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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路過

夜深了,看不見明月或星辰,烏云遮住了一切。我想寫些什么,想了又想,不知道該怎么寫才夠貼切,那就從某個夜晚說起吧。

那個夜晚,衣衫襤褸的老人坐在路燈下,他從黃昏坐到深夜,但是他沒有看到星星。他沒有目的也沒有歸宿,只是不停的追逐著黃昏。或許他覺得追上黃昏,就能找到躲在黃昏后面的星辰。

初春的夜晚還是很寒冷,衣衫襤褸的老人被凍的瑟瑟發抖。他知道自己今天不會再看見星星了。他徑直向垃圾桶走去,很幸運垃圾桶里只有一點點垃圾。他毫不猶豫的鉆了進去,就這樣等待的黎明的到來。垃圾桶的臭和時不時灌進來的風讓他很難受,但是沒事他已經習慣了,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睡垃圾桶了。他只希望黎明早點到來可以讓陽光給他帶來溫暖,這樣他就可以繼續追逐晚霞。他不知道要追逐多久,但是他會一直追逐下去的,這一點他很堅定。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老人露在垃圾桶外的皮膚上,冰冷刺骨。他醒了,從垃圾桶鉆了出來,呆坐在路燈下。他覺得像是在浴室洗冷水澡,冰冷的雨水和泛黃的路燈,他閉上了眼睛。天慢慢亮了,可是雨水還沒有停止,他擰了擰濕漉漉的衣服,慢慢站了起來,朝著前面走去,他知道今天不再有晚霞,他朝哪里走都毫無意義。

傍晚雨停了,老人慢慢走著,他想著或許下一個垃圾桶會有食物。走了半個小時后,他在垃圾桶前停下了,他翻找著食物,有爛了半塊的西紅柿還有一袋已經過期了的薯片。他用嘴巴咬掉了爛了的西紅柿,拿著已經過期的薯片,往路燈下走去。天又要黑了,而今天也是無法看見的星星的一夜。薯片已經沒辦法發出嘎吱的聲音了,西紅柿倒是味道不錯,他在想吃完了要找個睡覺的地方,但這里沒有空的垃圾桶,最后他走向了那棟有屋檐的房子。

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醒了,他看著剛升起的太陽流下了眼淚。好在昨夜沒有雨水,他的衣服快要干了,他起身向日落的方向走去,想著今天一定要走在晚霞之前。中午的溫度很舒服,陽光照在他布滿皺紋的臉上,他笑著。路上的行人只覺得他是個臟兮兮的瘋子,他們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其實他如果拿個破碗或許會有人給他施舍,這一點他知道但是他不需要,在下一個垃圾桶他會找到他需要的食物。一路上走走停停,太陽馬上就超越了他,他自顧自的罵了一句。他開始奔跑,可是無濟于事,太陽又開始慢慢落下了,美麗的晚霞已經出現了,他知道自己又追不上了。他放慢了腳步,走到了一顆樹下坐了下來,看著晚霞他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他的眼里總是有淚。慢慢的晚霞被黑夜吞噬了,星星布滿了夜空,他索性躺了下來,看著那些數不清的星星。他已經走到了一個沒有路燈的地方,但是今天他看見星星了。他躺在布滿石子的小路,竟也是笑著。他慢慢睡著了,睡在星空下,睡在大地的懷抱中。

黎明破曉前總是格外寒冷,但是只要看著沒有烏云的天空,他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美好的。寒冷的的風會走,像是不停歇的太陽,四季也會輪番登場就像晚霞和黑夜。他感到開心,今天又是晴朗的一天,今天他又可以去追逐晚霞。風快吹不動他那打結的頭發了,他起身又朝著日落的方向走去,不遠處的房子格外的顯眼。房子面前坐著一位姑娘,她沖老人溫柔微笑了一下,老人被突如其來的微笑嚇到了,他呆呆的站在陽光里,好像靜止了一般。

姑娘:“您需要幫助嗎?”

老人:“你剛剛在對我微笑嗎?”

姑娘:“是的,您需要什么幫助嗎?”

老人:“我本來不需要,但是你可以給我些食物嗎?”

姑娘:“好的您等一下我去拿”

老人:“非常感謝你小姑娘”

姑娘拿來了一袋面包和兩個蘋果還有一瓶水,老人接過食物道謝后向日落的方向走去......

新鮮的水果和面包讓老人吃的很飽,他慢慢走著。晚霞已經掛在天邊了,他這次沒有跑,而是慢慢向晚霞走去。在夜幕降臨時他停了下來,他走到盡頭了但他依然笑著,面前是灑滿月光的湖,老人慢慢的走進了那美麗的湖。

第二天的陽光還是一樣耀眼,太陽還是東升西落,只是那個追逐晚霞的老人不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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