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賈府(求收藏!求推薦!)
- 我在紅樓當國士
- 過橋聽水
- 2169字
- 2023-03-29 22:49:43
“可是瑾大爺?”
賈瑾正站在榮國府角門前躊躇,就看一穿著棕色長衫,面容蒼老的男子推開門,身后跟著幾個年輕小廝,有些木訥的問道。
“正是,府上政老爺和老祖宗相邀,賈瑾散衙不久特來拜會?!?
“老爺早有吩咐,瑾大爺請……”
賈瑾對那木訥男子含笑頷首,心中有了幾分推斷,這想是那“天聾地啞”林之孝,就是錐子也扎不出一聲,也不怪賈瑾不認識,就是賈蘭,賈琮幾個賈瑾都未認得,更何況這幾個管家?
不過賈瑾心中知道,兩府這幾個管家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也就這林之孝勉強說得過去,為人又是個蔫壞的,看起來是個蔫茄子,但也算得上有幾分見識。
賈瑾從角門而過,跟著沉默寡言的林之孝過了穿堂,廊門,便去了正廳。
賈府之內唯有兩個堂屋最是緊要,一個自然就是賈府正廳,榮禧堂,另一個則是府上老太太的住處,榮慶堂。
“哈哈哈,這便是我那兄弟?看起來真非凡夫俗子?!?
一個穿著一身褐色綢衣,頭戴瞨頭的中年男子撫掌而笑,這正是寧府掌家人,賈珍,賈政自那日見了賈瑾之后便向眾人夸贊,說到深處還將寶玉叫出來訓了一頓。
如今府上上下哪個不知道賈瑾是個有出息的,拜了名師,交了兄弟,惠侯世子仗義無雙,為兄弟兩肋插刀的名聲早就傳遍了京城。
原以為賈瑾不過是在李林身旁阿諛奉承,換些銀錢的眾人大跌眼鏡,什么時候狐朋狗友,酒肉兄弟會這么仗義了,惠侯世子這是動了真感情了,真要交這個兄弟。
賈珍本有些看不上賈瑾這個破落戶,如今也得重新掂量掂量,惠侯可是新上任的京營節度使,當朝顯赫,賈瑾能入了他的眼,比賈家有些人脈還要好使。
那些“老親”有便宜占一個比一個賊,沒了便宜來了麻煩立馬就躲得遠遠的。
“賈瑾見過珍大哥?!?
賈瑾認的這人,心里愈發有些厭惡,賈珍堪稱東西二府第一荒唐,跟自己兒媳扒灰,真真惡心。
“哈哈,往日都說瑾兄弟是個老實的,原來賈家子弟屬兄弟最為上進,如此倒是羞煞哥哥?!?
“珍大哥謬贊,賈瑾不過一時僥幸,入了恩師之言,恩師對賈瑾有再造之恩,多有提攜,賈瑾縱使萬死,亦難報恩師之恩情。”
賈珍又笑了幾聲,便把賈瑾拉進了榮禧堂,里面零零散散坐了三五人。
炕上坐著一個兩鬢斑白,慈眉善目,頗為富態的老太太,正是一品榮國夫人,賈府掌事人賈母,一旁是賈瑾見過的賈政。
“賈瑾見過老太太?!?
賈瑾心中暗嘆,彎腰行了一禮,如此世界最重禮法,賈瑾雖已跳出榮府掣肘,但也不愿輕易得罪。
“免禮,我聽老爺說瑾哥兒頗為上進,是賈府弟子之最,如今看來倒是不假。”
賈母打量著彎腰行禮的賈瑾,著了一件黑色的錦衣,年紀輕輕,容貌倒也說得過去,氣質和賈母先前見過的文官有幾分相像,就是在朝為官的賈政也沒這份氣質。
“賈瑾擔不起老太太夸贊,不過是一時僥幸,被恩師舉薦入了陛下的眼,得了個微末品級的小官,如何進的老太太的眼?”
“呵呵,品級雖說不高,但瑾哥兒如此年紀,便得了圣眷,比你珍大哥強的多。”
賈母興趣懨懨,隨口勉勵了幾句,她如今年老,對外面事越發厭惡,只愿意每天帶著一群小輩高樂。
“老太太一見了瑾哥兒有出息,就要拿我打趣,這是如何道理?”
賈珍聞言倒有幾分委屈,對賈母連連喊冤。
“咳,我聽工部屬員說瑾哥兒在大理寺某了差事?”
“蒙恩師舉薦,萬歲撥冗召見,現在正是大理寺的一個寺丞,不過六品小官,比不了政老爺位高權重?!?
賈政聽了頗為受用,就是本想說的話也生生咽了下去,這廝左一個恩師,又一個萬歲,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背景似的。
“呵呵,瑾兄弟,昨兒有件事在京中鬧的沸沸揚揚,卻是那薛家名叫薛蟠的,犯了些小事,被抓進了衙門……”
賈珍見賈母和賈政被糊弄了過去,連忙開口說道。
“什么!竟還有此事!可惜賈瑾到任尚早,消息閉塞,若是早知那逃案的兇徒是薛家兄弟,在半路也就截下來了,如今是陳正卿親自過問此事,搞不好還要知會萬歲一聲,以儆效尤!”
“此事內情賈瑾倒是知道一二,薛家兄弟得罪了惠侯世子,吃了虧,去西城兵馬司消了案也就罷了,可薛家兄弟來京不久,不知道大乾律,如今罪加二等,恐有牢獄之災!”
幾人聞言面色都有些難堪,知道薛蟠犯了事被關進了衙門,沒想到其中還有內情如此,大理寺正卿和他們沒什么關系,鐵面無私之名也有所耳聞,薛蟠想出來卻是難了。
“瑾哥兒可有手段把蟠哥兒救出來?”
賈政沉著臉,眼中有幾分愁色,他在薛姨娘面前夸下了海口,說賈瑾是個有能為的,定把薛蟠全須全尾的救出來,如今聽賈瑾所說,此事多半是沒了機會。
“我和東城兵馬司裘指揮使有些交情,若是進了五城兵馬司衙門倒是無妨,但薛家兄弟被押進了大理寺受理,若想把人提出來,難!”
薛蟠出來容易,陳實一句話就能把薛蟠放出來,畢竟他才是受害者,到底怎么罰,大乾律沒有明文規定,里面頗有門道,想要鉆空子辦法多多。
但如何讓陳實點頭才是難點,陳實私下為人隨和,還有些悶騷,但在公事上只一個鐵面無私,如果認準想要他松口千難萬難。
“我記得大理寺正卿是陳太傅之子?”
賈政在堂內踱步,沉吟片刻,他在工部雖像泥塑一般,但朝中關系多少知道一些。
“是有這關系,論起來賈瑾還要叫他一聲師兄,但我這師兄為人清高,鐵面無私,一貫的有些看不起賈瑾這貧寒之輩,佞幸之臣……”
賈瑾嘆了口氣,眼角登時就出了淚珠,滿臉苦大仇深,似乎真真經歷了什么非人的羞辱。
賈政張了張嘴,轉為一聲長嘆,對賈瑾勸勉道:
“唉,苦了你了,一會兒走時拿些銀子走,你終究是個外面行走的爺們,也不能過于寒酸。”
“政老爺如此恩情,賈瑾如何能報……”
賈瑾用袖子擋住臉皮,低聲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