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門被破開。

正沉溺于溫柔鄉的褚淮末還不知道朝廷精銳已經悄無聲息地換掉了念婠山莊的守衛。

天光乍破。

蘇渺聽到門外傳來幾聲布谷鳥叫。

大冬天的哪里來的布谷鳥？

隨后聽到房間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褚淮序起了？

果不其然。

接著就聽到了一聲門輕微開合的聲音。

“家主，成了！”

“東西在么？”

辛詭點頭：“在！”

聽罷。

萬俟煊眼簾微垂。

一切都結束了。

他不用再扮演褚淮序，可以做回萬俟煊了。

“將軍，接下來您打算怎么辦？”

萬俟煊頓了頓道：“朝廷那邊何時行動？”

“三殿下說了，既要一網打盡那就要好好等等今晚的團圓宴嘍。”

今晚？

今日是臘月三十，想必平日里隱居內宅的褚雄也會出現。

萬俟煊瞥了眼站在面前抓耳撓腮了半天的某人。陰沉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辛詭支支吾吾開口：“將軍，屬下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呃……那個……老夫人來了。”

“什么！？”

萬俟煊此刻的表情有些豐富。

不是。

祖母她老人家怎么來了？

永安距離帝都多少里啊？

她怎么說來就來了？

辛詭不知道自家將軍是不是高興壞了，久久不見他說出話來，又補充道：“將軍，你先別著急哈，其實……這還有一個更壞的消息呢。”

“老夫人來到帝都已經不止一日了，現如今正被三殿下安頓在您的府邸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萬俟煊緊咬后槽牙：“為什么不早說？”

“我也想說啊，問題是我也才知道啊。要怪，你就怪三殿下去。”

辛詭委屈的摸了摸懷里的大刀，小聲嘀咕。

這鍋他才不背呢！

萬俟煊不住冷笑：“楚南弦當真以為我不敢揍他？”

辛詭沒明白。

不就是沒能及時通知將軍親人來京嘛！

可……

“三殿下也罪不至此吧？”

“說了你不懂。”

萬俟煊大手一揮懶得同他說。

此時天空飛來一只灰色的信鴿。

辛詭伸手去接，鴿子穩穩落到辛詭手中。

取下一看。

辛詭：“是三殿下的信。”

他將信遞給萬俟煊。

辛詭親眼看見將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甚至是比剛才知道老夫人來京的消息時還要難看了幾倍。

難道是計劃又出現了什么變故？

他忍不住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萬俟煊沉聲道：“回將軍府。”

爆竹聲聲起。

這是蘇渺第一次在蘇府以外的地方過年。

梳洗丫鬟今日一早就將過年要穿的新衣服準備好了。

往年在蘇府她都是穿著一些外面成衣鋪子里去年過氣的舊棉裙。雖然款式比不上姐姐們的好看，也沒有姐姐們的昂貴。但總歸還是暖和的新衣服。

今日穿的這套是鮮艷的火紅色。

在記憶中她鮮少穿紅色衣裙。

當然。

她自然是忘不了嫁與褚淮序那日所穿的那身紅色婚服。

那夜雖然是受了驚嚇。

但卻也是印象中最為深刻的。

“今日你們有誰瞧見家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