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午后,小學一年級的教室,老師在講臺上授課,坐落教室最后一排的我,無精打采軟趴在課桌上。老師離我太遠,并未發現我的異樣。
下午的每一節課都這樣度過,熬到了放學,拎著笨重的書袋慢慢走回家。
家中大人都不在家,我在庭院外雙手抱膝蹲著,頭埋在手臂上,等待父親回家帶我去看醫生。
對于發著燒的我來說,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我睜開眼睛望去,父親背著一捆竹子回來了,到了院子里,把背上竹子卸下。
父親看到我滿臉發紅,便用手探額頭的溫度,知道我發燒了。
二話不說,進家門推出老式的自行車,渾厚的嗓音鉆進我的耳朵:“不舒服怎么不說,再不去村里的醫生要下班了。”
一股熱浪在我的腦子里燃燒,我懂父親的意思,一句話沒說,乖乖爬上了自行車后座。
父親推著自行車向前一沖,右腿從我的腦袋上空橫掃而過,瞪著自行車飛奔而去。
在村醫關門的前一刻,到達了村診所門口。
打了退燒針,開了退燒藥,又用自行車帶著我回家。
經過這一折騰,本來背竹子回來的父親沒來得及休息,又帶我去看病。
累得滿頭大汗,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大口喘著粗氣,后背及胸前的衣服濕了大片。
休息片刻,擦去臉上的汗水,又開始準備一家人的晚飯。
父親對我的愛,藏在帶我去看病的小事上,不善于言明,卻默默付出,用行動表示對我的愛。
父親年紀大了,到我回報陪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