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教,是如今人們最信奉的宗教之一。
無論對于御卡師還是普通人,塔教都有著它存在的意義。
信仰塔教的御卡師會在戰斗開始前,虔誠地向巫師之塔祈禱,他們認為:用這種方式,可以得到巫師之塔的庇佑,從而在戰斗中隨時抽到想要的卡牌。
普通人不涉及到卡牌戰斗,但他們對塔教的信仰仍和卡牌有關,那是一種特殊的占卜卡牌,全稱“塔羅”。
雖然目前沒有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向巫師之塔祈禱對戰斗會有幫助、塔羅牌預測的結果來自真正的諸神,但這并不妨礙有無數人對這一宗教報以極深的敬意。
很多人即便不信奉塔教,但也會暗暗認同他們的一些教義。
所以,當項鴻杰說出“向巫師之塔表明決心以獲得眷顧”這種話時,臺下的所有社員都沒認為有哪里不對。
站在高處,項鴻杰的目光從一名名正在練習戰斗、調整卡牌的社員身上掃過。
他發現:這些人對于巫師之塔的尊敬可能有些太過了。
每一次戰斗開始前,很多人都會用繁復的動作進行祈禱。
看著那些詭異、迂腐的禮節,項鴻杰不禁皺了皺眉頭,將艾爾米叫到身邊低語了一通。
艾爾米思索了一下,回應道:“社長,我明白你的意思。”
“只不過這些御卡師禮節是傳承了幾百年的儀式,短時間內讓大家更變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項鴻杰點頭:“那就暫且這樣吧。”
“是!”艾爾米回應著,然后繼續開始修改自己的卡組。
當晚,暴風學院比過去的每一天都要熱鬧。
在今晚發生戰斗的次數,竟比過去半個月加起來的還要多。
數不清的學員們在學院的各個地方進行卡牌決斗,甚至有的人在打完了一場后,還要再打一場……
坐在院長辦公室內,暴風學院總院長布洛契看著閃光不斷的學院地圖有些發懵。
努力練習戰斗確實是好事。
可這未免也太……
“晚上好!布洛契院長~”
門直接被推開,森之分院的分院長迪維斯直接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標志性的微笑:
“明天制卡課所需要的東西我都整理好了~”
“這一次,項鴻杰也會來聽。”
“沒準,我們學院又要出一位大制卡師了呢!”
布洛契無奈地笑笑。
對于不敲門這件事情,他已經懶得再費口舌了。
好在迪維斯也算比較有分寸,只是在學院工作的時候才這樣,平常的休息時間里他從不造訪其他人。
布洛契道:“看看吧,今天的學生們真是比之前努力了不少啊!”
迪維斯用碧綠的眸子望向那張散發著藍色光芒的學院地圖,只見此時正有不下三十幾場戰斗在進行。
“哎?怎么會這樣?”迪維斯愣住了。
布洛契老辣的目光從地圖上掃過,即便不用放大,他也能清楚地發現事情的端倪。
在三十多場戰斗里,至少有五十多個學員佩戴著相同的社團徽記。
那是個十分陌生的徽章,一對華麗閃耀的銀龍之翼威武霸氣地展開,而在銀翼之下,是象征著風吟草的綠色。
這是象征著“銀龍社-風吟草分社”的標志。
“這個社團是什么情況?你了解嗎?迪維斯。”
布洛契用帶著殘破戒指的手輕輕一揮,那徽章便被放大在地圖的上方。
迪維斯笑了:“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猜這就是項鴻杰的社團了吧?”
“項鴻杰的社團?”布洛契眉梢一挑。
迪維斯點頭道:“沒錯,之前瀕臨解散的風吟草社團已經變成了項鴻杰的‘銀龍社’,本來我還在想:他到底能不能讓這個社團起死回生。”
“可現在看來,項鴻杰顯然具備這個能力。”
“至少原風吟草社的學生們不再像之前那么懦弱了,他們已經敢主動向別人挑戰了,這是件好事。”
布洛契總院長也微微點頭。
看來,奇跡·萊特和項鴻杰真的是兩種不同的天才。
不過,他們的身上也有著各自的優勢和劣勢。
奇跡·萊特待人如沐春風,卻難免被人利用其善意;項鴻杰堅決果斷,但會讓旁人感到冰冷壓抑。
眼下,銀龍社的這些人都在按照項鴻杰的指示努力著。
只是……
時間一久,學員們難免承受不住這種壓力。
等到那時,項鴻杰又會如何處理呢?
夜。
項鴻杰再次走進暴風學院的圖書館。
白天的時間,他已將卡組提升到了目前所能達到的最大強度,而強化完剩下的卡牌他都分給了社團里的社員們。
盡管強度有了大大提高,可在項鴻杰看來依舊遠遠不夠。
可這種事也不能心急,且不說虹卡,只是一張橙卡的價格就已經超乎想象了。
踏上盤旋的樓梯,項鴻杰來到了圖書館的二樓。
他向柜臺望去,只見這一層的圖書管理員剛好不在。
項鴻杰的目光不禁順著樓梯投向了從未去過的三樓和四樓。
暴風學院的圖書館非常大,每一層所能容下的書籍甚至比許多鎮子所有人的藏書加起來還要多。
一樓,負責提供一些學習所用的教材。
二樓,收納了浩如煙海的各類書籍。
三樓,基本都是桌椅,不過自圖書館建成至今,除了一些喜歡清凈的學生會來這里之外,其余人都會在二樓學習,因為只是二樓就已經足夠容納全院的學生了。
至于四樓……
項鴻杰已無聲無息地來到了圖書館的四樓。
準確的說,是四樓的樓梯口。
這里很黑,沒有任何光源。
項鴻杰只知道自己被一扇厚重的大門擋住了去路,旁邊的墻上隱約寫著“禁止進入”四個大字。
黑暗之中,項鴻杰一邊從懷中摸索著用來照明的晶石,一邊用手在大門上輕輕撫過。
這扇門的材料很奇怪,既有老樹皮的紋理,也有著大理石的堅實。
忽然,項鴻杰在門上摸到了兩個孔。
光滑的圓孔,沒有用來插入鑰匙的鋸齒。
“這就是大門的開關嗎?”
項鴻杰想著,并向身后望去。
這個時間,學院里的人基本都在吃晚飯,沒有人會過來。
項鴻杰取出照明晶石,然后嘗試著扳動那兩個光滑圓潤的門孔。
而就在這時,一陣暴風猛然噴涌!將項鴻杰直接轟到了后面的墻上!
同時,一個無比洪亮、但又像是由年邁老人打出的噴嚏聲在樓道中不斷回蕩!
“啊————欠————————”
盡管那陣風很猛,很突然,但并沒有傷害到項鴻杰。
他連忙抓起險些掉向樓下的光照晶石,然后小心地舉了起來。
明亮的白光終于將神秘黑暗的四樓照亮。
在看清那扇門的瞬間,項鴻杰的表情變得無比震驚和茫然。
那,確實是一道門。
但卻是長著一張怪臉的大門!
此刻,怪門正睜開惺忪的雙眼,并活動著看上去很不舒適的鼻子。
它就像酣睡被吵醒的老人,咂了咂嘴唇,然后用怪異的目光看向項鴻杰,并用奇怪的語調緩緩說道:
“額……”
“想要從老蠟油這里通過并不需要鑰匙,老蠟油的鼻孔也不是能插鑰匙的地方。”
“嗯……”
“我睡了多久?”
“三年?五年?還是十年?”
“等等……老蠟油好像并不認識你,陌生的人類小玩意。”
“你……叫啥?”