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試鏡的男演員不在少數，《還珠格格》劇組再就業的名頭還是很吸引人的。

張季常看了一圈，有一兩個甚至和他記憶中某些角色的扮演者，其中就有原陸爾豪的扮演者。

他不記得對方叫什么名字了，嗯，可能、應該是后來不火了吧。

這其實挺正常的，很少有人能火個一二十年；中間任何失誤退圈幾年，或者電影電視劇撲個一兩部，就只能跑去演配角，在主角中查無此人了。

張季常記憶里能一直撲還一直火的，只有一個人：血牛劉亦非。

這位姐姐血厚到拍電影撲了十幾年，一回去拍電視劇直接又是頂流。

連張季常這個不怎么看國產劇的人，都沖著她下了個騰訊視頻。

劉燾可能也算半個，結婚退圈，老公破產又復出賺錢，關鍵是復出后既能在火劇中擔任出彩的配角，還能主演出爆火的劇，劉燾的運氣也是十分不錯的。

這兩位女星張季常他都很喜歡，前者白月光無需多說，后者身上那種賢妻良母的氣質，也十分的吸引人。

扯遠了，說回試鏡。

張季常到了地方后，沒有跟在場其他人打招呼，只找了個地方坐下等著。

倒不是他不禮貌，是等候室里氣氛太詭異，根本沒有人聊天講話，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又充滿惡意的偷瞥他人。

要不是他練過，對眼神很敏感，他都發現不了有人偷瞥。

“競爭很激烈??！不過很可惜，都是來陪跑的?！睆埣境：茏孕拧?

“高星在不在？”快九點的時候，有個工作人員來喊人。

“我在！”一個男演員站起身，回答道。

“跟我來，你第一個?！?

工作人員直接轉身帶路，高星也馬上跟了上去。

張季?？戳艘谎?，發現是原版扮演者，但也沒在意。

等待的時間最無聊，所以他干脆拿了套98年數學真題來做；會抬頭看一眼，說明他注意力不夠集中。

沒辦法，這種環境下他也不可能太集中，萬一喊到自己名字時沒聽到錯過了，那就搞笑了。

做了小半張卷子，那位工作人員又出現了：“張季常在嗎？”

“我在！”他趕忙收拾卷子筆草稿紙。

那人看到他的數學卷子，笑了笑，等了他一會才轉身帶路。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他站在了試鏡臺上。

面試他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張季常都不認識；旁邊還有錄像打光打雜等工作人員，但對試鏡有決定權的只有那兩人，這點從站在可以看出來。

全場只有他們兩人是坐著的，其他人都站著。

太容易分辨了。

“長相很出眾?！蹦莻€男的說。

女的點點頭，從桌子上拿出一張紙，說道：“這是人物臺詞，你表演一段開車時濺到別人水，下車跟她吵架的片段?！?

不用張季常上前，自有工作人員給你拿過臺詞來。

張季常接過看了起來，開頭就是一句“你剛剛說了句什么”，通篇看過后，他沒有在記憶中找到相關的回憶，不知道這段有沒有出現在正片中。

《情深深雨蒙蒙》對上輩子的張季常來說畢竟是十幾年前的作品，又不像《還珠格格》一樣每年都會重播，對劇情記憶不深是正常的。

張季常花了幾分鐘去把握這段戲里陸爾豪的情緒變化，思考該怎么去表演。

“我可以了?！睆埣境Ｕf。

那位女士朝一位工作人員點頭，那名工作人員拿著一張紙，走到張季常面前。

“她給你搭戲，開始！”

“哪里跑來的，神經??！”工作人員面無表情的念臺詞。

“你剛剛說了句什么？”張季常皺眉回應。

“我說你神經病。”工作人員依舊面無表情，語氣也沒有變化。

“誒，你憑什么說我是神經病啊？路上有個坑，是我挖的嗎？坑里有水，是我倒進去的嗎？”張季常皺著眉頭語氣變急，一番話一咕嚕嘴全吐了出來。

接著他放慢語速，松弛眉頭，嘴角微微上揚，繼續說道：

“我經過這條馬路，碾過這個坑，是我倒霉；濺你一身水，是你倒霉。

我們各倒各的霉，互不相干，你憑什么說我是神經??？”

接著他嘆了口氣，眼睛上下打量轉動，又皺起眉頭，說道：

“這么漂亮的女孩子，為什么要出口傷人呢？”

他又瞪大眼睛拉下眉頭，眼神凌厲，語氣低沉幾分的說道：

“我奉勸你，下次不要這么不客氣！”

“不客氣”三個字，他特地下了重音。

這一段戲就到此為止，非常短的一段。

但這短短的一段也能看出陸爾豪的性格，霸道蠻不講理，自我；這應該和他的家庭條件有關。

家里有錢有權，從小有仆人照顧，又是家中長子，自然誰都依著他順著他，從小霸道慣了。

這是張季常對這段臺詞的人物理解，他也是這樣去表演的，盡力演出自信霸道的氣質。

“還不錯。”那位男的說。

那位女士依舊只是點點頭，沒有回應，反而對張季常說：“就這樣，我們三天后會通知你結果。”

“好的?！睆埣境Ａ晳T性的點頭，然后直接換身離開。

直到走出大樓，他才反應過來：“我又沒有手機，你們要怎么聯系我？”

他想回去問問，但還是沒有行動；無他，他沒有手機……

現在哪怕去講清楚了，他也還是沒有手機，依舊沒辦法聯系到他。

“現在去講清楚，劇組的人會認為我是個麻煩鬼，拉低印象；如果是劇組選定我后才發現，他們會怪相關的工作人員疏忽大意而不會怪我；即便怪我，選角過程中也會拉高我的印象分，這時候降一點也沒關系?！?

印象分從十分降到五分，是很嚴重的事；但如果從十分升到二十分，再降到十五分，這就沒那么嚴重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張季常決定立刻離開。

他這么果斷也是知道，只要沒有聯系方式這個問題鬧到何秀瓊那里，何秀瓊就能通知舅媽，從而通知到自己。

雖然現在舅媽也聯系不到張季常，因為他沒有固定住宿可以打電話的地方。

當然，最好的結果就是舅媽留了她的電話在劇組，上面都是莫須有的煩惱。

…………

中午吃了碗面，下午在公園鍛煉，打打很久沒打的拳，晚上又回到昨晚那家店吃飯，又在店里坐到打烊才走——這就是張季常流浪的一天。

晚上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張季常再次敲響派出所的窗。

“胡麗姐姐，請再收留我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