了……
見我不語,他又補了一句:“你知道什么叫做君無戲言嗎?”
我不知道我這害怕的反應,是不是讓他滿意了?他竟然笑了一下!
呀!笑了?久違了……
他拿出一張紙,在我面前打開,讓我看。
我瞪圓了眼睛,這……這是我的賣身契!!!
我伸手去搶,被他高舉過頭頂,然后另一只手按住我,不讓我起身。
我夠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